正文_第二十四章:欺騙
輕揚起的裙角,沈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拐角處,那匆忙落跑的背影。
這話,不僅碎了宋弈清的心,更是把宋弈寧的心給狠狠的踐踏了!
明明是盛夏,此時的宋弈寧卻隻感受到了無比的寒冷。
她,到底認識了一個什麽樣的人?竟然能無情冷酷到此?連自己的家人也不放過?
用手死命捂住自己嗯雙唇,隻有這樣,她才能抑製住自己的哭泣聲。
直到走到安全出口的樓梯處,她才鬆開了自己的手,任由自己哭出聲來。
身子順著牆無力滑下,她瞬間跌坐在地上,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放縱自己所有情緒。
她最親近的人,卻暗地裏搶她喜歡的人。她原本能依靠的人,隻是把她當做利用的對象。
你,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沈言不久之前對她說的話,死死咬住下嘴唇,血腥之氣溢出,充滿了鼻腔,引的她一陣幹嘔。
突然,她綻放出無力的笑容。
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有些陰森的嚇人。
如同地獄傳來的絕響,帶著無力的掙紮,最後卻消失在這無盡的黑夜裏。
她在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才對沈言浮起的一絲希望。
她是不是傻?
嫁給他的第一天他就說過,她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而已,而這個玩具,換了誰都可以。
她竟然還會對這樣的人抱有希望!甚至覺的兩個人的關係正在緩和!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罷了!
沈言根本就是在給她製造假象!
就像宋弈清說的一樣,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隻把她當做玩物而已,她卻對他有了不應該有的幻想。
把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膝蓋之間,嘴角咬碎的地方越來越大,然而,此時嘴角的疼痛都不及她內心的疼痛。
心,像被人生生掏空了一般,微微低頭,仿佛能夠看到那個空落落的洞,背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雙手不禁抱的更緊了。
這一夜,她
在樓梯間呆了很久,哭了很久。
直到聲音沙啞,雙眸中再也流不出眼淚,她才搖搖晃晃站起身,回了病房。
病房。
宋青平依舊安寧的躺著,呼吸平穩,隻是雙眸緊閉,絲毫沒有睜眼的跡象。
輕柔地坐到他的身邊,握住了他厚實的手掌,觸手微涼。
“爸爸,你為什麽要把我嫁給沈言?為什麽我要遇到他?”
盯著宋青平平靜的麵龐,她不禁輕聲問。
若是一切從來沒有開始過,她會不會現在依舊是那個開心的宋弈寧?
然而,已成事實,又怎麽改變?
鬆開宋青平手的瞬間,她沒有看到,他微微顫抖的雙眸。
連芳一大早就過來了,宋弈寧誰都不想見,看到她來之後,連招呼都不打,便稍稍離開了。
跨出醫院,太陽正好。
明明是盛夏,她卻覺的後背滿是涼意。天上燦爛的陽光更想躲開了她,把她一人留在陰暗的角落中。
沈宅。
滿是疲憊的回到沈宅,卻發現沈言今天竟然還沒有走。
她本不想回來,卻發現,除了自己家和這裏之外,她竟然再沒有別的去處。
微微垂眸,她不想讓任何人發現自己腫脹的眼睛。
一聲不吭地從沈言身邊走過,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剛要上樓,卻被人一把拽住,熟悉的氣息襲來。
心,瞬間如擂鼓一般。
即使心裏念了千萬次要冷靜,可到了這個時候,依舊緊張到無法自抑。
“放手。”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
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甚至冷漠,連宋弈寧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用這樣的語氣和沈他說話。
抓著她的手微微一顫。
沈言是多敏感的人?
隻一句話,便已經差距到了她今天的不對勁,卻沒有多想,隻當是她在為宋青平擔憂,心情不好而已。
“一個晚上沒睡吧,吃點早飯再說。”
說著,就要拉著她的手坐下。
語氣中的關心是那樣真誠,若不是昨天聽到
了他和宋弈清說的那些話,她此時肯定已經心軟,甚至傻乎乎的被感動了!
可,此時這樣的話,在她聽來,隻讓她覺的惡心罷了!
一把甩開,因為力道太大,宋弈寧不禁後退幾步。
“別碰我!惡心!”
麵對情緒突然激烈起來的她,沈言原本帶著些溫柔的表情瞬間冰冷。
被甩開的手依舊在半空中,深邃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卻沉默著不說話。
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伺候的下人自覺的退了出去,不過片刻,屋內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撇過眸子,她不願意與沈言有任何眼神接觸。仿佛隻有一眼,對於她來說,也是褻瀆。
沈言眼底的冷意漸漸結冰,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很煩躁,在他的世界裏,隻有絕對的控製!
“宋弈寧,你什麽毛病?”
“有毛病的是你!你知道嗎?我現在每看到你一次,就讓我覺的惡心一次!”
狠毒的話語脫口而出,好似,隻有這樣的傷害,才能撫平她心中的冰冷。
沈言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生氣,反而平靜的讓人害怕。
眼底的冰霜越結越厚,臉上卻現出些許笑容。
“惡心我?宋弈寧,你現在膽子肥了?竟然敢對我說這種話。”
不經意間對上他的雙眸,被他冷漠的眼神嚇到,她不禁想要往後退。
然而,沈言哪裏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一個健步,人已經在他的懷裏,任憑怎麽掙紮都沒用。
“放開我!你混蛋!”
沈言的耐心是有限的,聽著她連續罵了好幾聲,心裏便生出些不耐煩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吵鬧的女人了。
“宋弈寧,若是換了其他人,她們早就消失在我麵前了,我警告你,趁著我還有耐心,不要惹怒我!”
沈言本是無心的一句話,在她聽來,卻有了別的意思。
對啊,他身邊女人無數,她又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在這裏叫囂?
她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玩具,又哪裏有說話的權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