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她哼笑著,這是即夏江之後第二個問她的人了,她問他:“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要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池安,我們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不愛你了,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請你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婚姻,別再做這些事。”

他的眼神那麽堅決,那麽狠心,他就是這樣,永遠不吝嗇自己的任何一個字。

“果然,你還是那麽狠心,但不用你提醒,我會結婚的。”她看上去沒有因為這番話傷心,更沒有如時正冬那般的激動,走過他身旁停了下來,冷嘲熱諷的說:“能把你折磨得發瘋,我算不算一個成功人士了?”

說到底,池安從認識他開始第一次見到他發這麽大的火,即便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他也平靜的像水一樣,頭也不抬的繼續審核著手裏剛送上來的專櫃報表,而這一次,實在是稀罕。

房間留下的香草味道漸漸被外麵的風吹散,好像池安未來過,又一直在,時正冬坐在床沿邊,手肘抵在大腿上撐在額頭,一副垂喪的樣子,久久沒有多餘的動作。

“池安,對不起,你的傷可能我這輩子都還不清,請你再等等吧,總有一天,你會親眼看到我遭到報應,那一天,我一定統統還給你,即使……永遠也彌補不了我對你造成的傷害。”

他的話很輕,輕得仿佛被呼吸聲蓋了過去,他內心深處的秘密突然像發了酵的葡萄酒一樣,酸酸的,淌在胸前,難受。

池安離開房間後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她就這樣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神空洞的毫無聲息,指甲深陷在背後的牆上,深深地扣進了肉屑中,發紅的漲的紫血。

陰沉的臉色中滾燙著一塵不染的傷疚,她恨極了,恨透了……

郝錦在房間裏已經等了她很久,一直放在手邊的手機也未有勇氣去撥打池安的電話,他依舊這樣等著,哪怕等到天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池安才回來,推開門,郝錦就匆匆問道:“你去哪了?”

“隨便走走。”她的一句走走從嘴裏說出來真實極了。

郝錦不願意去戳穿她的謊言,笑著給她披了一件毛毯,擔心的說:“外麵這麽冷,別到處走,會著涼的。”

“謝謝。”

“等度假區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去南寧,那邊來過好多電話,婚禮進行是需要新人過去的,畢竟是結婚。”說不上是不是可以去提及這件事,但因為今晚夏江的一席話讓郝錦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和害怕,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池安和自己趕快結婚,然後趕快離開中海,離開時正冬。

沒有說話,池安往床上躺去,到頭就翻過身,“我先休息了,有點累,婚禮的事情……你說的辦。”

看著床上的人,郝錦陷入了深思,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吞吞吐吐好一會兒,這才坐在床邊,帶著有些低沉的語氣說:“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去了哪嗎?我去找時正冬了。”

池安沒有入睡,所以這句話她聽的很清楚,一字不落,上班第一天的那個晚上,郝錦匆匆忙忙的離開,什麽也沒說,就連她問起,他也不過是撒個謊。

“你知道他說了什麽嗎?”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池安,其實除了他,你還有我。”

“別再說了。”池安依舊背對著他,無法看著郝錦那張有些落寞的臉,她強調著:“我從來不希望我們之間去談論關於他的事情,你也別再見他了。”

他突然被搪塞了這一句,仿佛所有的話在喉嚨裏全然失了聲,片刻,他付下身,緊緊的抱住了池安,將頭用力的埋在她的脖頸,還是淡淡的茉莉香。

那一晚,所有的電神雷鳴都變得不足輕重,整晚的大雨淅淅瀝瀝、劈劈啪啪的打在玻璃上,被撩起的窗簾整晚未休,總而言之,大雪漫過了腳尺,涼意一席而來。

翌日,度假區的開幕式剪彩,池安睡過了頭,壓根就不情願去,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隻是一看,郝錦似乎不在,隨便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大堂,正巧看

到郝錦在那邊沙發上坐著,麵前還坐著一個人,很年輕的一個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見池安過來,郝錦立刻拉她坐了下來,並介紹了起來:“淩小桑,跟你提過,我表妹。”

“難得見一次表嫂,果不其然,表搜你和照片上一樣漂亮。”

“謝謝。”池安衝她很溫柔的笑著,全然是因為郝錦在她麵前一直提起這個小表妹,因為父母離異的原因,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自己的父親去了加拿大,這一大家的人很少有來往,奇怪的是,唯獨郝錦和她關係最要求,多年來一直保持聯係。

“對了表嫂,你的伴娘找到沒有,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啊?”淩小桑說話的語氣很清寧,讓人聽著十分喜悅,直勾勾的雙眼看著池安,滿臉的期待。

“你這小丫頭,你還是趕緊完成你的學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上個禮拜我就修完了,就等著回學校拿證書了。”她高高揚起的笑容那麽的好看,目光裏的純淨滿滿都是天真無邪。

池安想,她以前何嚐不是這樣呢?

這個時候,隻見那個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把手裏的包裹相給了郝錦,說:“郝先生,這是紐約那邊寄過來的。”

“好,謝謝。”郝錦接過來拆開,是兩本嶄新的相冊,翻看著,一臉的滿意,就連對麵的莫小桑也湊了過來。

沒錯,這是一個月前還在紐約的時候拍的婚紗照,那個時候,因為郝錦工作的原因,陸陸續續拍了五天的時間才拍完,不過幸好,每一張都好看。

“真好看,這可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婚紗照了,表嫂,你真幸福。”

她沒有說話,客氣的笑著,目光從相冊上轉移到了窗外,卻正好撞到了時正冬和幾個同為業界內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昨晚的談話內容曆曆在目,她怎麽能忘呢?

她想要什麽?這五個字要荊棘了,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一時間回答不上來,心塞的有些梗塞,索性收回目光,不願再看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