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興師問罪
池安的電話才掛,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氣勢洶洶的推開了,夏江還是之前的樣子,臉上顯得濃重的妝很好的遮擋了她的病態。
往池安麵前一站,伸手就是一個巴掌揮了過去,池安都還來不及反應,臉上這一巴掌打得真疼。
“池安,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夏江的理性徹底崩潰了,那天晚上的一通電話過去,她就開始瘋了。
“為什麽你偏偏要纏著他,你們結束了,不可能了。”
池安的臉上很快就印出了紅印,她倒是沒生氣,反倒是笑了,朝夏江說:“你的脾氣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減,動不動就揮手打人,不過這巴掌可沒當年打的狠,你該更加用力才是。”
“你……”
“啪。”一瞬間的功夫,池安抬手一巴掌揮在了夏江的臉上,要更重,更狠,甚至打的她整個人都伏在了旁邊的架子上。
“你該用這種力度打人,才能把人打醒。”池安轉過身走去,從一旁的抽紙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然後搓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池安的這一巴掌打的的確是太重了,夏江臉上一下就印上了青紫的手掌印,摸著自己的臉,夏江倔強的神色都是怒火和不甘心,幾步上前,狠狠拽過池安的身體,突然揚起手,卻在揮下之前被人從後麵抓住,然後一把甩開。
“你鬧夠沒有。”時正冬衝著夏江說道,把池安剛好擋在了身後,他像大多數電影裏的男主角一樣,英雄救美,恰到好處。
夏江被甩的退了好幾步,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時正冬,目光又從池安的身上滾了一圈,冷冷一笑:“正冬,為了她值得嗎?”
“如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我不保證以後還會不會見你。”他的語氣接近強硬的態度,說到底,這裏是公司,他還是給足了夏江麵子,不過幸好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
“你認為我在無理取鬧嗎?為什麽到現在你還要護著她?”夏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方才怒氣衝衝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時正冬似乎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態度,對於還在生病的女人來說,他真的過分了,沒來由的沉了一口氣,轉過身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池安:“你要的版麵。”
把東西拿給池安,他拉起夏江就要離開,下一瞬間就被她甩開了。
“別再假裝關心我了時正冬,你的這種關心我不要,你眼裏隻有池安,五年前是,現在還是,好,我就這樣等著,等著看你怎麽被她折磨到死。”留下這番話,夏江瞪了一眼池
安後就抹著眼淚離開了。
她是個要強的女人,麵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在敵人麵前丟了臉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何況時正冬的倒戈相向,那不更是血中補刀啊!
而被時正冬攔在身後的池安冷淡的看著他們的雙簧戲,心裏滋味濃深,那份時正冬親自拿給她的08年《DM》版麵內容死死拽著,把它放到一邊,笑著說:“你不追出去嗎?她要是跳樓了可是你的責任。”
他回過頭來,看到池安臉上那個有些淺下去的巴掌印,問:“你還好吧?”
“你說這個?”池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屑的笑了:“放心吧,還死不了,我可舍不得我的命,留著它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池安,說吧,你從紐約回來,然後想盡辦法接近我,到底為了什麽?”他的話題未免扯的太遠了,或許因為夏江的話他有些敏感了吧。
池安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你會這麽問就是你心裏有答案了?”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夏江說的,對不對?”說實話,他有些執拗了。
池安咬了咬嘴唇,似乎想了一下才說:“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上最不值得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話嗎?”她朝他走去,抬著雙眸看著他,語氣稍稍壓低了些,說:“時正冬,我是真心誠意的希望……我們能成為整個中海市……最好的partner。”
池安把“partner”這個英文單詞說的格外重,似乎潛意識裏在告訴他,她是最好的不二人選。
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時正冬瞥了一眼桌上自己拿給池安的資料,然後說:“希望真的如你所說。”
留下這句話,他也就走了,可離開之前又說了一句:“歡迎加入時康,池總監。”
她倒是摸不著頭腦了,說到底,時正冬是個怪性子。
拿起那份版麵內容,池安手心不免用力了些,這是她離開中海時最後一次負責的《D.M》出刊內容,聽說當年因為她的離職,7月份的買得特別好,直到十二月份才從專櫃上給撤下來。
可想想,她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而已,怎麽就鬧了這麽多事,別人說開張要大吉,她卻不吉不利,不過幸好,她不信佛。
手頭上的事一個下午就被她處理完了,上一任留下來的助理是個不錯的女孩,雖然穿著中規中矩的黑色西裝,臉上還是有些嫩稚。
“池總監,同事們說晚上一起去吃個飯,為你接風。”劉美娟抱著文件一臉期待的模樣。
池安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今天有約了,改天吧。”說著拿出一支筆在支票寫了幾下拿給了劉美娟,“你們玩的開心點,算我的。”
她還是那麽客氣的笑了笑,拿著包包出去了,正巧在電梯裏遇上了張景苧,她瞟了池安一眼,等電梯門關上才說:“那份錄音無緣無故不見了,別告訴我,和你沒關係。”
池安站在前麵,背對著她,笑著說:“自己的東西不好好收著,不見了來怪別人,張主編可真夠好意思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除了你沒人知道那份錄音的事,你還真是老奸巨猾的。”
“你是在誇我嗎?”池安轉過身認真的問道。
張景苧的臉色被氣的發青,就差跺腳了,電梯數字叮叮下降,很快停在了一摟,張景苧氣呼呼的撞了下池安的肩膀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自然,池安懶得和她較勁,郝錦的車可是在公司外等了她將近半個小時,一出去,就看到他筆直的身軀靠在頭上前,見到她,瞬間露出了笑容。
“怎麽樣,第一天上班有沒有為難你?”郝錦出於關心便問了一聲。
“他們倒是有本事,但我可不樂意。”
“什麽意思?”郝錦朝她臉上一看,淡淺的巴掌印還是被他瞧見了,立刻繃緊了神經,伸手往池安的臉上心疼的摸去,“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裏很容易聽得出一絲心疼和氣憤,若不是池安下一秒拉著他的手上了車,郝錦說不定已經在時正冬的辦公室裏大打出手了。
就算這樣,郝錦在用晚餐的時候依舊沒能舒展眉梢,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送池安回家後,找個一個借口便拿起外套出了門。
八點鍾的夜,像琉璃片一樣,漆黑的夜空並不覺得孤寂,被燈火反襯的格外通亮。
第二天,池安才起來,就見郝錦在廚房裏忙活著了,身上的粉色圍裙有種倚老賣老的不違和感,雖然他像大多數時候那樣習慣性的為池安烹飪美味的食物,可池安卻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昨天去哪了?”拿起麵前的牛奶喝著,眼睛往郝錦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動作刹那間頓了一秒,卻很快把手中的生雞蛋打進了鍋裏,若無其事。
“一個朋友有一點事就過去了。”
池安沒有再多問,一般來說,郝錦不願意說的事,她問破天窗,他也不會說。
用郝錦的話來說,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寧願憋一肚子的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