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章 他心裏的人



聽著‘韓素煙’這話，韓憐姍更是點了點頭。

“堂姐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將那嬤嬤留著罷。隻不過，堂姐，那晚，你和顏想雲在裏麵到底做了什麽，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動靜，可後來，也不知怎麽樣了。”

韓憐姍眼中的神色太過探究，此刻韓憐姍的樣子，更似不問出點什麽，心裏便不會罷休。看著韓憐姍如此，月沫心下頓時暗暗思索後，便對韓憐姍隨意說了些事。

聽著韓憐姍的語氣，月沫估摸著韓憐姍定然是在外麵聽到了一點動靜。在但在同時，韓憐姍聽到的東西絕對不多。

月沫對韓憐姍說的，多少也摻雜了些許真實的情況。但更多的細節，月沫本身也不是十分清楚，現在對韓憐姍說謊，反而是信手拈來。

而對於韓素煙屍首該如何處理的事，月沫已經跟嬤嬤達成一了一致的意見，先將此事瞞著顏汐雲。

不過，韓素煙的屍首如今就藏在密道之中，這是慕霜和陳嬤嬤心裏都很清楚的事。眼下月沫為了自保，要對顏汐雲隱瞞此事，這便正好給了慕霜更多的時間來作安排。慕霜心下尋思良久，便又將嬤嬤喚到了身邊，對她交代下了一些事。

眼下韓素煙一死，接下來，慕霜要全力對付的人，便是顏汐雲。然而，像顏汐雲這樣的人，慕霜並不想將她壓至絕境，而是，讓她一步一步，毀在自己手裏。

所以，慕霜讓人在顏汐雲要作那勞什子的祭法時，讓人做下那些，除卻是要破壞顏汐雲所謂的祭壇，在這同時，慕霜為的，就是動搖顏汐雲身邊那些人的心思。

現在，在交代好陳嬤嬤這些事後，慕霜便是讓陳嬤嬤先出去，她想先靜一會。

然而，在陳嬤嬤出去之後，淩香殿內的窗戶一開一合，一道身影閃過，墨北慚便是現身於淩香殿內。

今日墨北慚一身月色錦袍，長發束起，氣質絕塵。然而，墨北慚此刻的臉色卻是極為陰沉，一雙銳利的眸子，緊迫的盯著慕霜的小腹。

墨北慚太過緊迫的視線，不禁將慕霜盯得極不舒服。

墨北慚的突然出現，在慕霜的預料之外，所以，墨北慚的視線即便是再為緊迫，慕霜亦是依舊保持著沉默。

此刻，兩人相互注視著，誰也不先出聲，這樣的狀態，不由得有幾分僵硬和尷尬。

慕霜並未說話，而墨北慚的臉色卻是漸漸有些緩和，而在這時，墨北慚心底亦是不禁帶著些許自嘲。為著慕霜'有孕'之事，他特地趕來了宮裏。可慕霜那個肚子，明顯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亦是沒有看到扇荷在這裏伺候，想來淩箐宮內若真的有人有孕，那麽，有孕的人就絕對是扇荷。

思及此，墨北慚心下自嘲之意不禁頓時變得更濃。什麽時候，這個慕霜能讓他失控到這種地步了。墨北慚眸色一斂，神色微沉，隻又看了慕霜一眼，冷道，“你想要除去韓素煙和顏汐雲，真的隻是

為了除去宮中勁敵，進而更好的完成本王交給你的事？”

早在慕霜通陳嬤嬤來與他請示這件事時，墨北慚心裏便有所懷疑。

以慕霜的情況，要在後宮之中成功立足，並非一定要將韓素煙和顏此雲徹底除去。可偏偏，在慕霜剛進宮時，慕霜便提出了這樣的意思。

墨北慚對韓素煙和顏汐雲亦是有著濃濃的恨意，是以墨北慚願意給慕霜適當的推助。然而，慕霜會起這個心思的事，墨北慚的懷疑之意卻從未減退。

現在韓素煙已死，墨北慚不禁便直接與慕霜這般質問道。

慕霜沒想到墨北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有想到墨北慚會在這個時候對她質問這件事。為何會要對付韓素煙和顏汐雲？那自然是因為她與韓素煙、顏汐雲之間有著滔天的仇恨。

但是，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對墨北慚言明。

慕霜此刻的沉默不語，讓墨北慚心下的懷疑不禁越來越深。

“說，你到底是誰？對本王隱瞞了多少事？”墨北慚的臉色更是陰沉，再度對楚輕凝質問。

墨北慚絕對不能容許自己底下的人不忠，絕對不能允許這些人對他有所欺瞞。現在慕霜犯了這樣的事，便是直接觸動了墨北慚的逆鱗。

“若是王爺當真要問，那屬下隻能與王爺說，屬下與韓素煙和顏汐雲有仇，這仇，屬下亦是必須要報。王爺如果要為此事處置屬下，那屬下無話可說。但是，屬下是絕不能告訴王爺，屬下與韓素煙和顏汐雲之間到底是有著什麽樣的仇恨。”慕霜微微一頓，思慮之下，隻與墨北慚這般回道。

墨北慚心思深沉，若是她真的半點也不說，墨北慚的懷疑越來越深後，便絕對不會放過她。但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墨北慚處置。這條路，她還得走下去，她得仇恨，必須要親手來報。

此刻慕霜神色動容，眼底恨意盡顯。

墨北慚瞧著慕霜現在的神色，眸色的凜冽之意不禁漸漸散去些許。

慕霜與韓素煙和顏汐雲之間有仇，的確是能很好的解釋為何她現在會與韓素煙和顏汐雲鬧到這種地步。

但慕霜仍要對他隱瞞真實的情況，這點，墨北慚心下亦是帶著些許怒意。

隻是，每每墨北慚心下的情緒當真要發作，可對上慕霜那雙眸子時，墨北慚心下的怒氣卻是頓時散去，不忍傷她。

“今時今日，你對本王所隱瞞的事，日後必須對本王言明。本王現在不逼你，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最好，你是早點對本王徹底坦白。”墨北慚語氣微沉，最後隻與慕霜如此令道。

聽到墨北慚這話，慕霜心下頓時微鬆。墨北慚能這樣說，便是這個時候不會處置她。

對於墨北慚，慕霜不敢在他麵前冒任何的險。對於墨北慚的秉性，慕霜是再為清楚不過。紅鸞的死狀還曆曆在目，而墨北慚當時的神情，亦是深刻的印在她的腦子裏，未曾散去。

對待為自己做事多年的屬下，墨北慚尚能那般冷漠殘忍，而對待她，墨北慚又會如何，慕霜心裏如何能不明白。

墨北慚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慕霜心裏便是鬆了一口氣。她受製於墨北慚，在這些事上，不能違背墨北慚的意思。

慕霜很清楚墨北慚的秉性，若是墨北慚對她失了信任，哪裏還能有她的活路。墨北慚臉對待為了他做了多年事的紅鸞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她。

紅鸞死時，墨北慚眼中的冷漠之意，慕霜尚且還記得清清楚楚，慕霜絕不會認為，在墨北慚眼中，她會是個例外。

即使她曾在那片竹林的無字碑前見到過墨北慚的另一番模樣，可墨北慚眼中的那種深情，永遠隻會屬於墓中的那個人，與她無關。

慕霜既然不能違背墨北慚的意思，那麽對於墨北慚方才的命令，慕霜隻能點頭應下。

看著慕霜如此，墨北慚心下的情緒便再無發作之意。現在墨北慚更是無意在淩箐宮多待，但是，墨北慚正有意離去，可看著慕霜現在的氣色，墨西哥北慚卻是突然頓住了腳步。

此刻墨北慚以指為刃，直接劃開了右手指尖，走到慕霜麵前，將手指遞到了慕霜的唇邊。

墨北慚突然的舉止，讓慕霜不禁微微一愣，反射性的後退兩步。

但是看著慕霜的動作，墨北慚的眼神不禁再度暗下，隻冷冷道，“你若不想被蠱蟲蠶食，就盡管繼續後退。”

墨北慚這話，才頓時讓慕霜想起了她體內還存留著一隻蠱蟲的事。再看了墨北慚手尖所擠出的血一眼，慕霜便走上前去，直接將墨北慚的手指含住。

許是因接觸到墨北慚手指的緣故，此刻慕霜體內的蠱蟲，亦是蠢蠢欲動。但在慕霜吞下墨北慚血液的那一刻，慕霜體內的蠱蟲，卻又頓時停下了動靜。

“後宮對付顏汐雲的事，本王亦會想辦法幫你。”墨北慚收回了手指，又深深的看著慕霜，隻與她再落下這話。

“是，屬下知道了。”慕霜微低下頭，直接點頭與墨北慚回道。

現在墨北慚仍肯在對付顏汐雲的事情上幫她，這讓慕霜心裏亦是輕鬆了不少。

至於墨北慚為何會恨顏汐雲，又為何要對付顏汐雲，慕霜心裏雖是有探究之意，卻也不再深想，畢竟，這些與她無關。

月沫為了自保，不願對顏汐雲說出韓素煙屍體失蹤的事。讓顏汐雲自以為韓素煙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現在，韓素煙已死，顏汐雲便是集中著心神，正謀劃著如何對付慕霜。

慕霜本愈過幾天就將韓素煙的屍首從華清宮的弄出來。但是後來，慕霜轉念一想，便是改變了主意。

一來，將韓素煙的屍體從華清宮中弄出來，極為麻煩，並且這過程中，也極有可能會失了華清宮中的最後一名婢女；二來，不將韓素煙的屍首弄出來，也未必不能對付顏汐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