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寧我為惡
二小姐被毀容了……
二小姐心狠手辣，不但頂撞關心她的大小姐，還虐打丫鬟……
二小姐……
不過半日工夫，關於顧玉柔的種種傳聞便傳已遍顧府。甚至，還傳出了府外。
起初人們還有些不信，畢竟顧家老爺夫人包括大小姐，都是極為和善寬厚的人，而這二小姐往日裏的名聲似乎也不錯。
但，三人成虎，傳的人多了，信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流雲閣內，看著那些躲在角落裏碎嘴的丫鬟，念雲心下很是不平：“這劉大夫也真是的，雖說小姐沒讓他刻意隱瞞，可也沒讓他如此大肆宣揚啊。”
“你又怎知這一定是劉大夫傳出去的呢？”顧念雲抿唇淺笑，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麵一般。
念雲沒有吱聲，心下卻是越發覺得自己是對的。這流言早不傳晚不傳，偏偏劉大夫來過之後開始傳，這不是給自家小姐招黑麽？
念雲越想越是不平，直接轉身去了院子，逮著那些碎嘴的丫鬟教訓了一頓，警告她們要是再碎嘴亂嚼舌根，就把她們都趕出去。
見狀，正要進門玉珠大呼自己眼花了。念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念雲這是怎麽了？”
“由她去吧。”顧念雲淺笑，抬眼望著玉珠仍舊有些紅腫的麵頰，關切道，“還疼麽？”
“不疼。”玉珠搖頭，心下感動不已，麵上卻是如往常一樣笑嘻嘻的，“翠雨醒了她說有事要稟報小姐。”
“翠雨？”顧念雲蹙眉，抬眼卻見人已到了門外。
“讓她進來吧。”顧念雲道。
玉珠行禮應下，轉身將人扶了進來。
“大小姐。”進到正廳，翠雨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徑直朝顧念雲跪拜了下去。
但，顧念雲卻並未叫她起身，也未問她究竟有何事稟報，隻是神情淡淡地望著她，仿佛對她的來意早已知曉一般。
見狀，本就有些心虛的翠雨不由更加地慌亂，臉色也瞬間變得越發的蒼白。
“玉珠說你有事稟報？”許久之後，顧念雲終於開口，沉聲問道。
“回稟大小姐，翠雨鬥膽，請大小姐為翠雨做主
。”說著，翠雨重重地磕了個頭。
聞言，顧念雲不由笑了出來：“你不是清風居的丫鬟嗎？怎的有事不去找你家二小姐，反而找到我這流雲閣來了？”
“小姐……”念雲訓完小丫鬟回到正廳，剛進門便聽到這話，不由有些著急。
那二小姐什麽德性小姐還不知道麽，這翠雨已經這麽慘了，小姐還把她二小姐誒那裏推，這不是要她的命麽？
可是，不等她把這話說出口，旁邊的玉珠便率先一步將她拉了過去，以眼神示意她暫時不要講話。
念雲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而翠雨卻是徹底地白了臉，甚至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大小姐……”
“玉珠是我的人，你救了她，我很感激，可是，你不該算計她！”顧念雲唇角含笑，居高臨下地望著匍在地上的翠雨，眼底隱隱泛著某種寒芒。
“奴，奴婢沒有……”
“沒有？”顧念雲冷笑，“那你現在這是做什麽？難道你來找我不是有所求？”
“奴婢……”翠雨越發抖得厲害，就連嗓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哭出來的時候，誰知她卻忽地抬起頭，像是忽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二小姐……二小姐很凶，房裏的丫鬟不是打就是罵，好些丫鬟經常被她打得下不了床，奴婢實在受不了了，求大小姐成全，讓奴婢伺候大小姐吧！”
說著，翠雨再次朝顧念雲重重地叩了一下。
可顧念雲卻仍舊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隻是回身對著玉珠道：“給她筆錢，送她出府。”
“大小姐！”翠雨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為什麽？”同樣是替大小姐做事，為什麽翠碧就可以留下，她就要被趕走？
天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走出的那一步！
“大小姐……求您不要趕翠雨走，翠雨想留在您身邊伺候您。求您讓翠雨留下吧。”
顧念雲不語，隻是瞪了玉珠一眼。
玉珠會意，直接上前將翠雨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帶著她離了流雲閣。
待兩人離開後，念雲這才小心地量
著顧念雲的臉色，不解道：“小姐為何……”
“為何不答應她？”
“嗯。”念雲點頭。這翠雨雖是二小姐的丫鬟，但品性卻是不錯，就是稍稍有些膽小了些。可小姐要的丫鬟，又不是侍衛，膽子大不大倒不是很重要，隻要品性什麽的沒有問題也就可以了。
“她跟翠碧不一樣，翠碧是真心想要跟我，哪怕我讓她重回清風居給我當眼線，想必她也是願意的。可這翠雨……”
說道這裏，顧念雲頓了一下，麵色也瞬間冷了幾分：“玉珠機靈，就算真對上顧玉柔也不見得能吃虧到哪裏去，所以，翠雨完全沒必要在那個時候跳出來讓自己犯險！”
換言之，她那麽做，隻能是另有所圖！
“念雲，你記住，人是會變的。”
即使翠雨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到現在也已經變質了。
不是她顧念雲非要將人想的太壞，而是……她不想念雲像前世的自己一樣，一味的純良，到死才明白什麽叫人心險惡。
所以，這一世，即使是自己做惡人，她也斷不會再讓自己跟身邊的人受半點傷害！
……
清風居。
顧玉柔鐵青著臉從外間回來，看著地上還未收拾的狼藉，氣得銀牙盡碎。
“來人！”顧玉柔衝著門外大吼，也不管進來的誰，直接揚手便一巴掌，“怎麽這麽久了還沒收拾幹淨，都是死人麽！”
“二小姐息怒，奴婢這就收拾！”進來的丫鬟不敢閃躲，生生地挨了這一下，然後才行禮退出去工具進來收拾。
不過片刻，原本亂七八糟的屋子便重新恢複整潔。
“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翠雨呢？”顧玉柔麵色不善地盯著眼前這個手腳麻利，卻頗為麵生的丫鬟，心下煩躁不已。
她找了一路都沒找到那玉瓶，心想著翠雨那丫頭是跟她一路去的流雲閣，或許她有撿到也不一定，可現下那丫頭卻不見了。
“回二小姐的話，奴婢是負責灑掃的翠香，翠雨跟著那玉珠去了流雲閣沒回來，聽說是讓玉珠給送出府了。”翠香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道。
“送出府了？”顧玉柔大驚，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