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寫著字的紙鳶
說罷,白傾顏推門便出去了。
她……剛剛為什麽那麽生氣呢?是因為我的話,還是因為我?唐玄默坐在太師椅上,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出了書房門,被外頭的涼風一吹,白傾顏突然有些清醒了,剛剛她那麽氣衝衝是為的什麽呢?唐玄默的話又沒有說錯,也沒惹到她,她就這樣跑出來了,顯得多奇怪啊!
慢慢地走回房間,見到夕菁與博玉在房裏等著,她也沒什麽心情再也她們打氣呼呼了,整個人進進地倒在床上,盯著床頂想七想八直到入睡。
看著白傾顏這幅悶悶不樂的模樣,夕菁與博玉也不敢再說什麽,替她把被子蓋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日,第三日,一直在房裏悶了三天,白傾顏還是賴在床上不願出門。
“顏姐姐……”柳迎風正是奇怪為何這幾天都不見白傾顏,便找了過來,見都已日上三竿了,白傾顏還用被子將自己全身蓋得嚴嚴實實的在睡覺,不禁嘟了嘟嘴,搖了搖白傾顏道:“顏姐姐,快起來吧,都什麽時辰了?”
“迎風,什麽時辰又有什麽關係?反正起來也沒事做~”無奈地一掀被子露臉來,白傾顏一臉不樂意地盯著柳迎風。
她不是不想起來,她也不想辜負這大好時光,但是……但是起床難免會遇見那些個不太想見的人,所以隻好躲在房間裏比較舒心了。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了?一個個都怪裏怪氣的!”見白傾顏不願起床,柳迎風不禁報怨道,她是這樣,玄默也是這樣,他們到底都怎麽了嘛?報著不死心的想法,柳迎風幹脆直接把白傾顏的被子全部掀開:“顏姐姐,今兒風大,佳仁大哥說帶我去放紙鳶,顏姐姐也一塊兒去吧,不然迎風一個人好沒意思呀。”
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柳迎風半哄半求的衝白傾顏道。
直愣愣地盯著床頂好長時間,白傾顏才歎了一聲道“好吧,真拿你沒辦法。”其實她心裏是想,這樣一味地躺著、躲著也不是辦法,總要出去走一走,反正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等白傾顏慢吞吞地準備好,柳迎心早已等不及了,連忙拉著白傾顏半走半跑地,往丞相府後邊的山頭裏趕。
放紙鳶倒不用去得很遠,丞相府的後山便夠她們玩兒的了,正如柳迎風所說,今日的風的確很不錯,強度適中,很是宜人,也是個放紙鳶的好日子。
“佳仁大哥,你瞧,我可把顏姐姐帶來了。”老遠便衝著吳佳仁朝手,柳迎風的語氣裏滿是
興奮。
想放紙鳶想很久了,但可惜風一直不夠大,畫了好幾隻紙鳶,都沒能成功讓它們飛上天,這讓柳迎風鬱悶了好久,終於今日天氣不錯,她倒是很有興致。
“白小姐。”手裏拿著兩隻紙鳶,吳佳仁衝著白傾顏微微彎腰,今日的吳佳仁難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也許是看柳迎風這樣高興,他也被感染了吧?
接過
吳佳仁手裏的紙鳶,柳迎風左右看了看,最後把一隻畫著鴛鴦戲水的給了白傾顏“喏顏姐姐,這個給你,我親手畫的。”
“鴛鴦戲水呢?”仔細看了看紙鳶上的畫,白傾顏輕輕一笑,才道“你那個是隻蝴蝶,我們對換吧,鴛鴦戲水……似乎比較適合你。”
“顏姐姐……你……”被白傾顏的一句話,說得羞紅了臉,柳迎風偷偷抬眼望向吳佳仁,見他也一臉別扭,才衝著白傾顏嬌嗔道,顏姐姐總是這樣,話說得這樣白,害得誰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拿去吧。”看柳迎風不願意換,白傾顏自顧自的將手中的紙鳶塞到柳迎風手中,再將原本她拿在手中的那隻蝴蝶樣兒的拿了過來,扯了扯絲線,才輕輕笑道“你們是鴛鴦戲水,我呢,是一直蝴蝶,我希望能越飛越高,尋找一片屬於我的天空,而你們則希望如同鴛鴦一般,永不分離,若真能如此,豈不妙哉?”
“顏姐姐……這、這就是你的天空啊。”白傾顏自我調侃的話一出,柳迎風愣了愣,才有些遲疑地道。
雖然白傾顏的語氣是那樣淡然,但她不知為何,還是聽出了一絲傷感,也許從小生活在這裏的她無法體會白傾顏的感覺吧……但至少她能夠明白,現在的白傾顏,並不像表麵那麽開心。
“迎風,你再不玩兒,一會兒風沒了,不論是你的鴛鴦戲水,還是我的花蝴蝶,可都飛不上去了。”狡皓一笑,白傾顏巧妙地回避了柳迎風的話,而是將紙鳶放在地上,人扯著線走了一小段距離,才慢慢迎著風起跑,花蝴蝶像是得到招喚似的,慢慢升起,飛高。
看著白傾顏的花蝴蝶飛起,柳迎風也無心再說些什麽,連忙將紙鳶交到吳佳仁手裏,自己則拿著線道“佳仁大哥,你……你幫我拿著線,一會兒看合適的時候,你幫我放飛了哦!”
她可不懂得像白傾顏那般,自己把紙鳶放飛起來,她心裏更多的,還是在依賴著吳佳仁。
“好。”點點頭,吳佳仁衝著柳迎風寵溺一笑,接過紙鳶,示意柳迎風可以開始跑了,等兩隻紙鳶都飛得好高之時,柳迎風和白傾顏不禁連連驚呼,而她們倆並肩站在一起扯著線,一抖一抖的,似乎也挺忙。
正當她們玩得正開心之際,原本一直在邊上不作聲的吳佳仁突然指著天空道“看,那邊還有一隻紙鳶。”
聽到吳佳仁的聲音,白傾顏與柳迎風不禁同時轉過頭,順著吳佳仁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隻作工精致,但畫風很簡單,甚至可以說,連畫都不曾畫,隻是在上麵有點點黑色的不知是什麽的紙鳶。
“誰也跟我們一樣有閑情雅致?”白傾顏扯了扯手中的絲線,望著那隻越飛越高的紙鳶笑道。
“顏姐姐,看那方向……似乎是從咱們府裏飛來的啊?”微微糾著眉頭想了想,柳迎風才又轉頭望向吳佳仁問道:“佳仁大哥,你說是不是?”
吳佳仁點點頭,默默地望著那
隻越飛越近的紙鳶,吐出兩個字“正是。”
“顏姐姐你看,那紙鳶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柳迎風要看著那隻紙鳶,又要抖著手中的線,有些目不暇接,再看看自己那隻已然快要落下的紙鳶,連忙一陣驚呼“佳仁大哥,快來幫我。”
聽到柳迎風的叫聲,吳佳仁起身便來幫柳迎風,而專注於自己的紙鳶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原本丞相府裏頭的那隻紙鳶已朝他們越飛越近。
看著那隻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紙鳶,白傾顏皺著眉,習慣性地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絲線,心中卻默默地想著:飛近點兒,再飛近點兒,上麵……上麵是寫著字嗎?寫著什麽呢?
那紙鳶像是聽懂了白傾顏的話一般,順著風兒,直直朝白傾顏飛來,飛過白傾顏上空之時,白傾顏這才真真正正清楚的看到,那上麵,用狼毫寫了幾個大字:我不善言辭,原諒我。
是他的道歉!嘴角越咧越大,白傾顏微微垂下頭,連手也忘了抖線,全然不知自己的那隻紙鳶已然悄悄滑落。
其實錯並不在唐玄默,隻是那日白傾顏自己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可,可唐玄默見白傾顏幾日都不願意見自己,心下著急,又聽說她與柳迎風一同到後山放紙鳶,看了看風勢,便想了如此招術。
而此時的唐玄默正扯著那條長長的線,看著已成黑點的紙鳶,心中有些著急,她不知看到了,如果看到了,又是什麽反應?是高興地原諒,還是怪他連當麵認錯的勇氣都沒有?
看見了紙鳶上寫的字的白傾顏心裏很是高興,竟愣愣地站在原地顯得手足無措了。
“顏姐姐,你的紙鳶快落下來了!”剛將自自掉落的紙鳶弄上天空,卻眼睜睜看著白傾顏的紙鳶快落下來,柳迎風不禁急得大喊。
“哦哦……”柳迎風的聲音將白傾顏拉回了神兒,見自己的紙鳶快掉了,連忙重新撥了撥線,返身跑了起來。
將自己的紙鳶重新救上天空,白傾顏才微喘著氣,停了下來。
“咦?不對呀,顏姐姐,你這……你自個兒站在這兒傻笑什麽呢?”扯著線來找白傾顏,柳迎風將臉湊近白傾顏的臉,一臉好奇。
就算是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紙鳶將了上來,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吧?看剛剛要出來玩兒的時候,還一臉要死要活,懶懶散散的模樣呢!
“這天氣好,紙鳶做得也好,飛得也高,不笑那該哭嗎?”隨口這麽一說,白傾顏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了,的確,那紙鳶……飛得好!
“是嗎?”將信將疑地收回目光,柳迎風這才發現,原本朝他們飛來的那隻紙鳶,不知何時已不見了。
“顏姐姐,剛剛那紙鳶呢?早主人收回去了,還是掉了呀,怎麽我才一眨眼工夫,它就不見了呀?我還想看看那主人畫的什麽樣式呢,年年畫這幾幅,我都膩歪了。”嘟著嘴抱怨了一句,柳迎風重新將視線投到自己的紙鳶上,生怕它再掉下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