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教溫陵羽的事
卻見白傾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博玉一番,然後才好奇地問道“博玉,最近是你有些奇怪呢,還是溫陵羽有些奇怪呢?”
“怎、怎麽了……”微垂著頭,博玉雙手絞著衣角,抿了抿唇,沒敢多說話。生怕自己喜歡溫陵羽的事被發現。
“今日溫陵羽在吃飯的時候,給我夾菜了。我問他誰教他的,他說是你,你教他這些做什麽呢?”輕輕拍了拍博玉的肩頭,讓她不要緊張,白傾顏才問道。其實她並非指責,隻不過是很好奇。為何這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是博玉教的,這讓白傾顏摸不著頭腦。
“我……是溫公子問我,我便說了。”博玉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把頭也垂得低低的,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等著大人來哭一般,模樣也挺可憐的。
“這樣啊。那又怎麽會有夾菜啦,買胭脂啦這麽奇怪的事?”想到這些事,白傾顏沒來由地一笑。她心裏清楚得很,溫陵羽是對她好的,可她從來隻拿這諸事不明的溫陵羽當弟弟,從未想過兩人之間會有什麽,所以她不想溫陵羽多做什麽,多付出什麽,她卻不能做任何回報。
看到白傾顏並非生氣,博玉才微微抬起了頭道“溫公子問我,怎樣才能討白小姐您開心,上回我看到吳侍衛送了一盒醉玉閣的胭脂給柳小姐,柳小姐很是高興,我便以為白小姐您也喜歡,就讓溫公子去了。夾菜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原因。”
說到胭脂,博玉這才想起,今日自己臉上擦的,正是那天溫陵羽送給她的那盒胭脂,想到這,博玉連忙又重新低下頭,生怕白傾顏發現什麽。
“噗……”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解釋,白傾顏笑得有傷風雅,連夕菁都不禁停止動作偷偷轉頭看了過來。
“行了,沒事了,往後他要再來問你,你別出這奇奇怪怪的主意了。”點了點頭,白傾顏止住笑意,才起身伸了個懶腰才道“午睡的時間都過了,今兒個不睡了。我出去外頭轉一圈”
等白傾顏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夕菁才告訴她唐玄默請她去書房一趟。稍稍猶豫了一下,白傾顏才決定去。迅速地整理了一番,白傾顏便去了書房。
推開門,卻見今日的唐玄不像往日一般坐在案前的太師椅上,也不知去了哪裏,整個書房顯得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怔怔地站在書房門口一會兒,白傾顏才心想,許是他有什麽事出去了吧。回身將書房的門關好,白傾顏想也沒想,便直直上了樓梯,去了小閣樓。
書還依然像第一次來一般,隻不過從地板上的幹淨程度來看,是有人常常來的。伸手輕輕劃過一行書,到未二格的時候,白傾顏的手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
唐玄默還沒有找到官印呢,當初將他的官印藏了,以為他會暴跳如雷,但事實卻大相庭徑,這讓白傾顏很是不解。
而過後,唐玄默也沒有再提過,又是為何?想這些有的沒的想到出神。直到樓下書房的門
再次被吱咯一聲打開,白傾顏才放下手,匆匆下了閣樓。
果然,是唐玄默回來了,見白傾顏從閣樓上下來,倒也不問什麽,隻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便道“劉司齊的案子,有新進展。”
“是嗎,說說看。”眼睛一亮,白傾顏連忙在唐玄默對麵坐了下來。
“我看過案發現場的報告,與忤作的驗屍報告,結果都跟陳述的案件一樣,無論從刀法、手法,以及行凶目的,都一模一樣。刀法,快準,手法狠厲,而行凶目的至今連能讓人想到的目的都沒有。”搖了搖頭,唐玄默從案上抽出一份折子遞給了白傾顏。
細細地看著折子,白傾顏的眉頭越皺越深。這案子的確很奇怪。就連個嫌疑人都找不到,是凶手真的毫無目地的殺人,還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我想,還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父親都在朝為官。”放下折子,白傾顏突然想到,陳述的父親在朝為中堂大人,而劉齊司的父親也是官員,這能不能算一個共通點?
被這白傾顏這麽一提,唐玄默眼睛也亮了許多,想了想,又接道“他們的年齡都在二十五歲左右,都有一個父親年近花甲!”
似乎突然有了頭緒。而有些東西,似乎就要弄明白了,但又差那麽一點點,白傾顏怎麽也想不明白。
“哎,案子連個嫌疑人都沒有,怎麽查下去啊。”撐著腦袋,白傾顏開始覺得有些惆悵了。這案子雖然很是迷人也很複雜,但至今沒什麽進展,實在讓人很惱火。
“說到嫌疑人,倒是有一個。兩前日有個人自稱在案發現場看到了我們在德韻樓曾經見過的那個二世祖周吉成。”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唐玄默開始回憶起來。
事情過去有一段時日了,那個人才突然出現給了這麽一條線索。報案之人說當日看見陳述與周吉成一起在案發地點閑逛,因陳述與周吉成的著裝不凡,才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再後來,便聽到他死了。但報案之人自稱是個農民,死者又是官家,所以因為害怕躲在家裏好幾日,才下定決心來官府裏把這事兒說了。
“那報案人怎麽能確定當日與陳述在一起那個人就是周吉成呢?”聽到唐玄默的話,白傾顏比馬做出反應。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才突然說看到周吉成,這事兒到底可信或不可信,還是個未知數。
“那樣確定是周吉成,那是因為官府裏根據報案人所描述的樣子畫了許多畫像,讓他一一選過,才選出了一張,而這一張畫像,與周吉成有九成相似,讓人不得不懷疑。”唐玄默輕歎了口氣,將白傾顏的疑問耐心地解答了。
點點頭,白傾顏思索了一會兒,才笑道“那我們現在是該去見周吉成呢?還是報案人好呢?兩者我都想見見。”
沒有聽到他們正麵對陳述之死做出什麽疑問,很難下什麽定論,那條線索到底算不算線索,也未可知。
“我想,先見報案人吧,聽聽
他到底是怎麽說的,至於周吉成,等我們把事情弄清楚些再見,否則會打草驚蛇。”想了想,唐玄默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走吧。”說走就走,白傾顏連忙起身,往書房外走去。
到官府的時候,那個報案人早已在內堂等候。縣太爺一看丞相大人駕到,是一點也不敢怠慢,早早便將報案人叫了過來。
“卑職見過丞相大人。”一見唐玄默出現,縣太爺黃之盡便連忙一個躬身,行了禮,然後見唐玄默沒有什麽反應,便道“大人,那個稱看到周吉成的人,現在就在內堂裏等候大人的審問,大人請隨卑職來。”
說罷,黃之盡連忙走在了前頭為唐玄默與白傾顏引路。
進了內堂,看那報案之人的容貌,平平凡凡,似乎就是個農民,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辛勤勞作的滄桑。
“這位是丞相大人,還不快快拜見。”一看那報案之人傻乎乎地依然坐在那裏,黃之盡眉頭一皺,提高了些聲調道。
被黃之盡如此一喝,報案之人心下一驚,連忙起身跪了下來,嗑了兩個頭後,才道“草民見過丞相大人。”
“起來吧。”不動聲色地瞄了報案之人一眼,唐玄默與白傾顏都坐下之後,唐玄默才開始問話“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小人姓許,名小五,大家都叫我老五,家就住在城西的那邊郊野邊上。”許小五一見唐玄默問話,連忙恭聲答道。
“哦?既然你家在城西,而案發地點在城北,你又是怎會經過那案發地點的?”唐玄默想想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便問道。
“回大人,不瞞大人笑話,前些日子,我老婆與我吵架了,回了城北的娘家,那日我想想的確是我自己不對,便想著去接她回來,可不想那婆娘,還不樂意了,我心裏也不高興,便自己先回來了。”將自己家中的那點兒事說出來,許小五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頭尷尬一笑,許小五才又道“這不,正走到那片荒樹林,我想著去、去沒人的地方方便一下,正巧便看見兩個人在那兒閑逛,我還罵了一聲,才往前走,回到家時,都急得快尿褲子了。”
“噗……”一聽許小五如此粗俗的話,白傾顏一口剛到嘴邊的茶水沒忍住,一下噴了出來,見唐玄默與許小五、黃之盡都回過頭看自己,白傾顏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才道“你們繼續,繼續。”
回過頭,唐玄默又問道“你便是因為與老婆吵架,才記得這麽清楚?”
“正是。”許小五連連點頭。心裏卻想著,早知道便不來說這事兒了,瞧現在,三天兩頭被請進官府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犯了什麽事兒呢,這老婆還沒回來,別再把名聲給搭上了。
“那你又為何那麽清楚地記著周吉成的臉?”唐玄默心中自有自己的盤算,而他的問題似乎沒什麽聯接性,但卻句句問到點子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