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唯一可行的選擇
陸雪衣一眾人走了，世界清靜下來，明若慢慢地走回屋子裏去，麵容隱在夜色裏，是說不出來的悲痛。
深深呼吸了許久，才稍稍抑製住怨憤的心。
而李爺爺的屍體依舊躺在地上，了無生氣，卻又力量磅礴，改變著明若。
正是眼前的這一幕，迫使明若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她現在的處境確實是艱難的，勢單力薄，是鬥不過尚書府的。
然而那又如何，上天還是給她指明了可行之路的。
若是她願意嫁給獨孤夜，那麽一切都不一樣了！
最起碼，將無人再敢欺負她，而她，也可以憑借獨孤夜的力量，一點點複仇！
看著李爺爺的遺容，明若胸口起伏不定，憤怒和哀傷有如實質，把她的心塞得滿滿的。
而終於做出的決定，雖然是迫不得已，卻心甘情願！
……
夜王府，門可羅雀，幾乎是人跡罕至之處。
據說，若是夜間在附近仔細聽，便能聽到狼群雜亂的嚎叫，連最膽大的人也要毛骨悚然。
明若衣衫似雪，麵容蒼白，站定在夜王府前。
她枯瘦的手伸出，叩動門環，心底已是破釜沉舟的決然和淡定。
隻是沒想到，居然是獨孤夜親自來開門。
他依舊是一身黑衣，清俊的麵容因之沾染上森森寒意，因為身高的緣故，低頭凝視著麵色蒼白的明若，微微皺眉。
明若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他，獨孤夜的眼睛是狹長的，看向別人時，常常會露出陰鷙的光，叫人心底生寒。然而今日，他看向明若時，眼神卻是柔和了許多。
對於明若的來意，獨孤夜猜出了幾分，皺眉是因為，不知道那群人又做了什麽事，才能把明若逼得不得不做自己不願的事情。
他卻等著明若先開口。
隻沉默了片刻，明若便急急開口，神色嚴肅：“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應該嫁給你。”
獨孤夜並不意外，隻
是伸出修長的手指，像是想攬住明若，動作又在半路停下了，低低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明若眸光一冷，帶著恨意對獨孤夜解釋道：“昨夜，李爺爺被人殺死了！”
她沒有過多解釋，既然獨孤夜說過“夜王府比尚書府好”之類的話，想必對於某些事也是了解的。
獨孤夜聞言神色微變，狹長的眸間又顯出狠戾之色，眉梢微挑，似在喃喃自語一般道：“這才是讓你改變主意的原因？這麽說，他死的有些價值了……”
聽了這話，明若頓時瞪視著獨孤夜，雖然早知道他殘暴，卻沒有想到，人命在他眼裏，隻是有沒有價值的區別嗎？
然而獨孤夜絲毫不覺明若的憤怒一般，淡淡道：“你若是願意，今日起住進府裏也可。規矩，婚禮，我從來都不喜歡。”
明若依舊沒有答話，她還處在對他剛才那話的氣憤之中，又由此聯想了一番，若是進了王府，她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
獨孤夜以為她不滿婚禮之事，又道：“不過，身為我夜王之妻，自然是要有盛大的婚禮才能與之相配。”
明若皺了皺眉，心裏閃過無數思緒。李爺爺新喪，她便要大辦婚禮麽？然而，眼下形勢急迫，她也等不得了。
急急回答道：“無妨，既然聖旨已下，我便是你的人了，我不需要什麽婚禮，隻需要一個……容身之處！”
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有幾分悲哀，重生到古代不過一兩日，便發生了這許多不悅的事。然而，她相信，給她一點時間，便可以把那些仇怨親自了結了！
獨孤夜的長眸中閃過一絲微微的詫異，隨即點了點頭。他對於這些是無所謂的，本來就不是什麽重視名聲的人。卻沒有想到，變了個人一般的明若，性格好似如此合他胃口。
明若已冷靜了許多，沉聲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要安葬李爺爺。今日未時，你便可以到尚書府接我！”
……
已經可以脫離這個到處都是危險的地方，明若心
情卻依舊沉重，忙碌了一個上午，才讓李爺爺入土為安。
眼下是非常時期，繁縟的禮節自然是不可能有了。明若也隻能簡單的將之葬在郊外，立了墓碑就算了。
明若回尚書府時路過張媽所在的醫館，遠遠地看了看，再次確定她沒事，才稍稍放心。然而心裏卻有一種愧疚之感，若不是因為她，身邊的人也不會無辜遭到迫害……
不過片刻，明若便收斂了這樣悲觀的情緒。再過個把時辰，她便要離開尚書府了。再次之前，她不妨以怨報怨一番！
動手之時，恰是午間，大多數人都在打著盹兒，明若又手腳靈活，很快便做好了，這才回到自己的小屋去。
屋子裏的血跡已經幹涸裏，明若沒有去收拾，而是讓它就這麽原模原樣的留著，也算是個血的證據！
她回來，隻是為了收拾一下東西罷了。雖然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要收拾，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再回來看一看，一邊整理好所有可以帶走的醫書。
腦海裏放電影一樣閃過陸雪衣和那群人的醜惡嘴臉，明若心裏低低冷笑，直到此刻，誰都不知道她隱藏了容貌之事，這也將成為她的一大利器！
心裏輕微的掠過一絲不願，明若很快就釋然了，反而想著，那些昔日看不起她的人啊，有朝一日看見她貌如天人，又會是什麽表情？
尤其是陸雪衣，她會不會嫉妒的發瘋呢？
明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沉思，用去了大半個時辰。她被院落裏的嘈雜之聲驚醒，快步走出，隻看見一身深藍衣衫的獨孤夜傲然站在院中，身後是陸準、李巧詩等人。
獨孤夜神情孤傲，身姿挺拔，顯得本就不大的院子更是逼仄了。
見明若走出，他唇角勾起輕狂的笑，朗聲道：“我來接我的王妃！”
明若同樣勾唇，卻是冷笑。此時陸家的人臉色很不好看，全落在了明若眼裏。隻不過，她確信，今天晚飯過後，他們臉色會更不好看。
因為，她在水井裏下了藥性混雜的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