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91章 分府不分家



待到晚飯過後,宛清又著人抬了沐浴的水來。

對著上首正在悠閑吃茶的男人福了福。

“水已經備好了,爺請沐浴。”

商影輕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放下茶盞來時。卻上前拉住了她的柔胰。眼深如墨,定定的看著她。

宛清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怕這斯又提讓她搓背的事。卻是等了半天,卻隻聽得他輕“嗯”一聲。便放開了她的手向著淨房而去了。

宛清撫了撫有些燙紅的臉,隻覺得被他撫過的纖手,似被燙過一般,也發起紅來。

有些驚了一下,見沒了人,趕緊撩起袖口,卻見整個肌膚都泛著紅暈。心中哀嚎。

原身,你這身子要不要這般敏感啊,以前跟他裸呈相待時也沒有這般好吧。想到這,又是一驚,難不成?是因為接受他了。動了情的結果?

這一發現,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麽鬼,她這才試著接受好伐。這也太不禁誘惑了吧。

這邊內心煎熬的宛清,絲毫沒注意到,因忘了吩咐立冬,拿一件新的官袍過來的商影。又從內室走了出來,剛掀簾時,見她在那又是撩袖露胳膊,又是一臉不爽和哀怨的樣。不覺既看得有些癡了。

從來不知,這一女子既是這般多的變化,她到底隱了多少真實的情緒?想到這裏,不動聲色的放下簾子,又隱了回去。眼眸深深,眼中閃著抹莫明的亮光來,稍縱即逝,快得讓人捉不住。

這日晚間,待到商影沐浴出來之時,宛清已是躺在榻上看起了書。商影深看了她一眼,走過去,遞了根白色巾帕給她。

不明就以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披散著一頭長發,濕淥淥的在往下滴著水,再一看他遞來的巾帕,隨即明白過來。內心笑著搖了一下頭,伸出纖長細白的素手來,接過那帕子,剛要起身,卻被他按了下去。

隻見他把她向外移了一下,自已也上得榻來,在裏麵橫躺了下來,把頭放在了她的腿上。一頭如瀑的長發,便順勢的散開在她的腿外。

宛清有十來秒的僵硬,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且他的頭躺在腿上,雖不動,卻有著一種麻癢傳至全身。

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

“二爺可否另尋了位置躺下,這樣妾身恐有點不方便。”

“擦”

簡單的一個字後,他便閉上了那雙如潭的深眸。

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隨手拿起巾帕,小心且有些笨拙的,按著平日裏綠纓她們幫她絞發的方法,輕輕的給他絞著發。

話說,這男人的一頭發絲真真是濃密不已,如黑緞一般在燈下既還閃著亮光,且不見一絲白色雜發。

輕撫著不比女子發絲柔軟的發絲。宛清既生出一種錯覺般。

心中隻待有那句:歲月靜好

商影閉眼靜心的感受著她的素手,在頭上輕撫過的酥麻感。心中嗟歎一聲。

緩緩開得口來。

“隻願你我白首時,還如今日這般靜好便可。”

頭上的手頓了頓,隻聽得她輕笑一聲。

“待到白首之時,可不隻你我二人,還有爺的妾室通房們。”

聽出她話語的酸氣,商影睜了眼來,看了看她。隨後便又閉了眼來。

“柳氏心狠毒辣,這一生便讓她在後院奄堂渡過吧。世道艱難,休棄女子獨步難行,她本就是清寒出身,如果再棄之,怕是難活。既已在那改修了佛堂,便讓她一世獨居便可。至於春娘……”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眼眸深了幾許。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她從進府之日,便跟於我身邊侍候,十五及笄後已是跟了我。如此多年倒也安分,如若她願意,你

尋了個時間,問她可否願意婚配,若是有意,便著個好點的人家,多點份嫁妝,許配出去便是……”

宛清看出他眼中的幾分不舍,心裏也不予計較,既自已願意試著接受於他,當然就不能有通房小妾,他自己給的承諾若是做不到的話,那她也就不必在他身上浪費多餘的感情來。

大不了到時候,不能合離,便清燈一世也是可行的。

至於春娘,宛清半眯了下眼,那個總是安靜得不似存在一般的人兒。氣質總給人一種嫻靜之感。

在這內宅之中,始終不卑不亢,讓人很容易忽視掉。

看商影的表情,似有些不舍之情的,想必除了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外,還有什麽獨特的氣質吸引著他吧。

不動聲色的把他絞幹的發絲,有一條藍綢輕輕的綁了起來。任它隨性的搭在榻上。輕笑出聲。

“她既是爺您的人,還是爺你自行處理的好,若是不願,倒也可讓她安心留於宅中。妾身說過,不會與人做那爭奪之事。何況……”

說到這頓了一下。

“爺還是考慮清楚為好,畢竟妾身三年來,都不曾有過身孕。想來也不願耽誤爺的子嗣。該當如何?一切全憑了二爺自己。”

他突然深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隻是閉眼就般躺著。宛清也不說話,隻任他那般躺著。隨意的拿起那本扔在一邊的遊記,看將起來。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擇,她相信,沒有哪個男人在聽了妻子不孕後,還能大方的說,沒關係。我依然為你不可的。

現代都難遇,何況在這無兒福不長的老規矩封建年代。

雖她無病,可有的東西,並不是想象的那般簡單的。心中微歎口氣,不再想的看起書來……

待到第二天寅時末的時分,宛清揉了揉眼,看著身旁已經空了位置。抬眼看去,卻見那頎長的身影,在那裏自行的穿著衣袍。

趕緊的起了身來,打開青紗帳子。輕笑一聲。

“二爺這般早起,妾身卻是睡過了頭,真真是該死。”

說著,便拿過床頭放著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穿鞋下地,對著外麵守夜的夏柳叫了一聲,讓她著人端了這洗簌的進來。

商影就那樣看著她那副賢惠樣,眼眸深深。

“你當真不累得慌麽?”

“什麽?”

宛清轉頭。見他冷哼一聲。似不願開口說話,快速的穿好了衣物,走將出去了。

宛清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喃喃自語。

“誰又把他給惹了?”

用力想想昨晚,除了那一番話完,並沒有別的了啊。其後兩人靜靜的在榻上坐了一會,最後倒也相安無事的去睡了啊。

搖了搖頭,表示搞不懂的宛清,不在想去。

見他既然走了,看了看還早的天色,便又倒在了床上睡覺去了。

出了青雅苑的商影,隻沉著一張臉吩咐了立冬,去準備洗簌的東西送到前院。

立冬看了一眼,一大早就發了脾氣的主子,無奈的心中歎了口氣。

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以前那個冰一樣沉默寡言的主子,也不知晃到哪去……

待到日頭升到三竿後,宛清才起了床。胡媽媽伺候她梳洗好了後。

又著人端來冰好的粥,擔心的說到。

“這得好些日子怕是不能吃好點了,這要是瘦了可咋好?”

宛清輕喝了一口粥,覺得還是有些疼得慌,且嘴裏好似比昨日更腫了。不意的的笑了笑。

“正好瘦了穿衣就好看了。”

“哪就好看了,似風一吹就能倒的樣,真真是要不得的。”

笑笑沒有

回話,隻轉了話說道。

“可是去福安居說了本奶奶身有不適了?”

“去了。”

胡媽媽點了點頭。

“老奴親自去的,倒也沒有多為難,隻說待二爺下朝時分,讓你跟二爺去一趟的。”

拿匙的手頓了頓,宛清點了下頭。說實話,她是不想去的。特別是經過昨天以後。再見到那群奇葩,她會覺得手癢。可既然,最大權利者發了話了,還是去的好。

待吃過飯後,胡媽媽拿出一盒子藥粉出來。

宛清看了看她,隻聽得她說。

“二爺今早吩咐立冬拿來的,還說今日下朝,怕是大少爺要來。”

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接過那盒子藥粉。很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

似看透她的擔憂,胡媽媽輕開了口。

“說是沒有味道的,是極好的藥。”

額……宛清現下有些,越來越看不透那個男人了。一會子送的簪子價值不菲的,一會子送的膏藥,盡能好得一晚便消了腫,現下又拿了盒子無色無味的傷藥出來。

他到底哪來這般多的銀錢?

見胡媽拿了小匙舀起一點那白色的粉末。不得已,隻好張了口來。

小心的給她口腔內塗抹上藥粉,待到完事後,看著她緊蹙了眉,胡媽媽小心的問了句。

“是不是很痛?”

宛清搖了搖頭。

“不痛,果然是無味的。”

聽罷這話的胡媽媽倒也放下心來了。

宛清卻是有些沉思了起來……

這一天倒也過得相對安靜,待到申時一刻後,聽到外麵唱著二爺來了。

宛清起身相迎了過去。

看到她,商影頷了下首。

“舅兄本打算來的,不想在下朝時分,母親派了人來說有事相商,我便想著可能是這分家之事。是以就請了舅兄過得兩日再來,並把打算跟他說了。他也同意了。”

宛清表示知道了,衝他福了一禮。

“一切聽從二爺安排便是。”

商影深看了她一眼。

“如此便前去福安居罷。”

“是。”

待宛清換了身青絲紗褙配淺青褶裙後,跟著也同樣換好衣服等著她的商影,一同向著福安居走去了。

福安居內

陳媽媽著了丫頭們快快的上了席麵來。看著上首閉目養神的商老夫人。

輕聲上得前去。

“老夫人,時辰不早了。”

商老夫人睜了眼來,渾濁的眼中向著窗外望了望。輕歎了一口氣。

“著人把老大一家請了過來。”

陳媽媽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正準備出去時,聽得商老夫人一聲歎息。

“都大了,也都會有私心了。”

陳媽媽見狀,走上前去,輕撫了一下她的胸口。

“操心到什麽時候才是頭?不如放了手讓他們各過各的。好與壞都是他們自已在過。您隻管保重好你的身子就行。”

拍了拍她放在胸口的手來,商老夫人輕歎一口氣。

“都說會哭的小兒有糖吃,看來不假。這老大和老大家的會說了話,倒也得了我的心。有時候明明知道不應該的,偏就這心止不住的要往那偏啊。如今怕是又要委屈老二了。”

聽了這話的陳媽媽有些眼皮跳了跳。

“老夫人這是又改了主意,不分了?”

商夫人搖了搖頭。

“便是要分,也不能分了府去……”

說完歎了口氣,揮手讓她下去。

見她不願多說的,胡媽媽也隻好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