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中毒



燈光極亮,一扇窗戶肆意敞開,任由寒風灌進屋內,吹得牆上的鈴鐺鈴鈴作響,像是夜空的鳴曲,無盡的荒涼。

十幾枚的飛鏢直直地從房內飛出來,銀光閃閃,又快又狠,一不小心,便要了人命。

房內,空無一人。

“目標逃走,追!”黑衣人一聲令下。

十幾個影子一閃而過,原本還在與將軍府護衛相互廝殺的黑衣人一聽命令,立即施展輕功,轉眼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無痕跡,仿佛他們從未來過,除了地下的一片耀眼的赤紅喧囂著地獄的氣息。

夜色如墨,寒風四起。

此處是公主府。

當風若歆被夏輕推進房間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輕輕一點,點了她的穴道。

伸手一摟,用輕功帶她飛離了將軍府,把她帶到了公主府。

“你是誰?”風若歆悠然地坐在屋頂上,抬眸,凝望著迎風而立的男子。

他一身黑衣隨風而飄,腰間係有一支玲瓏剔透的玉笛,一張玉雕麵具下是一雙美麗的眸子,眸光閃閃,炯炯有神。

“隨風。”他說。

風若歆看著他,有幾分猜疑,問,“為何要救我?”

隨風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一支小巧精致的小玉笛,遞至風若歆的跟前,“若是遇到危險,一吹笛,我便會出現。”

風若歆緊緊盯著他手中的碧翠小玉笛,沒有接,反而問,“為什麽?”

“我是報恩的。”隨風抬眸,仰望墨色的天空,緩緩地說,“我欠風子軒一條命,我必須還。”

聞言,風若歆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小玉笛,斂入衣袖間,“謝謝。”

此刻,她確實需要這份保護。

“你走吧。”風若歆開口,“你已經救我一命,恩已報。”

但是,這份保護,她不要。她不願意犧牲任何人,今晚的殺手不會就此罷休的,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她。

她不死,隻怕會死更多人。

“我不會走的。”隨風直言不諱。

“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風若歆一笑,絢爛如

明珠閃耀,“我承認,我確實不想犧牲任何人,但是,我的命,向來不該絕。”

“你覺得公主會救我?”風若歆問。

“或許。”

“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風若歆明了地說,“如果選錯了,那便是一個地獄走向另一個地獄。”

她看不清軒轅婧的為人。

她們亦敵亦友,她沒有辦法揣測一個親手攻陷予國的神師的心理,所以,她絕不冒險。

隨風眸子露出幾分驚訝,玉雕的麵具似乎動了動,“有一個地方,可以保你平安,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風若歆舉目,眺望著那一棟光芒四射璀璨的帝都,感慨,“我一直以為將軍府是最明亮璀璨的,原來,皇宮才是最閃耀的地方。”

能保她平安的,是皇宮。

隨風回眸,見遠處,空中有無數個黑影在凝聚,一直靠向公主府。

“來人,有刺客——!”

“保護公主!”風若歆嘹亮的聲音響徹雲霄,撕裂著公主府此刻的平靜,“有刺客——!”

隨風從衣兜裏掏出十幾枚暗器,隨手一撒,撒向快要逼近的頂級殺手,隨即,他伸手一攬,把風若歆攬在懷裏,輕功一展,飛向天邊,融入黑夜間。

此刻,大約三十位黑衣刺客飛身而來,恰巧,公主府的護衛在夜間竄出來,手握兵刃,眸光似雪般冰冷,擋在刺客的跟前,團團圍住欲要向前衝的刺客。

那領頭的黑衣人一見此刻的狀態,十幾枚暗器一發,緊緊地灑向飛向黑暗的隨風與風若歆。

隨風玉笛一拎,擋住飛身而來的暗器。

抱著風若歆直直地飛向燕國的帝都——皇宮。

風若歆微微地靠在隨風的懷裏,亮麗的眸光依舊是精彩奕奕,淡淡一笑,不言不語。

“二小姐!”隨風輕輕地搖晃著懷裏的風若歆,“到了。”

隨風飛身而下,雙腳著地,立在養心殿門外。突然,風若歆身體一倒,倒在了隨風的懷裏。

“我要見……軒轅灝……”風若歆輕聲地低喃,眉頭輕蹙,眉宇間的紅朱砂甚是鮮紅。

“二小姐!”隨風感覺得環抱住她的手微微地濕潤,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他低眸,隻見他的手上是黑色的血液在流動,像是被墨色的天色染黑了那般,漸漸生腐朽的氣息。

她的腰部中了一枚飛鏢,她竟不言不語。

“飛鏢……飛鏢有毒。”風若歆緊緊地咬住發白的雙唇,雙眼一合,暈了過去。

“皇上,二小姐腰間的飛鏢要即刻拔除。”一位女子的聲音在風若歆的耳邊響起。

風若歆長卷的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雙眸。

朦朧中,隻見,俊美無儔的軒轅灝坐在床榻上,冰冷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冰溫,熾熱地著急地凝望著她。

他的身側是一個小巧可愛的女子,一張天生的娃娃臉,無處不洋溢著可愛、嬌嫩的氣息,美麗可愛,討喜。

禦醫,衣顏。

“你腰間的飛鏢要即刻拔除。”軒轅灝急速地說。

“將軍府……”風若歆斷斷續續地說。

軒轅灝輕輕地握住她染滿黑血的手,安慰道,“將軍府沒事。”

風若歆慘淡一笑,繼而問,“夏輕呢?”

“他的傷並無大礙。”軒轅灝皺著眉回答。

醒來關心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軒轅灝問,“衣顏說,毒鏢需要立即拔除,你可忍受得了?”

風若歆垂著眸,搖搖欲睡的感覺,微微地點點頭,“可以。”

“衣顏,準備動手!”

軒轅灝輕輕地把她扶起來,緊緊地護在懷裏,用手輕輕撫摸著她未束的長發,低聲地喃呢,“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風若歆虛弱地靠在軒轅灝的懷裏,嗅著屬於他的龍涎香氣,柔弱一笑,盡管臉色極其蒼白,亦是美麗的,“我不怕。”

別怕,沒事的。

那是大哥常跟她說的一句話,很暖,很暖。

此刻,她的心,是暖的,卻微微作痛。為何?

“二小姐,你可準備好了?”禦醫衣顏麵露幾分擔憂,諾諾地問。

這鏢一拔,必定痛苦萬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