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流言蜚語
風子軒一聽，樂了，忍不住調侃，“歆兒，若是一般人，還以為是妻子在教訓出軌的丈夫呢！”
他知道她在關心他。
風若歆眉宇輕皺，緊緊盯著此時捂頭大笑的男子，一字一字地說，“風子軒，正經點，你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麽的。”
手握重兵的燕國戰神風子軒如此公然在將軍府與商國太子促膝長談，怕是前朝早已人心惶惶了。
“歆兒，這件事，大哥會解決的。”風子軒習慣性地輕輕摸了摸她半束的長發，笑著說，“別怕，有大哥在。”
風若歆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雙唇抿緊，心微痛。
就是因為這樣，她不願看到他受到太多的攻擊與謀害。在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他孤身一人，必須步步為營處處小心，若是走錯一步，必定萬劫不複。
她在擔心他。
“大哥，我不在乎流言蜚語。”風若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是害怕有人會用流言蜚語攻擊你。”
“歆兒，放心，沒事的。”風子軒拍了拍風若歆的腦袋。
“我不是妨礙你交朋友，但是，他始終是商國太子，”風若歆停了停，“大哥，你跟商國太子是什麽關係？”
初見之時，商君於輕佻戲謔、平易近人。可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外表卻更惹人懷疑與防備。沒有一點本事的人，又怎會有能力掌控商國內政多年，又怎會有能力坐擁太子之位安然無恙。
與冰冰冷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軒轅灝相比，或許，平易近人的人更值得提防。
她懼怕的不是世俗的眼光，簡而言之，她信不過商君於。
“歆兒，商國太子曾言仰慕你已久。孰料，你竟如此不待見他。莫非你們有任何過節？”風子軒眸子亮晶晶的，笑容是賊賊地，一動不動地凝望著風若歆。
風子軒跳開話題。
至於，他跟商國太子什麽關係，他也說不清。
“看來我是白擔心你了，你一腦子的壞水，總能想出一些怪招應對。”風若歆白了他一眼，“自己看著辦吧。”
風子軒吃吃
一笑，看著風若歆略微責備的目光，牽著她的手，走至已經布滿菜的飯桌前，“歆兒，是時候用膳了。”
風若歆不情不願地吃起了飯來。
身為大哥的風子軒則是樂嗬嗬地一邊替她夾菜，樂到不行，哪還管什麽流言蜚語？
隨它去吧！
果然不出所料，幾天之內，關於商國太子在將軍府宿醉不歸傳的風風火火的。
有的人說，將軍府與商國勾結已久，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又有人說，將軍府正與商國探討著起兵，內外圍困燕國。
傳說紛紛，版本眾多。
清晨。
風若歆坐在靜暉苑外院的千秋椅上，一蕩一蕩地，懷裏抱著一本書籍，聆聽著筱溪所說的流言蜚語。
“小姐，近日，朝廷內人心惶惶，都在說，將軍起了叛變之心。部分大臣上書嚴懲將軍，說……”汐顏欲言而止。
“說什麽了？”風若歆轉眸凝望著筱溪。
汐顏小聲地說，“他們說……將軍居功自傲，囂張跋扈。若不嚴懲，必成禍害。”
“朝廷之內，爾虞我詐，相互壓軋，實屬正常之事，無妨。”風若歆安然地說，依舊平淡清冷。
“可是，小姐，群臣如此汙蔑，怕是皇上受不住群臣給予的壓力……”汐顏吞吞吐吐地說。
風若歆平平一笑，“放心，皇上應該不是一個被動的人。我不在意別人怎麽說，我擔心是皇上。別人不信沒關係，關鍵是皇上的信任。”
“小姐覺得皇上會信嗎？”汐顏不禁問。
風若歆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對於軒轅灝，她看不清猜不透。
說不定，他一個冰冷的外表下，擁有的是一顆熾熱的心。
——朕的條件是，有一個人願意在冬天坐在屋頂上陪朕看雪。
他給她的感覺是，很寂寞、很孤獨。
——朕更喜歡一個人看雪……
他卻又很驕傲、很尊貴，難以靠近。
“小姐……汐顏看得出皇上對小姐存在著特別之處
，要不……小姐……”汐顏兢兢克克地建議著。
“不必。一代君主的決定，又豈非你我能左右？”風若歆打斷汐顏的話，轉眸，凝望著汐顏，“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在某個人心目中的位置，或許，在他中，你……什麽都不是。”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個，她還是懂的。
“汐顏知道。”汐顏幾分惆悵地低下頭。
“難道就不能做點別的什麽嗎？”筱溪忍不住開口，“小姐，我們不可以坐以待斃。”
“越是心急如焚，越是容易出任何差錯。”風若歆低頭，悠悠地看著懷裏的書籍，“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
“小姐說得對，我們的動作越多，卻越招惹嫌疑。”筱溪點頭，同意風若歆的說法。
“小姐！”遠處管家匆匆忙忙地走過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小姐……那個……七公主來了！”
風若歆一皺眉，明媚的眸光裏夾著幾分複雜之意，放下手中的書本，吩咐管家，“請至正廳。”
“汐顏，備茶。”
風若歆移步走向將軍府的正廳。
“七公主大駕光臨，不知道所謂何事呢？”筱溪畢恭畢敬地跟在風若歆的身後，疑惑地開口。
“總會知道的。”風若歆淡淡地回答著。
雲淡風輕般的淡然，輕描淡寫般的冷然。
正廳內，軒轅婧一身藕荷色繡衣，一頭半束的長發被綰成一個精巧的發髻，麵容極其清秀，刹那一看，如夏日處於淤泥而不染的粉嫩鮮荷，清秀亮麗。
“恭迎七公主！”風若歆恭敬地行禮。
軒轅婧咧嘴一笑，清新之氣愈發濃厚，她邁步向前，一雙玉手扶起風若歆的手，“二小姐，不必多禮。”
她的手，是暖的。
軒轅婧微微一愣，任由掌心中傳來一股溫熱的暖意，微微出神。
“謝公主。”風若歆輕輕掙脫被軒轅婧握住的手，淡淡一笑，“上茶。”
“不知公主今日到訪，所謂何事？”風若歆品著熱茶，輕輕地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