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這個吻太霸道
我們開車沿路而下。
“裏澤，你有沒有發現，來時的樹木都枯萎了，而越往下走，這些樹木有的在吐新芽，你看前麵，枝繁葉茂的，而且好像暖和了很多啊。”
“嗯，我也發現了，說不定在往前還會有驚喜。”
被他說中了，路的盡頭有個分叉口，而其中一個分叉口是一條小路，隻容得下一輛車通過，道路兩旁種滿了玫瑰花。在路口有個木牌：rosestory。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個玫瑰莊園。”
“不會是花圃嗎？”
“進去看看？”
“好啊。”
原惹裏澤是對的，這裏是個玫瑰莊園，小型的歐式別墅，園內栽滿了玫瑰花，還有一個不大但看起來很奢侈的噴泉。莊園的主人是個頭發花白長著白胡子的老爺爺，他告訴我們，這座莊園是為了他的愛人而建，他的愛人特別喜歡玫瑰花，所以他就傾其所有，在這個溫暖舒適的地方，為她建造了這座愛情莊園。但是老奶奶已經在三年前離開了人世，隻留下老人家一個人守護著這裏。
知道了我們的來意後，老爺爺留我們住了下來。別墅裏有三個臥室，老爺爺給我們挑選了了一個最大的房間。隻是進了別墅我就發現，房間裏幾乎沒有帶菱角的東西，有的地板上會有些很奇怪的花紋凸顯出來。
我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老爺爺，老爺爺說，他的愛人一直眼睛不好，世界對於她來說隻是個模糊的輪廓，沒有菱角是怕她受傷，而那些特別的地板，是給她的方向引導。
“老奶奶從來沒有看到過老爺爺給她精心打造的這座愛情莊園。”房間裏隻剩下我和原惹裏澤的時候，我感歎道。
“她雖然看不到，但可以聞到啊。而且，即便眼睛看不到，心也能看到。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愛情，詮釋著生命。也許他們的人生中有缺憾，但他們努力從另外的角度去彌補。就像你一樣，不能畫了，我們還可以看，不能看了，還有人在聽，不能聽了，還有鼻子……”
“好啦，你再說下去最後就剩個眉毛了。”
房間裏有很多壁畫，還有一些歐式複古的工藝品，每一處細節都格外考究，就是……
“我說，這床是不是太小了點，我們好不好意思讓爺爺再開一間？“我坐在床上，軟硬適宜，很舒服。
“再開一間？你敢一個人睡？”
“那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啊。”
“怎麽不能，之前不都這麽過來的嗎？”
“之前都是車裏帳篷的，或者一個房間兩張床，這個隻有一張，你看，還這麽小。”我比劃著床的大小，示意他如果兩個人都躺上去一翻身就會壓到對方。還有，男的和女的怎麽可以睡在一張床上！
“so？”
“所以，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我將床上的一個枕頭扔到了床前的地毯上。
“還是我睡
地上吧。”原惹裏澤按住準備起身的我。
“哦，承讓。”說完我已經躺進被子裏麵開始做夢了。
“者筱麥你這個騙子！”
……
次日，為了不過多地打擾老人家，我們決定用完午餐就走，並在房間裏留下來一些錢，為我們突然到訪所帶來的叨擾致歉。
午餐前的時間裏，我們漫步在莊園裏，讓鼻子貪婪地呼吸玫瑰的浪漫。
“紅色裏麵，隻有玫瑰最妖豔，像女王，它是帶血的愛情，是笑中帶淚的愛情，美麗的事物總會刺痛你。”我彎下腰，輕觸花瓣上透明的水珠，然後點了一滴落在我的睫毛上。
“原來你這是這樣理解玫瑰的。”
“所以你有不同的看法？”我問道，我還是挺好奇他對愛情的理解。
“我沒有想那麽多，我隻知道玫瑰很漂亮。”
“它代表愛情啊，你對愛情是什麽理解？“
“愛情？我對愛情沒有什麽概念。”原惹裏澤搖搖頭，眼睛裏充滿迷茫。
我有點小小的失落，我以為他什麽都懂，沒想到，唯獨沒有愛情。
“你不是說過，你在上學的時候喜歡過我們班的一個女生嗎？”
“哦，你說她。”提起那個女孩原惹裏澤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笑得越開心，我卻越不開心。那個女孩，一定在原惹裏澤心裏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吧，能夠讓他為她改變，我竟然有一些嫉妒她。嫉妒？嫉妒！我是怎麽了，我怎麽回有這樣的想法，該死！
“我是很喜歡她，她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原惹裏澤毫不掩飾的甜蜜笑容，太刺眼。
果然，她對他來說很重要。
“好了，準備吃飯吧。”我轉身，越過原惹裏澤自己走掉了。
“時間還早，再逛一會兒啊。“原惹裏澤在我身後喊道，我裝作聽不見，疾步回到別墅裏，突然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
用過午餐，我們告別了老爺爺，重新上路了。
我們走向另一個分叉口，果然，一路上的氣溫慢慢降下來，也終於看到了滿目的枯樹枝。
“你怎麽了，一路都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原惹裏澤伸手想要摸我的額頭，被我躲過去了。
“那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嗎？”他繼續追問道。
“我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你們組織派給你的任務，一個要保護的對象是不是。”我淡漠地說出口的問題，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我害怕他說出答案，或著此時，我寧願他騙我。然後我又想起了古璁，到底那份感情裏，有多少真，多少假。
“你，確實是我的任務，和要負責保護的人。”
終於是了，隻是這樣，我太天真，我還傻傻地以為一個什麽都擁有的FD組織的原惹裏澤會真心對我，我太自以為是了！
我伸手打開車門，一隻腳已經踏在了
風中……
“你幹嘛，你瘋了嗎！”原惹裏澤一把將我拉回來，並死死關住車門，踩了刹車將車停靠在路邊。
車停下後我繼續去開車門，卻怎麽也打不開了。
“你到底怎麽了？”
“不用你管，你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我向他吼道。
“你哭了？”
“原惹裏澤，我不會做你們的工具，死也不會！”我的頭很痛很痛，像有無數根銀針插進去，我本不想流淚，但在開口說話的那一刹那，眼淚還是抑製不住，瘋狂地向外湧出。
“誰說你是工具了，你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他生氣地用拳頭砸向方向盤。
我們都不說話了，暖氣十足的車廂裏，感覺要比車外寒冷數十倍。我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我怕驚擾了最後這一點存在，但事實上，我身邊的這個人我已經抓不住了。
突然原惹裏澤笑了，笑得很放肆，而且越笑越瘋狂了。他是真的生氣了？已經氣成這個樣子了，但問題是，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
這時我的眼前突然一陣模糊，一個身影在我眼前一晃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原惹裏澤已經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很濃烈，很霸道，更像是在發泄不滿。我用力將他推開，怒視著他。
“者筱麥，你真是笨得可以，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啊，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笨的人！”
“什麽……”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吻又落下來，這次，是溫柔的吻，小心翼翼。
我似乎明白了，在原惹裏澤的吻裏，明白了一切。
我慢慢地將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地回應著他。我們吻了很久，不舍得停下。感覺像要失去的，又重新追了回來，隻能夠將這熾熱的情感化在這吻裏。
最後我們都無法呼吸時才不得不分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們都微微地喘著粗氣。然後他轉過臉來笑道：“原來吻你這麽容易，早知道我就不用等那麽久了。”
“啪……”
“你打我？”說著他又要欺身上來，被我推開了。
“好甜啊，今天一天都可以不用吃飯了。”他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啟動了車子，吹了個口哨繼續上路。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各懷鬼胎，或者，都在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又好氣又好笑，又很甜蜜。
不知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他將手伸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
“難道我之前一直握著你的手時，你都沒有感覺嗎？”
“什麽感覺？”
“你以為是個女生我都會牽她的手，抱她啊。”
“哦。”
“笨蛋。”
然後他壓低聲音小聲嘀咕道：“其實早在你睡著的時候吻過你無數次了。”
“你說什麽？”
“哦，沒什麽。你看，快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