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章 萬花樓



劉府中,“哎呀,看見那個浮夢我就渾身不舒服!你看她那樣子,憑什麽王爺對她那麽好?”劉慧一臉猙獰地說著。

“小姐,您別著急。王爺對她興許就是一時興起。您看她,不過是個不明身份的野丫頭,有些花樣罷了,王爺隻不過是暫時對她著迷。”劉慧身邊的小丫頭梅兒討好地說著。

劉慧聽了這話,眉頭稍有舒展。梅兒不愧是她的心腹,和她想的一樣。

梅兒放低了聲音,有些陰險地說道:“小姐,不如...咱們想個辦法,把她除了吧。”

劉慧眼睛一亮,抑製住心中翻滾的興奮,假裝平靜地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梅兒湊到劉慧耳旁,聲音因激動而有些尖利。

天色已晚,屋內燭光閃爍,時不時傳來一聲低語。

梅兒語畢,劉慧嘴角露出了止不住的笑意。她伸出水蔥般的手指,點點劉慧的額頭說:“就你鬼機靈。”

主仆二人都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

浮夢每天大清早都要起來為顧明南準備各種東西,方便顧明南醒來後洗漱穿衣什麽的,這是顧明南下的要求。浮夢雖不願意,也無力反抗。畢竟現在她隻是一個小婢女,在這個時代,權力就是一切。

浮夢和另一個小丫鬟秋寧住在一起。秋寧人不過十五六歲,在現代正是花季少女的年齡,又生性靦腆,動不動就愛臉紅,浮夢總愛逗她,看她窘迫的樣子。

她們來到顧明南的房間門前。浮夢輕叩了幾下房門。

“王爺,奴婢來伺候您洗漱。”浮夢故作溫柔地說。

“進來吧。”顧明南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

浮夢和秋寧一起進入房間。雖說已來過很多次,浮夢還是忍不住感歎,有錢就是任性。

顧明南的房間外表看來普通,裏麵確是讓人歎為觀止。各種古董和珍貴字畫就這樣被隨意擺放著,好像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在顧明南這兒隻不過是個裝飾品。

顧明南斜臥在床榻上,頭發還未挽起,隨意地散落下來。他因在外作戰,皮膚並不很白,微深的小麥色更是為他添加了幾分味道。他的衣襟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再加上剛醒來還有些迷蒙的眼神,活脫脫一副美男圖。

浮夢在心中暗罵,哼,誰說老天是公平的。不過這人還真是長得好看。

再看一旁的秋寧,臉紅得想要滴出血來。浮夢忍不住笑了笑,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再二十一世紀見多了美男,還把持得住。

浮夢本想放下東西應付應付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可顧明南偏偏不隨她的意。淡淡地開口說:“你,過來。”

浮夢故作不知,捅捅身旁的秋寧說:“秋寧,王爺叫你呢。”

秋寧的臉又紅了幾分,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慢慢地挪動了腳步。剛走兩步,就聽見顧明南說:“浮夢,你是想她受罰嗎?”

秋寧一下子變了臉色,王爺不喜人近身,她是知道的。聽說以前一個婢女妄想接近王爺,被逐出了王府。她想到自己家裏還需要這寫俸祿養活,一時心驚膽戰,求助似地看著浮夢。

浮夢咬了咬牙,不情願地朝顧明南走去。顧明南嘴角彎了彎,任由她不是很溫柔地為自己穿衣束發。

在現代時浮夢大多都披散著頭發或者紮成了馬尾,哪有那麽繁瑣。到這裏後會的也不過是簡單的女子盤發,更別說為男子束發了。她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怕梳得讓顧明南不滿意,又怕弄疼了他,自己會沒好果子吃。

顧明南瞥了他一眼,輕笑著說:“你這雙手就是嬌貴,估計以前從來沒為人束過發吧。”

浮夢有些鬱悶,她知道顧明南又把她當成了浮華。不管怎麽解釋,顧明南就是不相信,又不能直接說自己來時另一個時空,她害怕會被人當做妖女,隻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了。

“奴婢哪有王爺嬌貴啊。奴婢手笨,怕弄疼了王爺,您還是自己來吧。”浮夢語氣不好地說。

顧明南不再說話,自己動手開始束發,說著:“看好了,我教你。總有一天,你會為人束發的。”

浮夢不以為意地在心裏想:“反正不是你。”

顧明南看她這難得的溫順樣子,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不覺在心裏想,有一天她會為他束發嗎?又暗自笑了下自己,最近太閑了,總愛胡思亂想。

近來府上沒什麽事,浮夢的日子過得很清閑。平時和幾個小丫鬟瞎聊聊天,扯些個天南海北的話題,一天也就過去了。不過前提是,顧明南不來找她的麻煩。

浮夢從早上伺候完顧明南回到房間後,這一天也沒有再見到顧明南。晚上,浮夢和秋寧坐在床上,秋寧正一臉好奇又害怕地聽浮夢講著各種靈異故事。

她們都不知道,一個陰謀正向他們靠近。

窗外,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壓低了聲音說:“小姐說的是這個女人沒錯吧。咱們這就動手吧。”

另一個顯然沉穩些:“不急,先用點迷香,把這兩個人都放倒,省得一會引了人來。

他們在窗戶上捅出一個小洞,伸進去一根迷香。

那邊,浮夢正說到激動處,突然感到一陣異香傳來。

她碰了碰旁邊的秋寧:“秋寧,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秋寧已有些恍惚,含糊不清的說:“好像...是的...”說完便倒下了。

浮夢此時已明白過來這香味是什麽,她罵了句:“媽的,誰給本姑娘玩陰的...”隻是已經支撐不住,也倒在了床上。

窗外的兩人聽到屋內不再有聲音,悄悄地進了房間。

“老大,這倆小娘兒們長得還真不錯啊哈哈。”一個猥瑣的聲音說道。

另一個瞪了他一眼,說:“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別他媽想其他的。”

“是。”這人有些無奈地說。

他們兩人把浮夢裝在一個麻袋裏,悄悄地離開了房間,隱藏在這黑夜裏。

第二天早上,顧明南等了許久卻不見浮夢的身影,他心中有不好地感覺,立刻派管家過去看看情況。

不一會兒,管家帶著哭哭啼啼的秋寧回來了。

管家說:“王爺,我在房間外叫她們無人應答,就撞開了房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了還在昏睡不醒的秋寧,隻是...沒有看到浮夢姑娘的身影。”管家的臉色有些不悅。

顧明南眼光陰暗:“可還有其他什麽線索?”

管家說:“王爺,我在房內似乎聞到了迷香的味道。是奴才疏忽了,昨夜有人闖進王府兒不知,求王爺責罰。”

顧明南眉頭皺得更深,語氣冰冷:“不管你的事。”

他轉頭看了看仍在哭泣不止的秋寧,臉上霽���一絲不耐,拂袖大步而去。

女人,我定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顧明南在心中說著。

而這邊的浮夢,被人裝著麻袋扔到了地上。她一下子吃痛,“哎呦”地叫了一聲。

“哪個小賊,敢欺負你姑奶奶我!”浮夢的暴脾氣突然就上來了。

她從麻袋裏鑽出來,坐在地上,一抬頭就看到一張張圍著她的臉。她一時有些發蒙,不過也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

浮夢正在發怔,聽到一個有些尖細地女聲傳來:“這就是你們要給我的姑娘?嗯…長得倒是

還不錯。行了,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浮夢有些鬱悶,自己竟然隻值二十兩。不對啊,她這是…被人賣了?!

她再抬頭,剛才和那些臉都不見了,隻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笑嘻嘻的看著她:“姑娘,來了我這萬花樓,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是我的人了。先跟你說好,我萬庭芳還是有些手段的,所以,別妄想逃跑。知道了嗎?”

花媽媽依舊是麵帶笑容,隻是這笑容裏多了些冰冷。

浮夢也明白了這是青樓,她暗自思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服個軟再說吧。

於是,她也笑眯眯地看著花媽媽說:“花媽媽,您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我怎麽敢跟您較量呢!以後啊,還要仰仗您多多照顧我,是吧!”

浮夢沒別的本事,就是嘴巴甜,所以她在哪兒都討人喜歡。

果然,這兩句話把花媽媽哄得高興了,臉色也柔和了些。

“你叫什麽?”花媽媽開口。

浮夢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用個假名字,於是她故作嬌羞地開口說:“翠花。”

正在喝水喝花媽媽突然嗆了下:“翠花,好名字啊!這名字冰清玉潔高雅大方,是何等有才之人才能想出這麽適合你的名字。”

花媽媽平穩了氣息,又開口道:“我們這萬花樓是小地方,見識短淺,你這名字高雅,我們比不得。這樣,你自己改個名字吧。”

浮夢一聽就樂了,沒想到這花媽媽也是個活寶。

浮夢聽話地說:“聽花媽媽的,以後叫我浮夢便是。”

“浮夢,好啊。”花媽媽想了想說。

浮夢點了點頭,說:“謝花媽媽。”

花媽媽看她如此乖巧,心裏對她的喜歡也多了幾分。她對一旁的婢女說:“去,給浮夢姑娘安排個房間。”

“是。”婢女回答道。

這青樓裏,看得不過是女子的容貌。浮夢慶幸自己還有幾分姿色,才不會被他人惡意對待。隻是這接下來的日子怎樣,她心裏還真有些忐忑。

“顧明南,你會不會來找我?”浮夢坐在房間裏,輕聲開口。

說罷她笑了下自己,顧明南估計巴不得她再也不出現呢,怎麽回來找她。

她不再多想,開始思索著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做。

……

劉慧來到顧明南府上,給顧明南帶來了她精心熬製的湯。

她來到王府門前,管家客氣地說:“劉小姐,王爺現在有事纏身,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劉慧睜大了眼睛,一副可惜的樣子:“那怎麽辦,我還給王爺送來了湯呢!”

管家說:“要不這樣,您把這湯給奴才吧,奴才替您給王爺。”

劉慧笑得真誠,說道:“也好。哦對了,管家你也諸事繁多。不如這樣,讓浮夢姑娘來拿給王爺吧。”她語氣輕快,好像是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點子而沾沾自喜。

管家有些尷尬,說話吞吐:“浮夢姑娘…她…失蹤了。”

劉慧一臉吃驚的表情:“她失蹤了?怎麽會這樣?”她眼中有了淚花,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管家不想再多說,收過了湯應付了她幾句,便轉身離開。

劉慧在管家關上門後,再也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梅兒,你說浮夢現在怕是已經…”

“小姐放心,城外那萬花樓的花媽媽可是個狠角色。落在她手中,浮夢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梅兒也是一臉得意。

“那就好。”劉慧想到這些,頓覺心情舒暢。

他們主仆二人皆是一身脂粉氣,讓人心生厭惡。兩人搖曳著身姿離開了,臉上都有止不住的笑意。

浮夢剛來萬花樓,還沒有名氣,所以花媽媽也沒有逼她接客。但是畢竟這是青樓,接客是早晚的事。浮夢隻希望自己能趕快想出個辦法,躲過這一劫。

萬花樓每三個月有一個花魁競選賽,正被浮夢趕上,三天之後就有這比賽。

花媽媽這幾日給浮夢帶來很多衣服和首飾,要她好好打扮,去參加花魁賽。

浮夢一瞧,那都是些又紅又綠,俗不可耐的東西。她轉念一想,心中已有了主意。

“花媽媽,聽說近兩年萬花樓生意不比從前?”浮夢笑嘻嘻地開口。

自來來了這兒之後就整天在房間裏,哪有什麽聽說,不過是她看萬花樓沒有她想象中的熱鬧,瞎猜的罷了。

花媽媽歎了口氣,說道:“近兩年姑娘的姿艽���不比從前,稍微有錢點的老爺們都去了京城那幾個有名氣的地方。咱們這萬花樓越來越沒落了。”花媽媽說到最後,竟也有些傷感。

浮夢眼珠轉了轉,計上心頭。

“花媽媽,我助你萬花樓重鑄輝煌,你允許我不接客,保留清白之身。怎麽樣?”浮夢語氣誠懇。

花媽媽有些心動,但還是保持平靜。她也知道浮夢這丫頭很機靈,但還是不太相信憑她一己之力,可以使萬花樓重新紅火。

她淡淡地開口:“你有什麽辦法?”

浮夢並不回答,隻是說:“花媽媽,你信不信我?我保證說到做到。三日後的花魁大賽”

花媽媽看著她堅定的神色,說:“好,那我便賭一賭,信你便是。”

浮夢心裏鬆了口氣,接下來就看她的了,總算可以保下清白之身。

花媽媽離開後,浮夢就開始想辦法。她心裏有些激動,這裏沒了顧明南的約束,可以讓她好好玩玩兒了。

萬花樓的姑娘相貌倒都還可以,隻是這品味實在是... 浮夢決定,先改變她們的穿著打扮。隻是樓裏姑娘太多,花魁大賽眼看就要開始,如果把她們所有人都改變一下的話,實在是沒有時間。

所以浮夢決定,先從自己入手。這次的花魁大賽,拔得頭籌的,隻能是她浮夢。

她整日把自己關在房裏,隻是讓花媽媽送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萬花樓雖有些沒落,但資產還是很可觀的。其他姑娘們雖有些不滿,但花媽媽都還沒發話,她們也不能說什麽。

花魁大賽在晚上舉行,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本就是在晚上才熱鬧。

浮夢已經讓花媽媽安排好了一切,隻能她最後的出場。

花媽媽看著她這些架勢,也有些期待她的表演,似乎今晚過後,萬花樓就能重鑄輝煌。

浮夢在樓上看著下麵坐著的一群人。這些男人或貧窮或富有,或已有家室或孤身一人。很多都是背著老婆出來偷偷鮮。想起這些,浮夢心裏湧起一陣厭惡。

她的節目要在最後,前麵的這些節目不過是為了襯托她的與眾不同。

比賽也過去大半,差不多該浮夢出場了。

花媽媽似是比她還緊張,浮夢倒是一臉輕鬆,好像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終於輪到她。浮夢並不急著出場,還在樓上氣定神閩���喝著茶。

花媽媽著急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麽還這麽悠閩���,該你上場了啊。”

浮夢放下了茶盞,說:“不急,讓他們有些期待,效果會更好。”

果然,樓下人開始竊竊私語,不知道這是有什麽花樣。

浮夢對花媽媽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樂聲響起,竟是一曲《上邪》。

浮夢在現代時曾有段時間沉

迷於中國風,聽了很多古風的歌曲。所幸還記得《上邪》的調子,所以這次拿來小露一手。萬花樓裏的白泠姑娘最擅唱曽���,浮夢求得了花媽媽的同意讓白泠為她唱曽���。

她穿著自己改良過的衣服,一襲紅衣,巨大的裙擺像盛開的花朵。

她手上係著白色的綢帶,從樓上躍下。再加上《上邪》有些悲慘的歌詞,這畫麵,一時竟給人悽���的感覺。

浮夢在空中轉了幾圈,輕輕落到舞台上。樂聲加急,浮夢的舞步也開始變快。

正到興頭,樂聲突然停止。浮夢倒在了地上,此事空中飄來白色的花瓣,似是下起了雪。她的紅衣似火,格外耀眼。

台下的人眼睛都直了,被這一幕所震驚。饒是見多識廣的花媽媽,也不禁感到驚奇。

多少年後,還會有人在流傳著那一晚,一個紅衣女子舉世無雙的一幕。

浮夢緩緩起身,一把扯掉了裙擺,露出裏麵的衣服。此時的音樂也開始變得歡快。這就是幾日來她在房間裏做出的成果——一件改良的裙子,扯掉裙擺後的,才是浮夢想讓大家看到的。

整個氣氛一下子被調動,台下的人開始歡呼。

再看台上的浮夢,依舊是紅衣,隻不過不再是繁瑣的裙子,而是緊身的裙子,似是現代的芭蕾舞服,完美襯托出她的身材。

這裏的女子再開放,也都要穿好幾層複雜的衣服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過如此。台下的男人們哪裏哪裏見過浮夢這樣的裝扮,頓時都被吸引了。

浮夢隨著加快的樂聲不斷加快著舞步。天地間仿佛隻剩她一人在舞動,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樂聲停止,浮夢又拉起了白色的綢帶,升上了空中,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台下靜了靜,過了一小會兒,突然爆發出一陣掌聲,還有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浮夢回到樓上,氣息還未平穩,有些微喘。

花媽媽走過來,滿臉笑意:“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成功了。好,那我也履行承諾, 以後你可以不接客。但是,我聘請你作為我們萬花樓的顧問,為我們的 姑娘們提供各種主意,讓他們從此也能名聲大噪。”

浮夢喝了口水,說:“那是自然。就算花媽媽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花媽媽笑意更深:“我自是虧待你。”

浮夢不再回話。花媽媽看著她,心裏更是喜歡她。

台下叫聲四起,都在嚷嚷著讓浮夢現身。不一會兒,都是在叫價的,願買浮夢這第一夜。浮夢在樓上,隻聽這價格被越抬越高。

浮夢看了眼花媽媽。花媽媽會意,走到了樓下,嬌笑著對眾人說:“各位大爺,今日的花魁當然就是我們這浮夢姑娘。隻是,浮夢姑娘是清倌兒,不接客的,怕是要讓大家失望了。”

有人不識好歹:“大爺我有的是錢,快把她叫出來。”

花媽媽臉色也變了,說:“我花媽媽說了她不接客就是不接客,如果您硬要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花媽媽心裏也是沒譜的,隻是浮夢對她交待過一定要態度強硬,這樣才能勾起那些男人的征服欲,不至於隻是一時新鮮,萬花樓的生意也能長久。

果然,眾人一聽這些,更是興奮。不過怕惹了沒人不高興,隻好作罷。各人心裏都暗想著過幾天再來,不信用錢買不到她。

花媽媽看眾人都不再爭吵,又換了一副笑意慢慢的麵容,說:“縱是浮夢姑娘不接客,我們萬花樓也還是有這麽多別的姑娘嘛,各位大爺今晚可盡情享受。”

眾人都各自攔著自己看上的姑娘,臉上還帶著些遺憾地離開了。

花媽媽回到樓上,整個人都心情大好:“今晚啊,咱們萬花樓可是大賺了一筆。”

浮夢也笑了笑:“那是自然。有我浮夢在,萬花樓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花媽媽對浮夢鞠了一躬,真誠地說:“多謝浮夢姑娘了。本來我以為萬花樓不久就要關門了,真是天助我也,把你送來了我身邊。”

浮夢看她這麽真誠,也有些動容:“花媽媽不必如此,浮夢說過的,自會做到。今晚有些疲憊,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向花媽媽示了意,便轉身離開。

花媽媽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兒活著的話,應該也是這麽大了吧。想到這些,她的眼角帶了些淚花。

自打那日起,萬花樓裏的姑娘對浮夢的態度大轉變,都希望她能給自己出出主意,怎樣讓自己更搶手。

浮夢也願意給這些姑娘們做軍師。一來自己也的確沒別的事可做,二來這些姑娘們經常會送給她一些首飾銀子什麽的,浮夢可都是來者不拒。

說來浮夢還要感謝上次為她演唱的白泠姑娘。這姑娘的人和名字一樣,都有些冷冰。聽說她好像是沒落貴族之後,迫不得已才來了這青樓之地,很有個性,非文人雅士不接待。

浮夢準備了些東西去登門道謝,結果隻得到了淡淡的“不須多禮”幾個字。不過她也不氣餒,願意去跟白泠交好。畢竟白泠不是個心思複雜的人,浮夢就喜歡這樣的人。

浮夢帶著一群萬花樓的姑娘上市集上去采購,一群熱浩浩蕩蕩的,好不壯觀。街上人或驚奇或鄙夷,浮夢皆不在乎。萬花樓裏的姑娘也是什麽都見過的,更不在意那些個目光。

買了一堆東西回到萬花樓,浮夢就開始了她的全麵改造計劃。

首先是姑娘們的著裝,花花綠綠的,讓人看了不耐。

於是,她買了上好的布匹,自己設計了些個衣服命人去裁剪。出來的效果也著實讓人滿意,這些姑娘們穿上後都變了個樣子。

再者,她教這樣姑娘們要懂得欲迎還拒,不要隻是一味地貼在那些男人身上,要有收有放,這樣才能讓生意長久。

果然,在浮夢的帶領下,萬花樓的生意越發紅火,甚至外地人都慕名而來。而萬花樓也從一個隻會接客的俗不可耐青樓變成了一個帶些風雅的,讓人流連的地方。

花媽媽和這些姑娘們更是佩服浮夢,什麽都聽浮夢的。

浮夢這小日子過得是越發滋潤,她準備向花媽媽借點錢,把萬花樓變成一個股份製的生意。

說到做到,晚上,她來到花媽媽的房間:“花媽媽,咱們商量個事情吧。”

花媽媽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有什麽鬼主意:“什麽事,你說。”

浮夢想了想該如何開口,說:“咱們可以用股份製經營萬花樓。每個姑娘可以出錢入股,成為萬花樓的股東,誰出的錢最多,誰就是大股東。這些錢,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用來裝飾萬花樓,是萬花樓變成一個更高級的地方。而剩下的一部分咱們可以發展一些其他的生意,掙更多的錢。這樣,姑娘們先前的投資也會變得有價值,可以得到更多的回報。怎麽樣?”

花媽媽一聽,覺得有點意思,邊說:“這樣把,我把所有姑娘叫來,咱們開個會,一起表決一下,如何?”

浮夢答應了。花媽媽立即就叫來了所有姑娘,告訴了她們浮夢的這主意。

大家一聽,都覺得很不錯,但也擔心會有風險。不過想了下浮夢前段日子的成果,雖有遲疑,還是答應了,紛紛拿出自己的資產,並同意讓浮夢成為大股東。

於是,浮夢這成為小老板的日子就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