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三章 鬧上門來
這院子雖然小,但是十分雅致,種著很多藥材,院子裏也曬了不少藥材,張大夫招呼他們進了屋子坐下,看著古雲清,彎了彎嘴角,道:“看你麵色,你的身體倒是好了許多!”
古雲清笑了笑道:“上次多虧了張大夫,一直想來謝謝您,家裏麵忙,便一直沒得空。”
張大夫搖了搖頭,笑道:“我是大夫,那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古雲清見這張大夫為人和善,又十分好講話,立即道出了來意:“張大夫,不瞞您說,我這次來找您,是因為他,他的嗓子之前被煙熏壞了,現在說話有些困難,您能不能給看看?”
張大夫一聽,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風濯,對他道:“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嗓子。”
風濯沒想到古雲清帶著他來張大夫家是為了給他看嗓子,聽到她說的話渾身不由一震,黑眸中閃了閃,看了她一眼,才走到張大夫身邊。
張大夫讓風濯將嘴巴張開,往裏麵看了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又伸出手在風濯的喉嚨處摸了摸,問風濯:“這裏疼不疼?”
風濯點了點頭。
張大夫的手指又換了個地方,繼續問同樣的問題,風濯不是點頭就是搖頭。
張大夫收回手,看著風濯問道:“你的嗓子是走水的時候被煙嗆壞的吧!喉嚨裏是不是一直幹幹澀澀的疼?平日裏咽口水也會覺得疼?”
風濯墨色的眸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古雲清隻當風濯嗓子被嗆啞了,沒想到這麽嚴重,連咽口水都疼的話,那吃辣椒和火鍋得多疼啊?她心中一震,隻覺得內疚、心疼、自責、酸澀各種感覺都湧了上來,這人怎麽那麽傻?嗓子都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拒絕,還任由她鬧著吃下辣椒。
沒等張大夫說話,古雲清就關心的問道:“張大夫,你看他的嗓子還能不能治好?”
張大夫眉宇間多了些為難,思索了一會,走到桌子旁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張藥方,將藥方遞給古雲清,道:“他嗓子傷得厲害,我先給開一副藥方吃著,能夠減輕嗓子疼痛幹澀,以後不要吃口味重的東西,切記忌辣,盡量吃些清淡的,平日多喝些用野菊泡的茶水,也盡量不要說話,免得拉傷聲帶。”
古雲清手中捏著藥方,臉上多了些擔心,忍不住問道:“那他什麽時候能像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
張大夫搖了搖頭,麵露難色:“難呐……除非能夠找到天山雪蓮,在兩個時辰以內將花瓣含在喉嚨裏,這樣才有一些可能將他受傷的聲帶滋養修複,隻是天山雪蓮不好找,這世間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倒是甚少,所以我說難呐!時半年之內若是不能找到那天山雪蓮,他的嗓子也就沒救了。”
風濯聽完之後,臉上表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好似早就知道這種情況。
古雲清看了他一眼,原來想要治好
他的嗓子要這麽難,她歎了口氣,隻是……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呢?而且這張大夫隻怕不是一般人,見識和風度都不是一個鄉野郎中所能有的,
謝過張大夫之後,古雲清和風濯一同往家去了,還未到家就聽見吵鬧聲從院子裏傳了出來,古雲清眉頭微蹙,怎麽又有麻煩找上門了?不用想一定是她那個極品奶奶又上門了。
院門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古雲清挑了挑眉,一眼看見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那日上門來送肉的張遠,古雲清走了過去:“張遠?”
張遠正麵色凝重的往院子裏看著,乍一聽見有人叫他,回過頭來,一看竟是古雲清,眸中立刻多了些擔心,這次倒沒有臉紅,隻是關切的說:“你回來了?你奶奶和你大娘在你家呢。”
古雲清點了點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話,張遠立刻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芸娘,你這樣可不地道,你看看廣宗這孩子都被萍兒撓成什麽樣子了?總之你得拿銀子出來,讓我們光宗去醫治。”
一道潑辣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古雲清皺了皺眉,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到了院子裏,看見一個身穿斜襟布衫的婦人正一手掐腰,一手拉著一個臉上被撓了兩道的小子站在院子裏,這婦人長了一雙吊梢眼,下巴也很尖瘦,一看就是極為尖酸刻薄之人。
劉芸娘懷中摟著雙眼通紅的萍兒,萍兒身上的衣服滿是泥汙,頭發蓬亂的散落著,臉上幾塊青紫赫然入目,額頭上還有一塊破了皮。
聽了婦人的話,萍兒從劉芸娘懷中探出頭,一雙大眼怒視著婦人:“大娘,是你家光宗先動手打得我,我們憑什麽給他看?”
劉芸娘看著懷中受了委屈的小女兒,心中隻覺心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她家萍兒身上的傷更重些,光宗他一個七歲的小子,力氣自然比瘦弱的萍兒要大,況且是光宗先動手的,大嫂怎麽好意思帶著光宗上門鬧呢?
沒等劉芸娘說話,站在一旁的古春花惡著一張臉,先說話了:“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麽呢?光宗是你哥哥你怎麽能撓他呢?劉芸娘你看看你教出的好閨女,都成什麽樣子了?這麽小就知道打人了?”
劉芸娘看著自己的婆婆還有大嫂,一顆心涼了下來,這麽多年明知道婆婆不喜歡自己,她還是盡心盡力的石侍奉老人,大嫂尖酸刻薄爭強好勝,她就忍著讓著,自己男人已經不在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再被人欺負,以前的種種她都可以忍受,現在她絕對不會叫自己的孩子再受委屈。
劉芸娘倔強的抬著頭,看著婆婆和大嫂,沒了以前的怯懦和溫軟,語氣有些強硬的道:“婆婆,大嫂,兩個孩子玩不到一塊,打了起來是小孩子家的事情,既然你們上門來討說法了,那我若是不說出個一二看樣子你們也不會走,那我倒是想問問大嫂,你家光宗一個小子先動手
打了我家萍兒,是不是也要給我一個說法?”
古雲清看著劉芸娘以一種母雞護著雞崽的姿勢,倔強的站在那裏,心中不由一軟,這就是她的娘親啊!不惜一切都要護著自己的孩子。
還沒等她娘說話,光宗那小子先吵吵起來:“是萍兒先罵我的?說我狗嘴裏麵吐不出來什麽牙,我打她活該!”
劉迎春聽她兒子這麽一說,立馬氣焰高了起來:“你這小丫頭片子才多大一丁點?就開始罵人了,以後還得了?你看我兄弟修德不在家,弟妹你把小孩子都教成什麽樣子了?俗話說有什麽樣子的大人有什麽樣的孩子。”
說到這裏,劉迎春看向婆婆古春花,意有所指的道:“婆婆,你看我這弟妹,也不知道娘家人怎麽教的,現在教出來的孩子都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坐在屋子裏的劉老漢,一聽到這話,立即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劉母攔都攔不住,隻得也跟了出來。
劉老漢走到院子裏,看著劉迎春道:“迎春,你跟芸娘都是咱們劉家村裏出來的,我劉老漢怎麽教的閨女你還不知道嗎?芸娘打小性子就軟,可你們也不能這樣欺負她啊!”
老人家氣的手都有些發抖,從古春花和劉迎春來鬧,劉老漢和劉母就坐在屋子裏聽著,不敢出來替女兒說句話,不過是因為知道女兒這婆婆不喜歡她娘家人,才一直都沒敢出麵,這會聽到劉迎春這樣說,也顧不得許多就走了出來。
古春花一看見劉老漢和劉母,臉頓時變了個色,兩隻眼睛瞟了一眼二人,瞪向劉芸娘,凶惡的說:“你個死不要臉的婦人,自個男人不在家就把娘家人都接過來了?還想著霸了這個家不成?”
劉芸娘聽到這話,臉氣的通紅,自己親爹親娘過來住兩天怎麽了?爹娘都已經五六十歲了,院門前喂了不少村裏的人,婆婆說這話讓她爹娘的臉麵往哪放?她羞惱的道:“我爹娘不過是過來住兩日,婆婆何至於說這話?”
古春花一聽,雙手掐腰,當即就要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娘,這是怎麽回事?萍兒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了?是誰打的,下手也太狠了!”
說著,古雲清快步走到劉芸娘身前,仔細看了看萍兒的臉,不給古春花和劉迎春說話的機會,語氣更加陰沉的道:“是誰這麽膽大包天?走,咱們去找她要個說法!”
萍兒一見大哥回來了,心中頓時覺得有了依靠,一直憋著的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一雙大眼委屈極了,哽咽的喊了聲:“大哥……”
古雲清忙幫萍兒擦了擦眼淚,一臉生氣,惡狠狠的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走,咱們去縣衙告狀,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居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手這麽狠!一定要讓周大人狠狠的判罪!”
她故作沒有看見奶奶和大娘,拉著萍兒就作勢要往院子外麵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