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床共枕
第五章同床共枕
跡部說要回家，回的自然不是不二家。他們肯定需要一次全方位的商談，不二衡量了一下做這件事在自己家和跡部家露餡的可能性，最終不得不承認，跡部家條件好太多。不過他少有晚上晚歸或是不回去，於是支使跡部往家裏打電話，說他晚上很可能在朋友家。
還好這件事還算順利。跡部覺得他一個下午的時間裏吃的驚已經比過去十幾年裏加起來的都多，完全不需要新的麻煩了。隻不過他在冰帝時都有喝下午茶的習慣，然後學生會、部活，然後換地方訓練，回家吃飯時已經八點半了。不二可沒有這習慣，一般是部活完回家，和媽媽姐姐弟弟聊天、幫著做飯，六點就吃飯了。今天跡部下午在青學，不二不習慣，現在不約而同地都餓了。
這事情就落到了不二頭上。麵對疑惑的老管家的目光(他家少爺今天提前回來還要提前吃飯了)，他十分鎮定地解釋，本大爺今天就是要六點吃晚飯！
等到管家下去以後，跡部才開口，聲音頗有點難以置信：“連米凱爾都沒認出來嗎……”雖說這是件好事，說明不二裝得像，但是總感覺有點失敗啊。
不二看他這樣子，本想告訴他今天部活結束時那明顯越界的動作的心也淡了。還是讓跡部自己慢慢琢磨吧，總不能一蹴而就。“事情很多，我們就先從作息開始吧？”
跡部一想也是。“寫下來，好對比。”
於是管家米凱爾端著餐盤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正坐在一起，對著兩張紙比比劃劃。一開始跡部帶了人回來，這給他的驚訝還沒有跡部提前回來這件事給他的驚訝大。現在看到這種情形，他不由得微笑了。少爺向來慷慨，帶人到家裏玩也不算什麽，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少爺在網球之外的事情和別人走得近呢。少爺有了新朋友，這是件好事，不是嗎？
“少爺，不二少爺，先吃飯吧。”
聽到管家的聲音，跡部趕緊把兩張紙收起來，這才發現米凱爾正用一種特別慈愛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一陣惡寒。他不記得他們家管家有愛心泛濫到這程度啊？還是說不二身上真的自帶人見人愛光環？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不二在時間安排上有重大分歧。
管家一消失在餐廳門口，跡部就先開口了：“早上六點半照顧仙人掌？這是什麽不華麗的植物？還有晨練，本大爺隻參加後半段的！”他十分理直氣壯。
不二涼涼地提醒他：“或者你更想把仙人掌搬到這裏，我來照顧？還有，如果晨練遲到的話，手塚會罰跑圈的。”跡部不參加前半段晨練的原因是，他要騎馬——真是讓人牙癢癢的貴族習慣。
跡部可不知道不二想什麽。他隻聽到了“會被手塚罰跑圈”，頓時就怒了。“本大爺憑什麽要聽他的話！”他們一直都是貨真價實的競爭對手好嗎？
“或者你可以和手塚說一下，免了晨練。這件事其實也不難，但是如果你不去晨練的話，打算做什麽呢？”不二一點兒也不介意，隻繼續為他出謀劃策。
跡部瞬間就噎住了。他還……真、沒、有、地、方、可、以、去！“好吧，”他最後不甘心地承認道，“那隻有能和手塚比賽可以補償了。”
不二在心裏歎了口氣，再一次沒忍心提醒他，如果他必須用自己的招數的話，對手塚肯定打得縮手縮腳。這是網球的問題了，等下再說。“你的下午甜點可不可以送到青學去？我還是習慣六點吃晚飯。還有，”他從跡部手裏拿過那兩張紙，“你晚上的訓練也太多了吧？”部活完要去跡部體育館訓練，回家吃飯完還要在自家球場進行自主訓練……他那時候都在泡澡占卜聽音樂好嗎？
這回輪到跡部鄙視不二了。“甜點可以考慮，但訓練絕對不行！就算本大爺不練，你也必須保證本大爺身體的訓練強度！”他說完以後，才想到不二的網球技巧，不由得驚詫道：“你每天就訓練這麽點時間，還能打那麽好？”
“這個……”不二解釋不出來了。和他們換了身體一樣靈異的事情，就是他是時間倒流回來的。也許以後可以告訴跡部，但顯然現在不大合適。他又想到他的新選擇，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好吧，那以後都改成這樣。”
跡部這才滿意了。“那就這樣，說定了。現在先吃飯，等下再來繼續說。”他還有一大堆問題等著問不二呢！
飯後，眼見著今天的訓練肯定要泡湯，兩人一前一後洗了澡，關起門繼續討論。從作息時間到人際關係到應對態度，弄得兩個人焦頭爛額。一時間也不可能全部顧及到，於是他們商定，兩人都隨身帶著手機，以防萬一。這些搞定之後，要對付的就是網球了。
“本大爺話先說在前麵，本大爺的巨熊回擊還沒到你下午這個程度。”跡部坦承道，又眯了眯眼，“或者你能在這之前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破滅的輪舞曲？”
不二就知道他肯定會問這個。真實原因無法解釋，他隻能說：“這點我無可奉告。”看見跡部高高揚起的眉毛，他趕緊找補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怎樣能打出更好的巨熊回擊。當然，我的招數不止這個，其他的一樣也教給你。”
跡部的眉毛揚得更高了。都教給他？不二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被偷師的樣子。或者說，這就等同於他們互相教了對方絕招的意思？如果有一段時間換不回來，那其實還真是必須的。
不二見他不說話，繼續試探性地道：“這樣就能說，你是在和我一起訓練，晚上的訓練時間就能統一了。”
“好！”一聽到這個，跡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如果按照不二的日程表，他晚上大概會閑到發黴。而如果做出一副要奮發向上的樣子的話，那就有理由名正言順地訓練了。這樣也正好監督不二，他可不想哪天自己換回去的時候，發現身體素質一落千丈。
於是兩人總算達成正式協定。就在他們總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少爺，不二少爺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本大爺知道了。”不二揚聲應道，然後聽到門外腳步聲遠去。
一邊的跡部則看了下時間，他們一直在討價還價，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休息時間了。那就是他以後晚上都和不二一起訓練，不二答應教他所有絕招……聽起來倒是挺值得期待的樣子。
不二轉頭看著他。“今天就先這樣吧，晚安。”然後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裏？”看他往外走，跡部一時間沒回過神。
“客房啊。”不二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聽到他這麽問，臉上瞬間掛滿了促狹之意。“難道跡部君你打算睡客房嗎？”
跡部瞬間糾結了。叫他去睡客房？當然不！但是雖然不二自覺要去客房，可樣子是他啊！如果不二去睡了，那看在管家眼裏，就是不二睡了主臥，他睡了客臥，絕對會被發現不正常！
不二好笑地看他糾結的樣子。“怎麽樣，想好了嗎？”
“一起睡吧！”跡部覺得他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他都無法接受在自己家裏還要睡客臥的情形。反正剛才他們都洗了澡，對對方該看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一起睡一張床又怎麽了？而且他的床是特意定製的，超大，睡兩個人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不二愣了一愣，隨即從跡部的表情中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不由得無奈了。“真的沒問題嗎？”總感覺兩人一起睡，會被人誤會的概率也很高啊。
“有什麽問題？”跡部一把躺倒在床上，拍了拍自己手邊。“趕緊睡吧，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呢！”如果那時發現這件事是黃粱一夢就更好了。至於別人說什麽，那是大爺該考慮的事情嗎？
不二拗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個兩難境地，也不再多說什麽，爬上去躺好了。
一夜無夢。
跡部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等到睜眼的時候，他看見麵前自己的臉，一瞬間沒回過神來，還以為自己床上什麽時候多了一麵鏡子。然後他才意識到，那不是鏡子，而是不二。晚上的時候他們各睡一邊，沒想到醒過來就變成麵對麵了。跡部動了動，想下床，但是瞬間僵住了。
兩個人都被對方看光了沒錯，但他還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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