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章 踢出家門



咬著牙的白芷璿高舉著手,欲想甩帝傲爵一巴掌,讓他的腦袋清醒回來。

到最後卻放下了手。

不是她不敢打帝傲爵,是因為怕打了這男人,自己就真的成了他口中那種肮髒的女人,自己怎麽會願意呢?

“嗬嗬,果然我的話沒錯。”

帝傲爵的眼裏被一層濃鬱的薄霧遮掩,完全不見半點的明亮,黯淡得陰沉,完全看不出他懷揣著怎樣的心思。

“大叔,你這樣說話有意思嗎?這樣詆毀我,你真的會高興嗎?”白芷璿皺了皺眉說話。

帝傲爵沉默不語。

“詆毀嗎?”良久,單挑著眉的帝傲爵冷聲問道,“你用詞不當,這是事實,不是詆毀。”

“什麽是事實?是誰告訴你這個事實?”

白芷璿磨著牙,咯吱咯吱的聲音清脆響亮,恨不得將傳出這謠言的人給狠狠教訓一番。

“別人說的話叫事實,我說的話就是狡辯,大叔,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的邏輯起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呢?”

白芷璿深深看著麵前的男人,雙手緊握,隱約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滿心的怒火跟委屈。

跟大叔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寧可相信別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話,真是可笑。

白芷璿曾經認為,大叔再怎麽可惡,至少也會站在自己這邊,維護自己,不是嗎?

現在,她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

大叔根本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別人說的話?白芷璿,你認為你父親是別人嗎?”

“你父親教你跟我生米煮成熟飯,這般迫不及待,我現在跟你這樣做,不是正好從了你們的心思嗎?”

白芷璿的瞳孔放大了一倍,抿了抿唇,萬萬沒想到帝傲爵竟然將自己和老爸的話給聽了,並且誤會了。

光靠這句話,誤會自己是那種女人。

這深深傷害了她的心。

“老爸是說了這種話,不代表我非得聽他的話去做,大叔,我跟你處了這麽長時間,你真的相信我是為了爬上你的床嗎?”

白芷璿深深看著帝傲爵,極度渴望能從他的嘴裏聽見不一樣的回答。

“是!”

帝傲爵冷著一張臉,斬釘截鐵回了一個字。

而這個字,深深刺痛了白芷璿的心,強烈到,能夠聽見心髒碎掉的聲音。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帝傲爵的臉烙下清晰的五指掌印,泛著點點的紅腫,火辣辣的感覺不斷升起,如同被火燒般灼熱。

白芷璿的小手微微顫抖,咬著唇,淚珠再度滑落下來,浸濕了整張小臉。

深深看著麵前的男人多兩秒,立馬下床火速下樓,頭也不回離開了帝家大門,重重的關門聲令帝傲爵的心咯噔一下。

捂住臉的男人咬了咬牙,暗沉的臉色多了一分難過,而雙腳卻無法邁出一步,追回白芷璿。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下一秒,帝傲爵起身快速走出帝家大門,四處張望,隨意朝著一個方向跑去,麵無表情尋找著白芷璿。

待在帝家的菲傭們看著這副場景,皺了皺眉,滿心狐疑。

“先是白小姐哭著跑出去,接著是少爺皺眉衝出去,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看都像是少爺要把白小姐追回來的樣子。”

“難不成是少爺把白小姐給弄哭了嗎?”

菲傭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一望無際的天空毫無厚重的雲層遮掩住璀璨的光輝,橘黃斑駁的光暈落在地麵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臉頰掛滿了淚珠的白芷璿擦了擦,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斷的跑著,即使撞到了路人也無視其存在,完完全全被帝傲爵的話弄得傷透了心。

算是一直安守本分待在帝家的白芷璿,除了一開始弄些小惡作劇外不再有別的,之後連這些惡作劇也給除掉,乖乖留在家裏,完全沒生事不是嗎?

為什麽大叔能夠一口咬定她住進帝家是別有所圖?

為什麽大叔能夠因為老爸的一番話而斷定她是這種沒有矜持的女人?

大叔啊大叔,你好好撫心自問,她白芷璿在你的心裏真的就是這種不堪的女人嗎?隻要是為了錢,為了身份名譽就能夠犧牲掉身體?

苦澀在心中流淌著,完全沒有半點的舒暢,心難受得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一樣,跳動越來越快速,仿佛要在下一秒爆破。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白芷璿咬著唇直到泛白為止,渾身上下散發著難過的氣息,眼角沾著淚珠,可憐兮兮的模樣惹得街上的男人對她產生了憐惜。

街上的男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白芷璿那兒,各自都懷揣著不安的意圖,想要靠近她,想要對她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跑著跑著,白芷璿漸漸感到疲倦,連哭得力氣都沒有,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擦了擦臉,仰頭看著前方,好讓心情能夠平坦下來。

吸氣,呼氣,不斷重複著,抽泣聲漸漸穩了下來,白芷璿雙眼紅腫的看著前方。

一片淺藍的天空映入眼中,將眼裏的暗沉通通照亮,不曾有過半點的猩紅或者冷光,對帝傲爵,從不懷有半點的生氣或者是恨意。

大叔之所以會這樣想自己,完完全全是因為聽見她跟老爸一半的對話才會這樣子,肯定不是故意將自己想得這麽壞。

也許,自己乖乖回去的話,肯定就可以讓大叔冷靜下來,好好聽聽她的解釋,這樣就能清楚明白,她不是這種女人。

冷靜下來的白芷璿正在想著解決的辦法,或許說,應該在決定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回帝家,如果真的回去了,該用什麽態度跟帝傲爵說話。

但回想起帝傲爵的那一句是,確確實實,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毫無偏差刺入她的心髒,反複著。

似乎嫌棄落在她心髒的傷口還不夠深不夠多,亦或者是嫌棄她的傷口低落下來的血不夠多,欲想讓她傷得再重一些。

白芷璿皺了皺眉宇,細細的想著。

明明是大叔的錯,為什麽要她屈身回去跟大叔道歉呢?應該是大叔跟自己道歉才是,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如果大叔不來給她道歉的話,她絕對不會回去帝家的。

這想法一冒出來,白芷璿又在害怕擔心,如果帝傲爵真的沒追出來找自己的話,她豈不是真的一直都不能回去嗎?

那她豈不是要一直露宿街頭?

白芷璿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直接給白父打了電話。

嘟嘟嘟,電話一下子接通了。

心情不錯的白父

笑著說:“璿璿,怎麽了?難道沒見著我幾分鍾就想我了?還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呢?”

萬萬沒想到璿璿的辦事能力竟然會這麽快,不過是區區的幾分鍾就能把帝傲爵給搞定了?

一想到這點,白父的心情變得更加燦爛,燦爛得完全不能安靜下來,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仿佛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白芷璿哀怨十足垂下眼瞼,磨著牙,一字一頓道:“老爸,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沒事說什麽生米煮成熟飯,大叔都把我趕出家門了。”

既然沒辦法回帝家,她回自己的家,這總可以了吧。

相信老爸也不會這麽無情無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留宿街頭,可能還會受到壞男人的欺負。

到時候老爸就是錘胸口也錘不掉這滿滿的苦悶,絕對會比苦悶更加難受上一萬倍。

愣了愣的白父久久未發出聲音。

白芷璿多少有點理解,畢竟老爸很是希望自己能夠跟大叔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結局,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被大叔踢出家門,這種事肯定會帶給老爸一定的良心不安,他沒能第一時間回話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老爸第一時間回答的話,代表他壓根沒把自己放在心裏的首位,她這所謂的女兒壓根就不重要。

白芷璿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感動,感動得不知該用什麽字眼來形容。

老爸果然是最疼愛自己的人。

下一秒……白芷璿連毒死白父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從兜裏掏出那幾塊錢到藥店裏買老鼠藥,強製性塞入白父的口裏。

“哈哈哈,璿璿,你別開玩笑了,聽你說得真真的,帝傲爵怎麽可能會把你踢出家門呢?”

白父一心認為白芷璿是為了回家才會特意撒謊,為了讓他回去把她接回家裏住上那麽幾天,好讓她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帝傲爵。

如此一來,白芷璿這段時間就會特別特別的開心。

“璿璿,你乖乖留在帝家千萬不要出半點的差錯知不知道?別想著回家了,定下心來做禦澤野的老婆吧。”

話畢,白父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隻留下嘟嘟嘟的忙音給白芷璿,沒有任何的擔憂或者是別的。

青筋暴露且狠狠抽搐,小手用盡全力握住手機,恨不得一手將這該死的手機給捏壞。

這該死的老爸!

早知道在你生日的時候就該用老鼠藥做蛋糕,想必你一定會吃得很開心,開心到要立馬去天堂玩玩,嚐嚐好日子。

明明她是以這麽認真的口吻說話,什麽時候成了開玩笑呢?

白芷璿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讓老爸感受到是在撒謊,更不懂的是,老爸為什麽能夠一口斷定大叔不會將自己踢出家門呢?

的確,大叔沒有將自己踢出家門,是她從帝家裏跑了出來。

但不代表這件事情上,大叔就沒有半點的錯誤,如果不是因為他把自己想成那種不堪的女人,她又怎麽可能會生氣的跑出去了呢?

所以,一切的錯都是大叔的錯,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生氣完了的白芷璿雙手抱胸,眉宇緊皺的想著,研究自己今晚究竟要到哪裏落腳呢?

難不成真的要拿好幾份報紙當被子,睡在路邊的長凳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