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章 肖府?淩府?
殷月時也不閑著,與那頭兒對抗。殷月時想活捉,一直沒下殺手,對方卻招招狠辣,全對著要害攻來,殷月時一時頗有壓力…………
過了許久,宅子裏終於平靜下來。
隻見到處血跡斑斑,大多是黑衣人橫屍在地。
“康老爺,你們還是另尋他處安身吧,此處已暴露,最好立即動身,對方應該沒那麽快把消息傳出去”
殷月時說著看著腳邊的黑衣人,又看看康飛葉。好不容易抓了頭兒,還沒審問他就自盡了,早想到不會這麽順利。
康飛葉點點頭:“多謝殷公子單公子相救”
單清煙也對他們點點頭,道:“告辭”
事不宜遲,他也不耽誤時間。
殷月時也對康飛葉兩人抱抱拳,動了步子。敬言敬語跟上,敬言臉色有些蒼白,他中了一劍流了血,好在不是要害,無性命之憂。他逞強的不讓敬語扶自己,挺直了腰走,雖身體不適,腳步卻不慢,不敢耽誤主子要事。
“席八”
待單清煙與殷月時走後,雲惜雪輕聲一喚,一人消聲無息的單膝跪落於她眼前。
“薛天海現在何處,可到了朝陽城,鍾毅還沒有消息嗎”聽殷月時說了管家的事後,雲惜雪一直擔心著。
鍾毅找到她後,她就告訴了鍾毅玉薛天海的去處和玉的下落,但現在還未有回複,也不知道兒子的情況怎麽樣了。
“回郡主,按日程今晚就會收到消息,請郡主再等等”
“好,有消息立刻稟報我,相公,我們快些準備離開此處吧”對康飛葉說罷又對席八吩咐道:“你先在這兒等消息,收到馬上去找我們”
薛天海的去處隻有她和康飛葉與雲蘊白派來的幾個知道,康家下人都不告知,隻能讓席八在等候消息了。
伍笑長鞭在空中閃動,快的看不清,隻聽空中轉來的‘嗖嗖’聲,突然鞭子一頓,已纏住一名黑衣無名氏人。伍笑又快速瀟灑的旋身一甩,那人就被甩飛出去撞到山壁,隻聽‘砰’的一聲摔在地,血腥味也飄來。
另一邊,木愚也一劍抵住一名黑衣人脖子,製住了刺客。
再另一邊,一位身著淡紫衣的男子和青火也各自打到了一名黑衣人,站定等候主子發話。
“辛苦了辛苦了各位,你們沒事吧”
肖含玉從頭到尾都躲起來袖手旁觀,等刺客都倒下了,才帶著長壽跳出來。
倒不是他貪生怕死,這幫人的目標是他,來了四人,木愚伍笑青火還有單清煙給的暗衛跟他們對上了,他也沒派上用場。
“這次是多少次了”
木愚知道問不出什麽,一腳把人踢暈又給點上穴道,叫青火和暗衛把人給綁起來。
“第四次”伍笑收鞭邊道。
這路上第一次遇襲時,把長壽嚇得手忙腳亂的,第二回第以後他就鎮定下來,習慣了。
肖含玉給她們遞上水,道:“這些人還真是堅持啊”
“不是他們堅持,是委托他們的人堅持,之前
你在霧中穀他們沒辦法,你一出來他們就把你在穀中耽誤的份給補上了,唉,大哥,你好好想想,到底誰這麽想你死”伍笑邊走邊道。
肖含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眼下去朝陽還有幾日,都勞你們多擔待了”
木愚伍笑實在不想坐車,已經改用走的了,反正不趕路,隻有晚上露宿的時候才鑽進馬車裏。
青火架著車,那暗衛早已又隱身起來,剩下三人走著路,腳步也不慢。
“嗯,我想,那個想要含玉命的一定是個有錢人,這麽一次次的,花費可不小吧”伍笑笑道。
“嗬嗬,這要看含玉值多少錢了”木愚也道。
肖含玉白她們一眼,知道她們無聊,“起碼也得有個十萬兩以上……”
木愚伍笑卻不接他話,無聊的走著。這一路上她們要聊的都聊完了,路上還得保存體力。
肖含玉與她們並排走,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就感到好舒心愉悅。想著她們護送他回朝陽弄清了事情之後就會離開,他心中便不舍。他想多跟她們呆呆,他很珍惜這一路上的時光。
“……木愚,伍笑,你們陪我回朝陽後,有什麽打算呢”思慮過後,肖含玉緩緩問道,有種就快離別的感覺,心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嗯?什麽打算?”
伍笑反問,隨即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伍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轉頭看向木愚。
木愚掃他們一眼:“……到時候再說”
她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啊,會去這裏那裏遊玩吧,再找找回去的路。這事她粗略的就這麽想過,也沒跟伍笑說過,說不說她想兩人想法都差不多的。
因為,她們初來時就說過,兩人是要回去的,不會在這裏過一輩子。她們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與肖含玉,與青火綠雪,與殷月時與單清煙都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想到這,木愚腦子裏不自覺的浮現單清煙冷酷的麵容,以及看向她時卻溫和關切的吸引人的雙眸。
木愚心中一跳,微微一愣便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望向路邊的風景。
“哎,你在想什麽”
伍笑冷不丁的輕推了她一下,她剛才眼中的專注到飄忽自己可是注意到了,有什麽讓愚在意了。
伍笑肯定。
“沒什麽啊,走累了”木愚不看伍笑,加快了腳步走在伍笑前麵一些,臉色恢複正常。
伍笑在她身後,探究的目光狠盯她的背,雙手抱胸輕輕嘖了一下嘴。
夜晚,一座山體旁有篝火點亮著,一旁立著一輛大大豪華馬車。
“薛天海與小公子已到達朝陽城,均安然無恙,隻是,據管家說,他在路上遭遇強盜財物被劫走,寶玉也不見了,鍾毅沒有取得寶玉,現在在朝陽城待命”
晚上,果然收到了鍾毅從朝陽發來的消息,席八便趕到康飛葉的隊伍中。
“什麽……”
馬車中,雲惜雪一臉痛惜睜著眼不敢相信,不知說什麽好。她為那物犧牲這麽多,東西就這麽不見
了。
“雪兒……”康飛葉倒不難過,輕柔地擁過她,“那物不見也好,在手上隻會招來殺身之禍,要是殺手們找到翎兒那裏,豈不是……雪兒,我們眼下要緊的是尋一安全之所,等這事告定,我一定會重振康家的……”
一路上經曆了些騷擾,肖含玉一行人總歸是無恙的到達了朝陽城。
進了城已是太陽落西,肖含玉帶著木愚眾人在城裏走著,一路觀望。
朝陽也是個大城,城中一條條長長街道,行人來來往往,到了夜裏一定也熱鬧有趣的很。
“含玉,你多久沒回來了”木愚問,看他樣子好像他家在哪兒他自己都不確定。
“有十五年了,我五歲離開家去的明陽城”肖含玉輕聲回應,語氣中顯出談談的懷念,還有一絲傷感。
木愚伍笑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安靜地讓肖含玉領著路。
肖含玉領著人繞繞彎彎走了好久,其中木愚伍笑都累得坐上車架上呆去了。可見肖含玉真是離開裏太久連老家的位置在哪都忘記了。
“你們再等等,等回到家,我會讓人給你們準備熱水沐浴,享受美味飯菜,保證伺候你們舒舒服服”
肖含玉安撫著木愚伍笑,她們跟他也是受委屈了。兩人不說話,眼中的不耐卻看得清楚。
終於,直到太陽完全不見,城中淹沒在黑暗中,肖含玉帶大家在一個大宅子大門口停下。
在府邸大門口的兩邊一串串燈籠的照耀下,肖含玉,伍笑,木愚一臉倦意無聲的望著緊閉的大門站著不動。
身後的馬車旁站著青火與長壽。
良久,伍笑幽幽開口了:“肖含玉,你姓什麽”
“肖”這不是廢話嗎。
“這大門上寫的是什麽”木愚望著高掛的牌匾,脖子好酸。
“淩府”
肖含玉無力地回答著,整個人沒什麽精神地望著燈火下照耀的看得清楚的牌匾,黑眸中滿是疑惑。
“我說,你記錯地了吧”畢竟十五年沒回過家了,伍笑回頭看著肖含玉,摸摸頭。
肖含玉沒有回應,緩緩上前,走到府門口的右邊的石像獅子跟前,手伸進張著嘴的獅子口中摸索,很快退了出來。
肖含玉握緊拳轉身向木愚伍笑走來,臉上顯出複雜的表情,她們都一動不動看著他的手,好奇裏麵是什麽。
“小時候爹他總是好忙,沒時間陪我,我時常在書房見到他辦事的時候用印章。有次印章不小心被他忘了放哪,他非常著急的找,嘴裏還自責的說沒了章辦不了事就遭了,那時我便知道這個對爹很重要。有一天,我突然調皮了一回,我把印章偷來藏在獅子嘴裏,我想,這樣爹就辦不了事能好好陪我了。可事情並非我願,好幾天後爹手中又出現了另一個印章,並不是找到我藏的那個。後來,我就把這事忘了……”
肖含玉緩緩說著,似是在述說一個故事,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說罷他緩緩放開拳。在燈火的照耀下,一塊腳拇指大的黑色印章靜靜攤在肖含玉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