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 比試
“寧王，朕也細胞就未見到你在馬背上的英姿，不知你意向如何？”皇帝看著寧王說道。而寧王老當益壯，騎個馬應該沒什麽問題。
寧王微彎著腰慈祥一笑：“那就容臣與這公主比試一番吧。”
鹿妮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複兒說：“還有你，仇複。”
紅名宴上的氣氛格外詭異，因為比試所有人都移駕到雅樂閣外的狩獵場。鹿妮挑了一匹好馬杵在起跑線上，而寧王也選好了自己的馬，唯獨複兒一個人站在馬廄旁舉棋不定不模樣。
十三爺走過拉著複兒的手說：“你身體剛痊愈不宜奔勞，不如我去向皇兄回絕了吧。”
複兒搖了搖頭，“不了。”說著，複兒拉出一匹純白色的馬，縱身躍上馬背朝著鹿妮駛去。而複兒和十三爺的話卻一字不落的傳入韓木飛的耳中。
不知為何，視線總會被那一抹身影所吸引。
她身體不好嗎？她究竟怎麽了？
莫名的擔憂，韓木飛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視線隻會在不經意間定格在她的身上。
三人站在同一個直線上，而離他們五百米處的地方杵著三個靶子，一個在正東方，一個在正南方還有一個在正北方。而三個靶子的最中央則有一條紅線。
鹿妮看著空曠的射獵場心中暢快不已，“規矩是什麽？”
站在最左邊的寧王說：“繞著這馬場騎三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紅線處，射中三個靶子的靶心後回到原地，那他就是勝利者。”
“就這麽簡單？”騎馬射獵對於鹿妮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們南蠻人自小都擅長馬術又學過射獵，哪像明國人，一群文雅儒士絲毫不懂風情。
站在坐中間的複兒透過白紗冷漠道：“既然了解了遊戲規則那我們就開始吧。”
韓木飛和北贏駕著馬走了上來，十三爺關心的說：“複兒小心些。”
“會的。”複兒回眸淡淡一笑，微弱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的麵容上，清澈迷人的眼眸閃著點精光。韓木飛被仇複那雙帶笑的眼眸給吸引住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仇複對別人笑。
而且還笑得那麽璀璨。
“磨磨蹭蹭。”冥王爺冷不丁的吐出四個字。複兒瞥了一眼對方，充滿笑意的眼眸下一刻化為了冰冷。
她轉身，不再多看韓木飛一眼。
準備就緒後，鑼鼓聲響起，下一刻鹿妮等人便駕著馬朝飛奔而出，三人一追我趕幾乎是不相上下，兩黑一白的馬匹瞬間成為馬場中的亮點。很快，鹿妮便衝到了隊伍的最前端，而寧王或許是因為老邁的緣故被甩出百米遠。
暖風呼嘯而過，耳邊是馬匹驚人的嘶吼聲。兩名女子駕著一黑一白的馬遙遙領先，若說鹿妮是驚鴻豔影，那複兒便是嫋娜娉婷，誰也不輸給對方。
“沒想到十三皇叔這個義女如此深藏不露。”看著不遠處汝脫韁野馬般奔騰的人影，北蕭嘖嘖讚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能把馬騎得那麽快。
“隻不過這寧王，唉！”北蕭想問，寧王是不是去當陪襯的？
韓木飛冷漠道：“明國將相世家的女子的確鮮有人能把馬
騎得這麽快，隻不過……”韓木飛斜眼看著十三爺緊緊抓著馬鞍的手，他怎麽感覺到十三爺在不寧，在顫抖。
這是為什麽？
“十三皇叔你怎麽了？”順著十三爺的視線，韓木飛的目光在此定格在複兒身上。難道他在為仇複擔憂嗎？可他在擔憂著些什麽？
“沒事。”
忽然想起剛才十三爺和仇複的對話，韓木飛皺起了眉頭。仇複身上有傷為什麽還要去跟鹿妮比試？
擔憂，也不知為何，韓木飛看著複兒的眼神中多了抹擔憂。
而馬場外的人無一不備兩人的馬術所折服，皇上輕歎：“寧王老了，連兩個小姑娘都比不上。”皇後賢德一笑並未多說些什麽。
馬場內，幾乎是與鹿妮並排前進的複兒忽然開口了，“公主我們這樣比試你覺得好嗎？”
鹿妮反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看得出來你已經使出全力了，可我不是。你是贏不了我的。”
鹿妮冷哼：“開玩笑，有本事你現在就超過我。”
“公主自小在草原上長大精通騎射，如今卻和我一個足不出戶的女子比試，就算贏了你麵上有光嗎？”話中不免透著幾分冷嘲熱諷。
複兒的話讓鹿妮沉默了，聽仇複這麽一說她也覺得自己就算贏了也並不光彩。“那你說怎麽比試才是公平的。”
“寧王乃是將門出生，不如我們就與他一同比試吧。等到了那條紅線，我們同時向第三個靶心射箭，誰能先射中那誰就是贏家，怎麽樣？”複兒指著不遠處的紅線
鹿妮不滿的哼了哼。“可那老東西還在後頭，還說什麽將軍。”簡直可笑至極。
複兒璀璨一笑：“那我們騎慢些，等到了紅線上隻要我說開始，我們就一同拔箭射向靶心如何？”
“好，就依你的。”鹿妮點了點頭，兩人隨即放慢了速度。
場外的人滿腹疑惑，卻看到寧王騎著馬追上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兩人是在等寧王。下一秒三人便朝著這紅線上趕去。三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拉開弓箭，寧王指著第一處靶心正要發射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眾人隻見處在最中央的複兒身子一震，握在手中的弓箭掙脫出雙手。而她單薄的身影好像被什麽物體重重的撞擊了一般，下一刻她整個人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複兒！”十三爺淒厲的嘶吼道。
而仇複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韓木飛心中一震刺痛，卻不知為何他駕著馬追上了上去。
寧王詫異的回過頭，鹿妮卻在此刻拉開弓箭朝著左邊第三個靶子射殺而來。而就在這一刻失了神的寧王衝進了鹿妮的視線。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悶哼聲。鋒利的箭羽刺穿了寧王的右胸，緊接著寧王重重的摔倒在地，朝前滾了好幾圈。黑馬發出尖銳的嘶吼聲，它抬起前蹄長天長嘯最後一腳踩在了寧王的右腿上。
淒厲的嘶吼聲震響整片天際，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久久無法緩過神。
“寧王。”北贏大聲呼喚，可耳邊隻有寧王痛苦的慘叫聲。
十三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複兒身旁，他驚恐的抱起了地上的人兒慌亂的說：“複兒你怎麽了複兒，你醒醒複兒。”可無論十三爺怎麽呼喚仇複也沒用一點反應。
韓木飛深深的看著仇複，胸口的痛卻是清晰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看到仇複墜馬的時候胸口會刺痛。他忽然有種要搶過仇複的念頭，想要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可十三爺。
終究，韓木飛還是轉過了身朝著不遠處的寧王走去。
寧穎站在門外，十指交叉的手心中布滿了汗跡。韓木飛站在寧穎身旁看她焦急的模樣，他伸手拉過寧穎，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別著急不會有事的。”
“可父王他。”
就在這時三兩個太醫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皇帝問道：“怎麽樣，寧王情況如何？”太醫們搖頭輕歎：“回陛下，寧王的雙腿骨頭斷裂，這輩子恐怕再也站不起來。”
“那就是父王的腿已經廢了？”寧穎後退了兩步。
在場的人皆是一臉的沉重，皇上走入房內看望了寧王一會兒也不禁歎息：“罷了罷了，寧王也老了就當是提前告老吧。”
鹿妮被鹿舍緊緊的拽著胳膊拖到了皇帝跟前，嚴聲厲色的道：“還不跪下。”微低著頭鹿舍愧疚道：“舍妹年幼犯下滔天大罪望陛下責罰。”
鹿妮惶恐的抬起頭，看著寧王的慘狀她心虛了。“對、對不起。”可是她也不是有意的，誰讓她射靶的時候寧王忽然出現，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出事。
皇上默而不語讓鹿妮心寒：“陛、陛下，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頭一次、這是鹿妮頭一次向別人求饒。因為這裏不是南蠻，不是他們的天下。如今是她有錯在先，她也不能像往日一樣驕縱跋扈。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罷了，朕累了。”說著皇上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去。
鹿妮咬著唇看著皇上偉岸的背影心中百般陳雜，她本以為明國皇帝會借此機會嚴懲她，然而鹿妮錯了，或許她才是真正心胸狹隘的人吧。
“陪我你看看你未來的皇嫂。”鹿舍惡狠狠的瞪了鹿妮一眼，拽著她的手就朝隔壁的寢宮走了過去。站在一旁寧慰寧穎的韓木飛看著鹿舍離去的背影，也跟著走了出去。
寢宮內十三爺喚醒了複兒，她雖然臉色蒼白但卻並無大礙。十三爺將複兒扶起為她擦拭臉頰上的汗水擔憂道：“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我再讓太醫來為你診治。”
“我沒事。”複兒冷漠的吐出三個字。而十三爺帶著點責備的語氣道：“你別給我逞強。”
複兒本無大礙回想起寧王她問道：“對了，寧王那邊如何？”
“寧王的情況不太樂觀，太醫說他這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之上。皇兄已經下旨準他告老，還賞賜了他不少黃金白銀。”十三爺撫摸著複兒的臉頰，這張臉是冷豔的，是他所喜愛的。
“是嗎，可我覺得這還不夠。”複兒冷笑。
十三爺迷人一笑：“一個生平立下赫赫戰功的王爺落得半身不遂，複兒你不覺得這樣的下場很好嗎？至少我是這樣覺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