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四章 繁榮的美景
說起韓木飛,袁術不禁苦笑。這兩年來他雖然被關在地牢,可鄧毅時常會與他提起韓木飛。那種因為思念和愧疚而造成的痛深深的壓抑在韓木飛的心中,無法發泄的痛,是足以讓人崩潰的。
“每當夜中王爺會因為思念而難以入眠,看到繁榮的美景熟悉的景象總是透過這一切看到你的身影;每每提起你王爺的眼角總會多了抹滄桑。王爺不愛笑、因為有了你的存在他的變了。然而沒了你他也變了,你能想到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為了一個女子而發了瘋的嘶吼咆哮嗎?”
袁術想不到。
知道那一刻他親眼所見。
韓木飛不是無情的,或許他比任何人都要深情,一旦認定了就不會在放手。
寧穎看著袁術的臉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她知道袁術不是在撒謊,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她卻不知要說些什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她發現,袁術和韓木飛說的話對她來說都是那麽的陌生,似乎這一切從未在她身上發生過。
難道她是失憶了嗎?自己真如袁術所說的那樣深深的愛著韓木飛嗎?
可……
寧穎抬起頭,神色複雜的看著不遠處。
那一抹身影矗立在深黑色的馬匹之上,他穿著一件深黑色的長跑,修長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迷人。偶有清風吹過發梢,吹散了寧穎的秀發,遮住了的雙眸,擋住了她的視線。
這個世界上若說還有誰對她好,除了北冥王還有北贏。
北蕭駕著馬握著手中的長弓箭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不知何時北贏也追了上來。三兄弟呈一條直線矗立在原地。
北蕭勾唇一笑,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皇兄,我發現著南郊外似乎沒有什麽獵物。”
“的確。東郊樹木繁茂野草叢生而西郊基本上就是一片寬闊的大草地,不過狩獵難度倒是容易了幾分。”北贏點頭和北蕭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著,而韓木飛從始至終都未開口。
抽出一把箭韓木飛拉弓指向蒼穹,噗嗤一聲,箭掙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遠處前進,隻聽一聲低沉的嘶吼,不遠處的草地上傳來一股躁動。
北蕭張了張嘴震撼至極,拍手直接叫好。“我都沒發現那裏有異樣,想不到三哥如此警覺。”
“你若常年在外征戰也會如此。”韓木飛冷漠的吐出一句話。他駕著馬走到了前方撿起了他的勝利成果。是一直深黑色的兔子,被射中了腿部。
“帶兵出戰不是我的強項,看來我這輩子是練不出三哥這等本事了。”北蕭依舊是笑臉盈盈,實在是沒有脾氣。
北贏放下手中的弓箭凝望著四周,遠遠地就能看到幾個農婦背著行李在炎炎夏日中前進。為了不招惹沒必要的事端他說:“這段日子京都常有外省人走動,在此射獵難免會發生事端,我看我們還是去狩獵場吧。”
北贏的話成功的破了北蕭一瓢冷水,他可是千裏迢迢從皇宮內跑出來的,怎麽可能就這麽回去?再說了,不出幾日南蠻使者便抵達京都,皇宮中的射獵場已經完全被封閉了。
“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小心點就行了。”北蕭
依依不舍的道。
遙望著遠處的山林韓木飛沉聲道:“比賽馬吧,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南走,誰先走到那一片山林誰就是勝利者。”
三人達成一致後便駕著馬朝前方前進,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正前方也有一行人朝著他們的趕來。
野馬在空曠的草地上奔騰,陽光之下是三抹袖長的身影。寬大的披風在陽光下不停的飄動,綠水青山,美如冠玉的男子成為西郊最為耀眼的風景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遙遙領先的韓木飛已經看不到緊追身後的身影,抵達了山腳下韓木飛將一幅紅旗掛在了樹枝上。紅旗之中是強勁有力似要破紙而出的大字——冥。
北冥王的冥。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時一抹白影出現了。
她空蕩而迷惘的眼遙遙無期的凝望著遠方,倏然,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美豔的冷眸中。隻是一眼,隻是一眼她平淡無波的雙眼便泛起屢屢秋水。
波瀾不驚的眼眸在這一刻跳動。
韓木飛,她看到了韓木飛。
女子震驚的朝前走了一步,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以為這一切都是幻覺。可當那抹人影回過身時,那雙深邃而冷漠的眼眸深深的映入她的眼中。
似乎這一切不是幻覺。
“王爺,王爺!”她下了馬朝遠方跑去,這一切似乎是觸手可及,可當她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抹熟悉的人影之時才發現,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韓木飛,北冥王,她所深愛著的北冥王。
這一條山坡不算太陡,她在山上,而他在山下。
他駕著馬在四周不停的遊蕩,當韓木飛的朝著山坡上方望去的時候,她已衰落的心在跳動,因為韓木飛而跳動。
他看到我了嗎?他會不會不記得我了?如果他知道我還活著會不會高興呢?還是……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砰砰的心跳聲,本以為心已經碎了,無法再愈合,可這抹熟悉的身影……
“王爺!”她揚聲呼喊著韓木飛,然而韓木飛卻隻是朝山坡上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空蕩,似目無一物。
終究,韓木飛還是轉過了身。
正狼狽的朝著韓木飛趕去的她頹然一震,她頓住了腳步,看著不遠處的人兒。他們明明相距得那麽近,可他為什麽要轉身?
是因為沒看到我,還是根本就已經忘了我?
她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卻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韓木飛會真的這麽無情。畢竟當初韓木飛還欠她一句解釋。
然而,韓木飛卻駕著馬留給她一個背影,那抹修長的背影。
“不,王爺你去哪?王爺你等等我王爺。”寧穎狼狽的朝著韓木飛跑去,她深黑色的長發掙脫開發簪垂落在腰間。可她的眼中隻有韓木飛的身影,隻有他的身影。
他明明看見我了為什麽不回頭?為什麽?他為什麽要走?
“王爺你等我,你別走,王爺。”她發了瘋的朝著韓木飛靠近,可對方卻在無聲無息中遠離。
腳下是坑坑窪窪的山地,她狼狽的身影在山坡中不停的移動。不知被何物絆住了腳裹她踉蹌了兩
下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著山坡下滾了下去。
“不好少主。”突如其來的巨變把身後的人嚇了一大跳。
山坡是陡峭的,鋒利的野草割破了手腕,黃沙為她裹上一件外衣,大大小小的石頭割破她的衣裳,被撞得頭破血流的她終於在半山腰中被汝攔了下來。
“少主你沒事吧。”汝驚恐,這兩年來少主一直都保持冷漠,就算是莊主刻意找她談話,她也是呈一副沉默是金的姿態。
她的冷靜、她的冷漠、她的孤僻不輸給木羽山莊的任何人。
然而今天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這到底是為什麽?
“王,王爺,我要去見王爺。”她顧不上周身火辣辣的疼痛,她隻知道在前方有韓木飛,有她心心念念的韓木飛。
卻不知何時血液穿過眼角浸濕了臉頰,她疼可心更疼。
“少主你瘋了這裏沒有北冥王,沒有。”汝看著她空洞的雙眼濕潤了,少主一定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吧。
“不,我看到他了他就在前方,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溫潤的淚水滑過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告訴她韓木飛就在前方。
她推開了汝,不顧周身的疼痛雙手撐著地麵倔強的站了起來。卻沒走出幾步又踉蹌著滾下了陡峭的山坡。
“他一定還在等我。”自欺欺人的說著,濕透了的身子不知是血水還是汗水。
那一場大火與他無關,他是愛自己的,一定是的。
“夠了,你還要我再說多少遍他不愛你”汝發了瘋的怒吼,可她卻搖著頭不願意去聽這些所謂的事實。
汝要抓狂了,她從來沒見過少主這幅模樣。這兩年來若是沒有汝精心照顧和陪練,如今的寧穎也也不會煥然一新。
不,她不是寧穎,她是仇殤的女兒仇複,她是木羽山莊的少莊主。
汝想問,她這兩年來的冷漠去哪了?為什麽見到一個男人便會變成這幅模樣?
可看仇複血跡斑斑的側臉她也不禁心疼。
“我要見他你放開我,我要見韓木飛。”韓木飛一定還在等自己,一定是。
“好,你既然那麽想見他那好,現在,現在就跟我去見韓木飛,如果他還愛著你那好,我放你走。”
仇複抬頭,溢滿了淚水的眼眶寫著的隻有悲傷。她推開了汝瘦小的身子往回走了幾步,駕著馬不顧一切的朝前方趕去。
馬蹄聲越來越遠,俏麗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一女子皺著眉說道:“汝,就這麽放少主走嗎?”
“我想她不看到這一切是不會相信什麽叫做事實。”汝麵無表情的說道。
遼闊的草地上傳來馬奔騰聲,遠方,韓木飛駕著馬在空曠的朝地上遊走。盛夏時的陽光是灼熱的,韓木飛的衣裳也不禁濕透了。
沒過多久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馬蹄聲,北贏緊隨北蕭身後趕到了韓木飛的身邊。看著高掛在遠方的旗幟北蕭不由得輕歎:“三哥果然厲害,如此快得的速度實在讓臣弟折服。”
北贏看著韓木飛的側臉,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因為勝利而喜悅。而韓木飛的目光卻隻是定格在遠方,他知道,寧穎在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