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 預謀已久
北冥王,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負我……
她心碎的呼喊聲回蕩在腦海中,最後見寧穎的場景,她的背影落寞而孤寂,單薄而無助。
北冥王以為隻要他回來一切都沒事了,可是現在呢?寧穎到底去哪了?
“王爺,寧穎已經死了,寧穎已經死了!”袁術發了瘋的大吼道,他用手緊緊的抓住韓木飛的肩膀,可韓木飛卻是恍然的搖著頭。
“不,她不會死的,她怎麽會死呢?”寧穎答應過韓木飛的,她答應過韓木飛會賴著他一輩子,就算韓木飛趕她走,她也要厚著臉皮留在韓木飛的身邊。
幹涸的血液凝固在袁術的側臉上,他拽著韓木飛肩膀的手頓了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袁術幡然醒悟,看著大火過後留下的殘骸他忽然明白了。
“王爺,寧穎她……”袁術抓著韓木飛的手鬆開了。
“你什麽意思?寧穎在哪!”韓木飛憤怒的抓住袁術的衣口,犀利的眼眸中還殘留著他冰冷得淚跡。他是高高在上的北冥王,是威震沙場的北冥王,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哭泣。
北冥王!他始終不相信寧穎已死。
袁術希望這隻是他的猜想,可事實證明,這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
是專門針對寧穎的謀殺!
“本王問你寧穎在哪!”韓木飛像發了瘋的獅子一般,冰冷而激動的話語就像是把利刃一般刺痛袁術的耳膜。
寧穎在哪?寧穎究竟在哪?
袁術定定的、視線穿過韓木飛定格在那片灰燼之中,“是謀殺,是皇後幹的。”
他本不應該相信皇後,可為什麽?這一次他卻稀裏糊塗的被皇後給糊弄過去。
韓木飛的臉色有些難看。
“前日東門失火,皇後伺機在王府中寧插人手。”原來,這就是皇後要做的事。
“母後不會這麽對我的。”皇後答應過韓木飛,隻要他不再針對太子,不再用寧穎激怒太子,不再對寧穎寵愛有加,在朝中力保北贏儲君之位助北贏登上皇位,皇後可以免去寧穎一死。
可現在呢?
“母後!”寧穎。
“啊!”
韓木飛發了瘋一般的怒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一直愛戴的皇後居然會算計他,是為了皇兄嗎?
是為了北贏嗎?
韓木飛緊緊抓著袁術衣口的手在這一刻鬆開了,他狼狽的後退了兩步,眼中的不可置信化為了冷漠,最後,他閉上了深邃而憂傷的潭目。
他到底該怎麽辦?
韓木飛轉過身,卻沒有人發現他冷漠的嘴角滑過一滴熱淚。
明國的風冷得出奇也靜的出奇,數百人跪在偏殿外不敢吱聲。韓木飛恢複往日的冷漠,犀利的眼眸掃過每一個角落,最後他開口了,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些人的夢魘。
“近日所有接近過偏殿的人全部處死。”言語不容抗拒。
周圍響起一陣抽氣聲,還能看到有些人在顫抖。滿臉悔恨的袁術看著周圍的人低下了頭:“王爺他們……”所有接近過偏殿的人,把路過的也算上少說也有上百人,難道要錯殺無辜嗎?
“來人把袁將軍打入地牢。”
未等袁術把話說完,韓木飛又是冷漠的吐出一句話把周圍的人都給震撼住了。袁術可是韓木飛身邊最為重要的親信,跟隨韓木飛多年。
“王爺!”袁術抬頭。
韓木飛看了對方一眼,眼中透著抹複雜之色,他轉過身淒厲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其餘人等處以死刑。”
韓木飛的話猶如寒冬裏的冰雪刺痛著眾人的心,他們紛紛惶恐的後退了幾步,臉上寫著的盡是無辜與悔恨。
“王爺饒命啊王爺!”
“王爺饒命啊……”淒厲的求饒聲傳遍整個冥王府,而韓木飛卻踱步離開,他就似地獄中爬出的閻羅般沉聲道:“立刻。”
僅僅留下了兩個字,北冥王走了,走得很瀟灑。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沒有人能猜透北冥王的心。
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轉身的那一刻冷峻的笑意是苦澀的。
求饒聲連綿不斷,氣焊的哭喊聲回蕩在整個京都,而今天的冥王府出奇的淒冷。那一場大火不僅僅是燒毀了寧穎,也結束了上百人的性命。
似乎是上蒼聽出北冥王心中的無助與淒涼,紛紛雪花隨處飄蕩,落在韓木飛的衣袖上。他無力的抬起雙手觸碰著那白得出奇的雪花,曾經的寧穎也是如此。
她說她喜歡看雪,喜歡這種白雪紛飛的場景,喜歡這樣的冰涼、因為他在她身旁。
可如今她人呢?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韓木飛也不敢多想,他怕、怕那種疼得無法呼吸的痛。
曾幾何時,他是高傲而冷血的北冥王,不為所動,震懾沙場,而如今呢?
低頭,白雪落入掌心隨之融化,就像感情一般熾熱過後觸及到寒冷也會融化。
琳兒,對不起……
那一場大火,燒盡了北冥王的愛戀,也燒盡了北冥王對皇後僅存的一點尊敬。他厭惡背叛,接受不了那種被至親算計的事實。
且……
他的母後讓他失去了這輩子最摯愛的人。
多少個日日夜夜裏,韓木飛不能入眠,依稀記得寧穎陪在身邊的畫麵。她的笑、她的鬧、她的無辜、她的一切都讓韓木飛眷戀。
閉上了眼睛,韓木飛不敢再去想那個足以讓他心碎的女子。
多日後的金鑾殿上!
出奇的是,這一天韓木飛和太子居然雙雙出現,皇後依舊把持朝政,宮中廢除儲君之說越來越強烈。
龍椅一旁,身著九鳳騰飛衣袍的皇後坐在大殿之上,笑意盈盈,頗有武則天般風采。
皇後,六宮之首。
隻是一個月未見不難看出韓木飛的臉上多了份憔悴,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而太子亦是如此。皇後麵容和善的看著並排而立的太子與韓木飛,出奇的是,寧穎死後,韓木飛居然沒有找皇後理論,而是靜靜的待在冥王府。
看到韓木飛平靜得好似一切並未發生過,皇後心裏坦然了。
有韓木飛在這金鑾殿力保北贏,還有誰敢再提“廢儲”二字?
果然,這一日的早朝靜的出奇,以往隻要皇後一上金鑾殿名相和左相便不知疲勞的旁敲側擊,而千丞相便打圓場,場麵可謂是唇
槍舌劍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今日,韓木飛來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對韓木飛多多少少都有幾分畏懼。
“有事起奏,無事那退朝。”皇後慈祥的臉上多出了抹得逞的笑意。她有力的聲音傳遍金鑾殿每一個角落。左相和名相麵麵相覷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北冥王的身上。
沒辦法,韓木飛就那麽靜靜的杵在大殿上,都會給朝中大臣帶來無形的壓迫力。相對來說太子到是多了幾分柔和與彬彬有禮的氣質。
兩人性格截然相反。
“皇後娘娘,不知陛下近日龍體是否寧好?若是不好的話,那殿下之事還是要盡早處理。”左相圓潤的臉上多了抹擔憂。就算時過變遷,他們也不願意放過太子。
皇後看左相一臉的急切然後笑了笑,如果她說皇帝身體欠佳,他們今日難到還不肯放過太子不成?
“陛下身體寧康,左相真是有心了。”
“老臣追隨陛下多年,陛下身體抱恙老臣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寧,娘娘可否讓老夫見上陛下一麵,也好寧了老臣的心啊!”不難看出,左相圓潤的臉消瘦了幾分。
皇後一驚,卻麵不改色。
好個左相,居然在這裏等著她。
“太醫說了陛下不宜叨擾,左相你擔憂了。”
“老臣不才,卻衷心對陛下,娘娘您就讓老臣見上陛下一麵也好啊!”左相乞求道,臉上盡是委屈。沒過多久左相便抹出一團淚花。
這一刻金鑾殿上的人都沉默了。
皇後白嫩的臉上多了抹為難,她亦是滿臉的愧疚,可內心早已恨不得將左相碎屍萬段。她真沒想到左相居然有膽子在金鑾殿鬧事。
轉而,皇後將目光定格在韓木飛的身上。
“寒兒,這讓母後如何是好?”皇後心中冷笑。果然,此話一出左相那淚跡斑斑的臉頓了頓。
跟皇後比心機,就算你贏了也打不過她兒子。
然而皇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韓木飛居然站在左相一旁,冷漠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既然左相如此掛念父皇,退朝之後就隨我一同前往鹹陽宮吧。”
不過問皇後的意思,直接帶人去鹹陽宮?
皇後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她的兒子居然當麵拆她的台。
“寒兒。”皇後言語中帶著幾分警告,而韓木飛卻如視而不見般的說道:“聽聞名相有要事要向父皇稟告,那也隨我一同前往鹹陽宮吧。”
“胡鬧。”皇後終於忍不住大喝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笑意盈盈的皇後半眯著眼睛,眼中多了抹憤恨。
“若是無事退朝即可。”韓木飛強勁有力的聲音傳遍整個金鑾殿,太子充滿血絲的眼眸定格在韓木飛修長的身影上,
他第一次如此冷漠的對待母後。
退朝之後,皇後便第一時間趕往了鹹陽宮。左相和名相一左一右跟在韓木飛的身後,可就在這一刻太子追了上來。
雖然北贏不太想見到韓木飛。
“三弟。”
“皇兄找我有事?”韓木飛不複往日的愛戴,對太子隻有疏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