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繼妹春琴



田氏見兒子進了屋子,不禁對春琴道:“你看看秋漪的道行?將夏安籠絡得這樣死心塌地的!你呀,這點子可要跟她學一學!”

春琴聽了,鼻孔裏就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又怎樣?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也就隻能叫喚幾聲的!待那柳府的癱子死了,她就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寡婦了!如果,柳府裏的老太太再歸了西了,府裏洪氏掌權,那秋漪的日子可就比死還難的!”

田氏聽了,就笑:“你既看得通透,就不該這樣生氣。”

春琴就道:“雖然如此,但我的心裏,還是氣不過。哼,待那成了寡婦,我再攛掇了她,將她弄了回來,好好收拾她!”

田氏聽了,還是笑:“好了。會如你的意的。我隻問你,這柳府裏可還有一個二少爺,他可是個四肢健全的。他的模樣兒你也是見過的。我看著卻也不錯。那洪氏我看待你也熱絡,你若對柳府的二少爺有點子意思,娘就去幫你拾掇拾掇!”

春琴聽了,就搖頭道:“娘,我的話,你沒聽見麽?那柳府的二少爺是個習武的人,你瞧他,身上的長劍不離手的。我真害怕萬一他不高興,惹怒了他,將長劍一拔,你女兒我即刻就沒命的!”春琴說著,還白了田氏一眼。

田氏就悠悠笑:“你呀,倒是想得細致。可見,這些事,行不行兒的,你也在心裏盤桓過了。”

“哎呀,娘。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當然要細細斟酌斟酌!再則,秋漪嫁的人,雖然是個癱子,但到底是嫡出。這柳府的二少爺,可是實實在在的庶出。我可不願意,在秋漪麵前矮了一頭!”春琴說著,就坐了下來,翹著腿兒,磕起了瓜子仁。

田氏說不過女兒,見她這坐姿實在不雅,不禁提醒道:“春琴,你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你這樣,叫媒婆見了,成什麽樣子呀?”

春琴放肆慣了。前幾年,爹爹在世,這言語行動的,春琴還不敢太出格。但爹爹這一去,田氏管不住女兒,也就睜一隻眼兒閉一隻眼兒地由她去。但女兒的婚姻大事,自然最為重要。所以,田氏還是要說一說女兒。

春琴不耐煩了,嘴裏不停地邊嗑邊道:“娘,你竟大驚小怪,我這是在家裏。這在家裏,自然我想怎樣便就怎樣!”

田氏聽了,不禁歎了口氣,說道:“女兒呀,我是好意,我是為了你的終身考慮!好了,你既看不上柳府的二少爺,那你心裏可有什麽人兒?”

春琴聽了,就停下嗑瓜子,幽幽一笑,說道:“娘,你別瞎猜了。你該知道我的心思的。”

“如此說來,你是一定要一個英俊的後生了?”

春琴也不害臊,聽了就道:“娘,你知道就行。我要是看上了哪個了,回頭告訴你一聲就是。”春琴肚子餓了,就叫忠叔過來,叫他擺酒擺飯。

田氏就對春琴道:“你呀,這一個月兒裏,天天都是雞鴨魚肉的不絕。你瞧瞧你呀,都快胖成球了!”

春琴就無謂道:“娘,我哪裏就這樣胖了?我這叫豐滿,是男人最愛的一種身材!娘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既咱們有錢了,為什麽不吃好喝好呢?沒得像從前一樣,虧待了肚子不成?”忠叔布置了菜蔬上來,春琴伸手就撿了一根鴨骨頭,就著酒啃了起來。

田氏見女兒舉止不雅,但想了想,卻又不敢說出來了。

話說,洪氏見李大麻子回了來,一問事情辦得果然順利,洪氏心裏高興,就要給李大麻子說親。李大麻子在洪氏房裏,見四顧無人,膽子愈發就打了起來。他對著洪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他這個舉動,自然叫洪氏嚇一大跳。

“大麻子,你怎麽了?好好兒的,怎麽跪下了?”

李大麻子聽了,隻是不肯起來。“主子,小人並不要娶什麽媳婦。”

洪氏聽了,就笑:“這使不得?你在我跟前,明裏暗裏地,也為我辦了一些事。與我而言,你是個可靠的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李大麻子聽了,跪在地上,頭就搖成了個撥浪鼓。“主子,小人真的不想。小人的命是主子您撿回來的,小人在府裏好吃好喝,並不要什麽媳婦拘束。”

洪氏聽了,倒不禁歎氣了。這真還有男人不想女人的!她便問他:“好。你既不要媳婦,我總要送點東西給你。說吧,你都要什麽!”

洪氏的屋子裏,放了熏香。李大麻子聞了這香味兒,嘴裏就一軟,情不自禁地就大膽說了出來。“主子,小人隻有一個要求!”

洪氏一聽,心裏倒奇了。“大麻子,你要什麽,說出就是!”

李大麻子就道:“主子,小人有一個癖好。但小人要將這話說了出來,主子隻怕要打死小人的!”

洪氏聽了,倒有些不耐煩了。“你倒是說呀!”

李大麻子也就將心一橫,跪著道:“小人並不喜歡女人,但唯一愛女人的腳。主子——主子您能伸出腳,讓小人摸一摸麽?小人若能摸了女子的腳,死了也是願意的!”

洪氏大為吃驚!不想這李大麻子竟這樣膽大!“放肆!主子的腳,是你一個粗鄙的下人能摸得麽?李大麻子,你不要以為你替我辦了一點子事,就這樣放肆起來了!”

李大麻子心知洪氏會生氣。他伏在地上,也就‘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洪氏悠悠地坐在椅子上,見他的頭都快磕出血來了,便伸手道:“行了,起來吧。我原諒你這一回。”

李大麻子聽了,仍舊不起來。洪氏雖然年近四十了,但因保養得好,纖腰嫋娜,小腳玲瓏。她素常又喜歡穿豔麗的衣裳和鞋襪,每回從李大麻子身邊經過,常引得李大麻子看癡了眼。他力氣雖大,但是個愚鈍的人。他本以為自己不好女色的,不喜歡女人的,但見了洪氏,卻常竟不自禁地去偷看她的腳。

“主子,小人就隻這個請求。主子也不必脫鞋襪,小人不過就這鞋麵兒捏上一捏。”李大麻

子被熏香衝昏了頭腦,口裏還隻管說得更細致。

洪氏氣極反笑了。她忽然覺得這個身高力壯的李大麻子有點意思。自老爺去世後,不知不覺,她在柳府也守了十八年的寡。算來,她足足有十八年未讓男人沾過身子了!一則,老太太的眼睛盯得緊。二則,洪氏的心不在這上頭,她要的隻是柳府的當家大權!雖好打扮,但從未想著去養什麽野男人!

不過,今兒個被這個糙漢子一撩撥,洪氏的心,還真有些癢癢。這心裏,也有點同情他。快四十歲的漢子,沒沾過女人,連腳都沒碰過,可是白活了!

她知道這會子,小禾兒去了小穗兒屋子裏,劉嬸子躲在她自己屋裏喝酒睡懶覺,房裏其他傭人也都不在。洪氏便歪著身子,睥睨著李大麻子:“你過來。”

李大麻子聽了,心裏一愣,因覺得不敢相信,一下就抬起了頭。

洪氏看著他獸一樣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大麻子,今兒個我就算可憐你。”洪氏說著,便將一隻腳翹了起來,提醒李大麻子過來。

李大麻子心裏激動,他訥訥道:“主子,小人不是有意的。小人也知自己大膽妄為,但小人真的隻想捏一捏——”

洪氏聽了,就歪著頭笑:“我知道。今兒我借你膽子,你怎麽倒不過來了?”

李大麻子聽了,頓了一頓。忽然就將身子竄過來,倒弄得洪氏嚇一跳。他伸出手,卻是輕輕地捉住了洪氏的腳,抱在手心裏,摸了一摸。李大麻子的嘴幾乎湊在洪氏的羅襪上,卻是不敢睜開眼睛。

洪氏的心裏更是癢癢了。從前壓抑的隱忍的欲望,一時都湧了上來。她也微閉著眼睛,喘息道:“大麻子,將我的鞋子脫了——”

李大麻子也有些恍惚,他乖乖地將洪氏右腳上的鞋子脫掉了,又將襪子卸掉。李大麻子見洪氏張著口,一副陶醉的樣子,怔了一怔。他雖快四十了,但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童男子。他見了洪氏白生生如菱藕一樣的腳趾,張口一咬,就將洪氏的大腳趾含在口裏,用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

洪氏受了觸動,口裏不禁低低哼出聲音來了。“大麻子,大麻子,你慢些,慢些——”洪氏將腳橫在李大麻子的腿上,翹著腳趾。

房外,忽然就穿來一陣疾速的腳步。“娘,娘——”說話的,是柳青城的聲音。

洪氏慌了,她回頭神來,趕緊將腳抽回,趕緊就穿起襪子來。此時,青城已經走到簾子外,見娘的屋子裏,半跪著一個李大麻子。李大麻子的跪姿,說不出的奇怪。

洪氏見兒子進來了,忙坐好了身子,對李大麻子道:“行了,你下去吧。”

李大麻子便站了起來,對著青城鞠了個躬,貓著腰一下就出去了。洪氏心裏稍安,她扶著胸口,對兒子說道:“今天你倒是回來得早!”

柳青城見洪氏的鞋子拖拉著,也想不出哪裏不對勁。他坐下了,就問:“娘,你找李大麻子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