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6章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秘密
“宛星，第一次來這麽高大上的地方吧。”一進錄音室，鄧微微挽住宛星的手，樂嗬嗬的問。
“嗯。”以前在電視和雜誌上見過，現實親臨，眼裏全是新奇。
“你可得加油哦，發揮最好的水平，刷新蒙恬三觀！”鄧微微在旁邊給宛星加油打氣。
千洛寒在翻閱樂譜，臉上始終掛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
宛星笑笑，輕聲道：“我會加油的。”
她從來沒有看輕自己，隻是這兩年的生活環境和狀態讓她變得有些不自信，不過選擇做一件事情，她還是會盡心盡力去把它完善好。
“宛星，你可以說一首你喜歡的男女對唱曲目，接下來我們就開始練習。”千洛寒擔心自己選擇的曲目是宛星不熟悉的，所以提議道。
“洛寒，你好紳士呀！”鄧微微在旁邊拍手稱好，朝宛星擠眉弄眼道：“宛星，洛寒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麽體貼入微過哦！”
宛星還沒有分清狀況，聽到鄧微微的起哄，雙頰頓時通紅。
“微微，你要是再吵鬧，我要趕你出去了啊。”千洛寒有些尷尬的製止鄧微微的起哄聲，隨後輕聲征求宛星的意見，“因為我們隻有幾個小時的排練時間，所以在緊促的時間讓你學一首新歌很疲憊，你選一首你熟悉的。”
宛星皺眉，擔心自己的喜好與千洛寒的有偏差，為難著說，“要是我選擇的歌是你不喜歡唱的呢？”
“這個你放心，在我心裏，沒有什麽歌是我不喜歡唱的，每一首音樂都有它的獨特之處，你放心選吧。”千洛寒打消了她心裏頭的顧慮。
她思忖一會後，麵色藏攜幾分羞澀，尷尬道：“那就唱你最珍貴吧。”
這首歌對她來說，有太多回憶可追尋了。
每次去KTV，她和林以南必點歌曲，而每次深情對唱，旁邊的人都會起哄聲一片，大肆的呼叫著：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雖然當下唱這首歌又是一番心境，但為了自己的演唱能夠起作用，她排練的時候十分認真。
千洛寒不愧是專業歌手，每一個音符都那麽專業到位，連她的一些不足之處他也耐心教導，兩人很快就達成了默契，幾遍演練下來，已經可以輕鬆完成。
“哇，太好聽了！”排練結束，陪練的鄧微微一邊鼓掌，一邊難掩激動的說：“我的眼淚都被你倆給唱出來了！”
宛星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跑調就萬幸了。”
“宛星，洛寒說得對，你真的比專業歌手還專業！”鄧微微不吝嗇的讚揚，又好奇的追問，“你以前學過吧？要麽就是身邊有專業人士，耳濡目染？”
這問題倒是問到宛星心坎上了，她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是有一位很會唱歌的朋友，但現在很少聯係了。”
“這樣子……”鄧微微似信非信，轉瞬又誇讚千洛寒，“洛寒，我越來越迷戀你了，怎麽辦！”
“時間不早了，收拾下，回去吧。”鄧微微滿滿的熱情被千洛寒冷淡的話澆滅。
鄧微微掃興的吐了吐舌頭，忽而又問：“那誰送宛星回去？”
“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了。”宛星急忙回到，對千洛寒說：“我回家自己再練練，明天白天要上班，我先回去了，微微再見。”
“宛星，你等一下。”千洛寒走上前去，“我開車送你。”
“可是……”宛星考慮到他腳不方便，又覺得直言不禮貌，兩個字後話就卡澀在喉嚨口。
千洛寒了然一笑，“你放心吧，我的腿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是啊宛星，這麽晚了，得讓洛寒送送你。”鄧微微在旁邊笑著說。
宛星不好拒絕，隻好答應。
也許是夏天的緣故，即便已近淩晨，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燈光也未完全落幕。
“宛星，你找到工作了嗎？”也許是車子裏太安靜，千洛寒找著話題聊。
宛星轉過頭來，眉眼清亮，“找到了。”
千洛寒也露出為之開心的笑，繼續問：“是和音樂掛鉤的嗎？”
宛星搖搖頭，答道：“一家很休閑的咖啡廳做服務員。”
也許換作剛離開溫家那會兒，她會晦澀的說出，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一件沒麵子的事，她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一點也不覺得要低人一等。
千洛寒的表情裏有一絲意外，倒不是因為她找的工作是服務員，而是覺得她很能吃苦耐勞，“服務員的工作很辛苦，你身體吃得消嗎？”
“其實很輕鬆，除了偶爾感到無聊外，都挺好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是滿臉知足的笑。
“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我們工作室上班，或者同我一起去演出。”不知為什麽，千洛寒從第一眼見她起，就覺得她需要被保護。
“這份工作我才做了近兩周時間，而且目前來看也沒有什麽不好，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聽聽鋼琴曲，那裏的同事對我也不錯。”宛星知道
千洛寒是好意幫她，可是不想讓自己總是依附別人的幫助而成長，她必須要鍛煉自己的獨立能力。
“那好吧，有什麽困難，得告訴我。”千洛寒不勉強她。
送她到住所樓下，千洛寒叮囑她，“回去泡個熱水腳，這樣舒服一點。”
宛星臉上笑意洋溢，禮貌道謝，末了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腳，皺著眉說到：“我不知道你的腳是不是真的沒事，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快進去吧，明晚六點我過來接你。”
“好。”宛星點頭答應，朝車裏的千洛寒作別後就轉身進了租住樓。
車子裏的千洛寒目送宛星離去，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眼界，臉上才露出一抹歡欣的笑。
莫名的，他的心如同被填滿了，而且還甜滋滋的。
這種感覺，於他而言，算是久違了。也顛覆了他曾經的認為，他以為他再也不會對誰動心了。
開車回到寓所，廳子中央站著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千洛寒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正準備無視走過，張伶俐不悅的質問，“聽說你送那女人回家了？”
消息傳得可真快。
千洛寒唇邊露出一抹苦笑，毫不避諱的回答：“對。”
他挺直背脊，兩個字簡單而幹脆，並沒有因為張伶俐聲音裏的不悅而選擇隱瞞。
“你忘了你怎麽答應我的！”張伶俐顯得有些激動，走上前去，鼓著眼珠子，惡狠狠地說：“除了我們家清揚，你再也不會對誰動心！”
麵對張伶俐凶怒的表情，千洛寒有一刹那的失神，想要安撫，卻做不到口是心非，最後隻好妥協到：“媽，清揚已經去世兩年了，這兩年來，我沒有哪一天不想她……”
“那你為什麽還要對其她女人好？”張伶俐有些蠻不講理的逼問。
千洛寒竟無言以對，因為他也說不上來。
對於他來說，張清揚是他這輩子心口上祛不了的一顆痣，他必須小心翼翼把她收藏好，而感情是他難以控製的，一度陷入悲痛裏的他，以為這輩子除了張清揚，再也不會對哪個女人動心了，直到遇到了宛星，他感覺他死寂的世界有了一絲複活的鮮明，他變得樂觀，做複健也變得積極起來。
“無話可說了是吧？”張伶俐一臉的嘲弄，輕聲諷刺，“男人都一樣，見一個愛一個，當初說那些至死不渝的情話都是假的，我並不在意你愛誰，我隻是替我女兒感到不值！”
張伶俐聲討的聲音攪得林以南心亂如麻，他的確虧欠張清揚，所以語氣柔下來，耐著性子解釋，“媽，因為合作的歌手生病了，身邊找不到合適的搭檔，剛好有個朋友唱歌好聽，我就請她來幫下忙，再說，這麽晚，於情於理也應該送她回家。”
“你的腿才剛好，醫生怎麽交代的？”張伶俐臉色沒有任何緩和，反而越說越激動，“再說了，鄧微微不是會開車嗎？非得要你親自送？”
千洛寒眉頭皺成一團，煩惱在臉上細密的輾轉，他不再解釋，隻是淡淡的說：“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我告訴你千洛寒，隻要有我張伶俐一天在，你休想把其他女人帶回家！”千洛寒上樓時，張伶俐在客廳大喊道。
他沒有回頭，直到回到臥室，整個人尤為疲倦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袋裏亂成一團。
從溫宛星的笑臉，到張伶俐凶神惡煞的 表情，再到張清揚滿臉是血……
他抱住頭，無比痛苦的嚶嚶啜泣，唇音發出幾個音節，“清揚，清揚……”
因為請了一天假，宛星怕給石楚然留下不好的英雄，所以早早的進了咖啡廳，一個人把整個大廳的清潔衛生打掃幹淨，等其它上早班的服務員到來時，她已經把整座咖啡廳的清潔衛生都做好了。
“宛星，這些都是你打掃的嗎？”小玲看著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咖啡廳，滿眼的不可置信。
宛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麵露幾分歉疚，“因為昨天有事耽擱沒來上班，今天就起了個早。”
“請假了就沒有工資，你也不用這麽彌補，傻吧你。”小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仍舊覺得難以理解。
宛星不以為然的笑笑，覺得自己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趁打掃衛生的當口，她還可以默記一下每個餐桌的編號、名稱，這樣一來，客人點完單，或者她要送餐的時候也方便多了。
上早班的人來齊後，小玲像是宣布特大喜訊一般，號召眾服務員站在一排，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宛星把整間咖啡廳的衛生都打掃了，咱們一起給她說聲謝謝吧。”
“謝謝宛星！”
一排人齊刷刷的給宛星行禮，驚得她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正準備張口說不客氣的時候，一身職業套裝的孫淼走到人群中來，用很不屑一顧的表情掃了宛星一眼，諷刺道：“你心眼真夠多的呀，不是嘴甜討好人，就是用行動來收買人心，隻可惜，這裏不是你說了算！”
宛星
臉色一沉，因為被誤解而心生不快，“淼姐，你一定是看多了宮鬥劇，所以才會覺得每個人做事都別有用心！”
雖然她是新人，可以遭受冷眼，但這些大肆被曲解的話，她沒有忍受的道理。
隻要在理，就無所畏忌。
孫淼沒想到宛星還敢還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如果你不是別有用心，那又是什麽？”
“難道來得早打掃衛生不應該嗎？”宛星不卑不亢的反問。
這時候，小李和方甜趕到，看到眾人圍在廳子中央，而宛星和孫淼站立的位置又是正中央，雙方對峙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些什麽來。
小李臉上帶著笑，拉過孫淼，“我說淼姐，這一大早，板著個臉是為啥呢？”
與此同時，方甜把宛星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宛星，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甜甜，一點誤會而已。”宛星以為今天會是美好的一天，沒想到一大早就和孫淼發生了不愉快。
她做一件事從來不會在意那麽多，也沒想到幹完活還會引發一場誤會。
小李的勸說能力很強，不一會兒功夫，孫淼就笑得前仰後合。
宛星見她笑得開懷，也不再懊惱那件事了，繼續去忙別的。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小李緊糕點房的時候，宛星正在照著方甜指揮的方法擺水果拚盤。
“對了小李，你是怎麽討那母老虎歡心的啊？”小李還沒有接著說下一句，方甜就快速打斷。
小李捂住她的嘴，提醒她，“你別嚷那麽大聲，等下被聽見，被拿去吞唾沫性子的又該是你了！”
方甜有些收斂，輕聲問：“我問宛星，她用沒事兩個字帶過，你告訴我，到底是咋回事？”
兩個八卦愛好者湊在一起嘰裏咕嚕，宛星沒做聲，認真的做著手頭上的事情。
以前吃過各式各樣的水果拚盤，那會兒隻覺得樣式很漂亮，沒有多少要吃的食欲，而親手做的又有些不同，因為興趣濃厚，所以做的也無比認真。
“溫宛星，你過來一下。”彼時，一個嚴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宛星回頭，與石楚然的眼神相撞，她呆愣了下，隨即丟下手上的水果，跟著出了糕點房。
“石總，您找我。”宛星站在石楚然辦公桌前，有些拘謹的問。
她從石楚然的聲音和表情裏看出了她的不滿，所以她的語氣裏難免有一絲緊張。
“我聽孫淼說，今天早上，你當著其他服務員的麵頂撞她？”石楚然的語氣裏都帶著一股憤怒。
她這樣質問她，無非是相信了孫淼的話，她解釋也沒用吧。
“對不起石總，我的確有些衝動。”她軟下語氣，一副認錯的口吻。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石楚然垮下臉，繼續說到：“你才來幾天啊，脾氣就上來了？之前孫淼說你裝模作樣我還不信，現在露出本性了，怎麽，過一段時間，你是不是要頂撞到我頭上來了？”
石楚然的話著實讓宛星無言以答。
她以為孫淼咄咄逼人，至少石楚然不會，可是這番話，宛星打翻了自己的認為。
“石總，我很珍惜這份工作，所作的每件事都盡心盡力，就因為我來得早，把清潔衛生打掃完，淼姐就說我用行動收買人心，如果這樣也算收買人心，那我真的無話可說。”既然石楚然不相信她，她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對她的誤解，她怎麽也吞咽不下。
“溫宛星，以你的條件，你可以找一份很不錯的工作，之前我一直認為你在我們這家咖啡廳屈就了，還想著提拔你，沒想到我看錯了人。”石楚然語氣裏充滿了後悔和歎息，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宛星，“拿著吧，這是這兩周的薪水，因為你發傳單起了效果，我有額加一筆錢。”
這種打發的語氣讓宛星聽起來很不舒服，可是這些錢是她辛苦勞動的報酬，心裏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她也不會跟這筆錢過不去。
接過錢，她還是禮貌彬彬的行了個禮，“謝謝石總。”
石楚然嘴角一撇，鄙夷的意味異常明顯。
“宛星，石總叫你去幹嘛？”剛下樓，方甜追上來，著急的問。
她一抬眼，便迎上孫淼得意的眼神，她收回目光，停在方甜著急的臉上，“甜甜，我先換下工作服再和你說。”
從員工儲藏室出來，方甜和小李站在門口，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麽，怒衝衝的說：“是不是那個孫淼在石總麵前亂嚼舌根了！”
宛星連忙捂住方甜的嘴巴，“甜甜，你別激動，等下這話被別人聽去，又是另一番說辭了。”她可不想連累方甜跟著她失業。
如果早上她沉住氣，也不會這樣吧，不過她也不後悔，長期在這種環境裏工作，做什麽都會被人認為是錯的，她以為待人真心相對就可以換取別人的滿意，卻還是會遭到一些人的有意捉弄。
“怕什麽，我忍她很久了！”方甜怒氣難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