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草菅 上
隻怕我這一生都忘不了從皇甫禦臂彎中醒來的那個糗樣,他笑眯眯的看著我道:“醒了?”
而我竟然糊裏糊塗的說了句:“你怎麽在這裏?我們洞房了?”
皇甫禦好笑的看著我,什麽都沒有說,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又被他壓在身下了。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皇甫禦,腦子裏不停的過著昨天晚上的事情,突然想到那碗麵有問題。
見我一臉淡漠,皇甫禦輕輕的在我額頭落一個吻,然後翻身下床,我不小心瞄到他那健碩的身軀頓時麵紅心跳。
不一會門外又傳來淑娟的聲音:“娘娘,可有起身?”
我看了皇甫禦一眼便應了一聲。
淑娟又道:“豆子沒了。”
屋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皇甫禦又起了身便覺得冷起來,我卷起蠶絲被翻個身沒好氣的說:“沒了就找嘛,難道你跟我說她就出來了?”
門外沒再說話,皇甫禦眉頭緊鎖,我這才反應過來忙吼道:“怎麽回事?”
豆子出事的地點離瑾華宮不遠,就在淑妃推我入湖的那個地方,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地麵上的積雪早已有六七寸高了。我幾乎是一路走一路摔到那的,皇甫禦拉著我毫無溫度的手一句話都沒說。
豆子雖不是我從南漢帶過來的人,可她也像淑娟一樣盡心盡力的伺候我,在普寧的這些日子裏我早已將豆子與淑娟當作自己妹妹一般對待,突然聽到她沒了的消息,我的心很痛,就像那日知道玲瓏沒了一樣難過。
豆子是昨夜掉進湖裏的,又下了一夜的大雪,身體全都被湖水凍成了冰塊,當我看到她時,她的遺體還在冰塊中。靜兒在跪在她身旁哭泣,一些愛熱鬧的宮女太監站著觀望,見我與皇甫禦的到來這才行了禮。
皇甫禦喚來幾個打撈遺體的太監詢問卻也沒問出個什麽來。
我就站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哭泣,一口鮮血噴在雪白的地麵上,化作一支妖豔的杜鵑花。
自那日起我又病了,每夜總會夢到豆子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以及冰涼的屍身,每日總是睡不安寧,食不下咽,即便每兩個時辰就一碗湯藥,可我的身子還是一日比一日虛弱。
除夕了,大年初一了,各宮都滿心歡喜的過年,唯獨瑾華宮冷冷清清,每個人的臉上都未見一絲笑意。皇甫禦這些日子也總過來陪我,可每坐了半個時辰我就趕他走,總是害怕一見到他就會想起沈家的血案,會忍不住一劍刺死他。
直到元宵節的時候我的身子才好些,宮裏又鬧元宵,我見宮女太監們這些日子都挺累的便讓他們都去玩,唯獨淑娟怎麽都不肯走。
我站在院子裏,看著滿月心裏卻空空的,沒多大一會淑娟又拿來裘衣:“公主,夜裏涼,你身子剛好些,別凍著了。”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她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站在院子裏,也不說話,站了一會單寧王來了。
皇甫辰一見我便笑言:“本王說最近怎麽都不見貴妃娘娘,還以為皇兄是金屋藏嬌把娘娘給藏起來了。”待他走得近了又大呼:“天哪,皇兄是孽待了娘娘還是怎麽的?怎麽就剩這麽點骨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