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感知測試
易世閣赤辰掌事前來，黎天完全沒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靜喂飽，否則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再次饑不擇食咬得黎天長嚎。從側門溜之大吉，否則以黎家的規矩又是寒暄客套，浪費時間。
出門就是巷子，陰涼的通風口總是聚集著那麽一些乘涼的人們。每個人眼中都散發著最原始的欲望之光，但是他們也清楚能從黎家出來的又是公子哥服飾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巷子對麵就是小街市，黎天丟出一枚魂幣給賣家，自己取根冰糖葫蘆遞到靜的手上。
“怎麽樣，還是我好吧？”黎天溺愛地寵著靜，換來她甜美的笑容。這二人悠哉地走去可把賣糖葫蘆的中年人笑得合不攏嘴，一枚魂幣，已經足夠他這輩子善終了。“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奉承的話，黎天不愛聽。背著身子的他高舉手臂搖晃兩下示意中年人不要在意，紈絝的樣子深入人心。走在街上，一般人自覺地為這位家族公子哥讓開一條道。眼睛尖銳的已經認出他就是當日的黎家四公子黎天。
沒走多久，背後傳來黎動的呼喊。“少爺少爺！”滿頭大汗的黎動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了，黎動？”弓著身子急促喘息的黎動被黎天問道。
“老太爺找您呢！抓緊回去吧。”拭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黎動說道。
“嗯，好吧，躲是沒躲過去。”黎天苦笑一把，隻有硬著頭皮回去了，“黎動幫我買些好吃的帶回家。”
“好的少爺，大家都在等著您。抓緊回去吧。”
看到黎天悠哉的樣子，黎動不免著急起來。易世閣掌事赤先生前來哪怕是老太爺都很重視，卻不料黎天不屑一顧。黎動看不過挪步的黎天，也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少爺呢。
“哎。”輕歎一聲，黎動再拭去一把汗，向街市深處走去。他還要為少爺準備好吃的呢，心思縝密的黎動也清楚是為黎天身邊的靜買的，所以二話不說向甜食類走去。
易世閣掌事赤辰，在天州國可謂呼風喚雨的存在。當時黎可兒拜師他親臨過一次黎家，日後前來黎家也隻是對黎可兒單獨授業，雖然多次來黎家但對黎家眾人不冷不熱。如今為了黎天親臨可謂是對黎天的重視。再者，黎印大動幹戈去請赤辰也看得出他對這位孫子的重視程度。
慢慢地踏進大門，下人恭敬地將黎天引入正堂。正堂上坐滿家族眾人。黎印、黎民、黎成、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等等，而赤辰正閉目坐在黎印旁邊。可見黎家對於這位易世閣掌事的敬重。
站在正堂之上，黎天掃視一番。出於黎家的禮數，黎天先拜爺爺再拜長輩。
“天兒，這位是易世閣掌事赤先生。快來拜見。”
黎印起身介紹，話語中十分尊敬。黎天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裝作和赤辰第一次見麵。“晚輩黎天拜見赤先生。”這一鞠躬，讓端坐的赤辰睜開雙眼，眼角一抽。別人不知可是赤辰心中清楚，未來的黃金職業者對自己鞠躬，自己可否真的承受起？
激動的赤辰
險些失態，半起身的姿態被黎家眾人察覺。可是在黎家人麵前赤辰又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他知道如果黎天想讓黎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黎家也就完全沒有必要請赤辰來感知測試黎天。
黎天立在當場，敏銳的赤辰察覺到黎天修為的長進。眼中一抹驚愕他再次感覺到黎天的不一般。
猶豫片刻，赤辰坐回椅子。幹咳兩聲對著黎天說道：“起身來吧。”
“多謝赤先生。”
黎天將靜帶在身邊毋庸置疑地讓族人對黎天產生排斥和反感。“黎天怎麽能這樣，即使身為少爺也不能這般放肆！怎麽可以當著赤先生的麵帶一個女孩子進正堂。”
“太過分了！”
……
“家主，你看？”大長老老態龍鍾，向身為這一代家主的黎民直指黎天說道。
“這……”黎民犯難了，黎天領著一個少女進正堂確實不妥，但是上一代家主黎印都沒說什麽，這個作為下一代的黎民又能怎麽辦。
正犯難還是三長老開口：“無妨，小輩們就隨他們去好了。”
本以為這句話會遭到反駁，沒想到三長老一句話不禁令大長老閉上口，也讓私下議論黎天的眾人都閉上了嘴。黎天奇怪起來，按道理，三長老應該更尊敬大長老。為何三長老一句話會讓大長老閉嘴，而且大長老臉色正常沒有任何受氣。
可能是黎天多慮，沒多想他就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客套話結束。
家族議事除了家族主要成員，小輩們是不允許參與的。堂上就這麽幾位長輩，黎天不得不慎重。可是靜黎天也勸服不了，隻有帶過來。
一番客套後他們終於起身。“好了，我們開始測試。”黎印和赤辰走出座位，命令下人關上正堂大門。測試必須保密。
赤辰手中握著一本正常大小的獸皮書，此時的他站在正中央閉上雙眼輕輕平舉手中的獸皮書。
“……”一番古怪的咒語自口中念出，手中的書本懸浮到空中。沉悶的空氣壓抑著眾人，他們見到陰暗的空間中一束白色的光芒從赤辰手中緩緩升起。
所謂具現魂息，能夠如此精準地控製魂息規律上升，整個黎家沒人辦得到。大長老等人無不咽了咽唾液，他們再次感覺到和赤辰的差距。黎印的目光集中在黎天身上，今天的主角是黎天才對。
緩緩升起的白色光芒將那本獸皮書托起，在空中悠哉旋轉的書本漸漸打開，書頁來回翻滾。黎天看的很清楚，每一頁都帶有奇怪的文字符號。光芒一丈高，書本在空中打開，書頁來回翻滾。這時獸皮書在空中抖動兩下，一個黑色的骷髏頭書簽滑落筆直地刺穿赤辰的掌心，血液滲出。赤辰的手掌在抖動，血液逐漸浸染那黑色的書簽。
“嘶……”
黑色的書簽浸染赤辰鮮紅的血液，在場的眾人不禁頭皮發麻。他們攥了攥手掌，都在想如果是插向自己該有多疼。
沉悶的氣氛讓現場壓抑不已，赤辰好像在進行著某種儀式。黑色的書簽，形狀是
個骷髏頭。在赤辰鮮血滋潤下的骷髏書簽猛然張開嘴巴。上下額分離的瞬間一股勁風產生，讓在場的眾人大驚失色。
“就是現在黎天，注入你的魂息到骷髏嘴巴中。”閉著眼的赤辰急忙說道，此刻他的額頭已經布滿汗水。有些虛脫的征兆。
二話不說的黎天立刻靠近舉起右手運轉魂息，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湧入骷髏口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卡崩卡崩的咀嚼聲，骷髏在咀嚼黎天的魂息。
隨著咀嚼聲的頻繁，光束的顏色變的五顏六色，懸浮的書本也在劇烈翻滾。
“吐——”
赤辰嗬斥一聲，火紅的發緒飛揚，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化。骷髏書簽從掌心脫離又飛回書本中，金屬撞擊聲後翻滾的書本立刻停下來，其中一頁紙筆直的站立在空中。這張紙上的文字迅速投影到空中，一段奇怪的文字像蝌蚪似的沒人看得懂。
睜開雙眼的赤辰，盯了這段字好久，眼中充滿疑惑。“赤先生，我家黎天怎麽樣？”黎印見赤辰一直不說話，焦急的問道。
“呃……黎少爺修為大有前程，不用諸位太多操勞。”此話一出，黎印懸在心中的擔心也就放下了。
感知測試，測試的是一個人未來的走向或者可能達到的境界。赤辰見到的這一段文字，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忽然的變故讓赤辰想到多年前自己老師的話。
“赤辰，如果日後你測試的人中有人有這種測試結果，那人必定非凡卓越，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所以……”
可是赤辰幾十年來測試無數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的評價。眼前的黎天究竟是何方神聖？赤辰不解，在黎印的問話中他也敷衍兩句。並沒有說出真相的赤辰感覺嘴唇發幹，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最外圍的三長老眼神一沉，捋了一把山羊胡子。空中浮現的文字被三長老盡收眼底。
“收！”
合上書本，赤辰需要休息。黎印立刻安排赤先生去休息，眾人也散去。正堂之上隻剩下黎印和黎天、靜。
“天兒，知道我為什麽請赤先生來嗎？”黎印的提問有些不找邊際，請赤辰來不就是為了給黎天感知測試嗎。
“爺爺為了拉攏他吧？”以黎天的聰明才智，多留個心眼就會明白。
“還是你聰明啊，沒錯正是如此。當你一掌碾壓黎甲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不凡。”黎印與眾不同的一句話讓黎天感覺到他在為自己驕傲。會心一想，黎天有些愴然。如果父親現在看得到該有多好！
來到客房的赤辰坐在床前，他將沒敢在黎家眾人麵前表現出的驚訝盡數展現了出來。這種驚愕幾乎讓赤辰的臉頰變形，他清楚地記得正堂上浮現的文字。
感知者可以感知魂修者的不同之處，可是黎天測試出的內容讓赤辰難以相信。
“天地無痕，命輪亙古。忤逆魂域，絕岸穹霄……”
當赤辰回想這種測試的出現，全身再次打起寒戰。“老師，你說的時代要來臨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