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戒靈須彌
最後一界黎天的死去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回到現實，但並沒有。他被傳送到一個特定的空間，而這裏有著其他二千九百九十九個同樣的自己。他們相互對望，最後將目光集中到前方唯一的出口。
“三千身份不合一身，更待何時。”
三千個身份，飛快的簇擁向那道出口。也就在出口處，三千個身份全部融合到一個身份之上。邊走邊融合。走出出口，三千身份全部融合。而這個集合三千個人生的黎天此刻就站在本體的對麵。
黎天本體睡倒在地，而這個身份微微一笑便化作一道光芒打入黎天的胸膛。
腦海中，是三千種人生的融合。
三千，大起大落，人生不一。那麽真實，那麽壯觀。
……
沉睡了不知多久，靜一直守在黎天所在坑的四周。小丫頭的眼神恍惚著，眼前的這個人可是吃了壓石草的，那是和自己相依為命的東西啊。如果他死了，壓石草就沒了，自己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靜就有些想哭地跳到坑中搖晃黎天的身體叫著：“靜！靜！靜靜靜！”
“啪——”
突然地一聲錯愕，難道是靜的動作太大把黎天搖散架了？靜停止搖晃，一臉茫然地呆住。
“我說，小丫頭。這麽大的勁，不死也被你搖死了。”
聲音是黎天發出來的，他已經醒了過來。而這股聲音，已經不再是那般的稚嫩。坐起身來，黎天睜開眼睛。這眼神，早已沒了之前的懦弱和稚嫩。有的是堅毅和深邃，就像之前被白墨麟息掌控一般。
靜錯愕的事黎天的氣息，當她再一次感知確認這就是之前的黎天時，可把她高興壞了。眼前的黎天氣息雖然完全改變，但是那深處的氣息告訴靜他還是黎天。
“靜靜靜！”
調皮的孩子立刻衝到黎天的懷裏將他衝到在地，緊緊地抱著黎天大叫著。
“靜，住手住手。會死人的，勒死我了……”
黎天看著血紅色的天空，也不再去把靜從身上弄下來。任由他緊緊地抱著。此刻自己的內心真實萬般感慨：“傳承記憶，是那篇《論天地》嗎。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一定會把你的意誌延續下去。放心吧，多謝你在每個結界中指引我教育我。你的大恩，我永遠記得。還有你在《論天地》的願望，我一定替你實現。”
黎天經曆了常人無法做到的曆練，隻用幾天的時間就完成了三千種人生。這樣的經曆結合在一起，讓黎天越發的深謀遠慮，沉穩成熟。雖然三千結界中的人生沒有帶回任何的修為和寶物，隻有記憶。但這些記憶就足以讓黎天受用一生。
文字骨頭生前是位大能者毋庸置疑，隻是自己何時才有那般成就呢？黎天不禁感歎：“結界是魄的能力吧，而那三千結界你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老師……”
黎天摸著頭，仍舊有種腦袋被脹破的感覺。不過再難受也是值得的。黎天感歎著自己之前的幼稚和可笑，也為自己日後的打算而籌劃。看著懷中熟睡的靜，黎天決定離開屍海，這
裏強者太多並不適合黎天修煉。同時他也惦記著失蹤的父母。
也就是黎天抱著靜走出坑的時候，他的背後有什麽東西在顫抖。
“你就是老師說的納戒須彌吧。師父已經離開了，你可以選擇跟隨不強大的我，也可以選擇自由。”黎天的聲音很平靜，頭也沒回。
背後的塵沙中，赫然幻化出一道人影。這人影是戒靈，是有自我意識的真實存在。“老主既然選定你，我定然也會追隨你。主人。”
戒靈須彌的模樣俊美的隻能用妖孽來形容，如果不是那明顯的喉結，任何人都會認為他是個粉雕玉砌的姑娘。若是之前沒有經曆過三千結界，黎天見到須彌定會叫一句“姐姐”。
“這小家夥估計守了我好久一直都沒合眼，現在睡著了幫我抱著。”黎天一回頭就把靜放到須彌的懷中。沒等須彌反駁，黎天就給須彌打一針鎮定劑讓他徹底無語，“知道你以前跟著老師叱吒天下，不過你現在的主人是我，一切都要聽我的。”
黎天走在前麵，須彌抱著靜跟在後麵。望著無垠的血色沙漠，黎天堅毅的目光中透露著以前從未有過的氣勢。
一行三人，一直走下去。為了緩解沉悶的氣氛，黎天主動問道：“老師跟我提起過你。納戒也分好多等級，你是頂尖者嗎？”
“不，須彌等級不高。隻是跟隨老主時間太久，而如今納戒製作已經失傳。所以我是看起來厲害的樣子。”須彌話中沒帶有任何的情感說道。
“失傳……老師會嗎？”黎天嘀咕一句。
“老主也不會。”須彌回答的有些唐突，隨即又補充道。“隻是老主見證了我的誕生。我被打造的時候，老主整整守了七天七夜。”
“原來是這樣。說說你吧，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在三千界中老者也隻是和黎天提過他的戒指叫須彌，對於這個戒指黎天很是感興趣。所以他千方百計一定要將須彌納戒搞清楚。
須彌遵從黎天的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是納戒的戒靈，納戒就是我，我就是納戒。我跟隨老主的時候隻是一個納戒，那時的我隻有儲存物品的能力。後來隨著老主的強大，我不斷受到老主魂息的影響。以至於後來老主見我生出異常，專門修煉一個魂息和納戒融合。而我就誕生了……”
“專門！”黎天雖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好的，但句話消息足以證明生前的老者肯定不止有一個魂息啊。倒吸一口氣，黎天對著須彌說道：“抱歉，請繼續吧。”
對於跟隨自己的手下，一定要尊重和關心。當然也要完全掌握他們。這是在三千界中黎天以血的教訓親身體會到的，其中一界中黎天就是死於手下忍無可忍的背叛。
“老主的魂息自然不止一個，蠻荒時期的強者們都是以魂息的數量來衡量實力。其實之前你的三千分身如果不合而為一，你也有三千個魂息！隻是老主指引你融合，想必也有他的道理。”
聽到須彌這麽一說，黎天的心中五味翻倒。蠻荒時期，那是萬年之前。而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人的
修煉隻可以修煉出一個魂息。除非那些天縱奇才，異類中的異類才可以修煉出兩個魂息。臉上一陣青紫，黎天暗罵老者的不仗義。隻是再冷靜下來一想，合而為一的分身打入自己身體也並沒有化為魂息。隱約中黎天隻是感覺到它被什麽東西牽引後就消失不見了。
“納戒的種類有很多，防禦類，攻擊類，儲存類。我隻是儲存類，而且我的儲存空間也不大。隻有一棟宅子的空間。比起蠻荒時期裝天吞地的納戒，隻是小巫見大巫。簡直是小巫的小巫都不是。但老主就是認定我，他從來沒有換過納戒。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自從我成為戒靈後對我更是百般嗬護。不斷助我成長，直到現在。隻是我既不是攻擊類又不是防禦類，浪費了老主的栽培。”須彌輕歎著，說到這裏他腦海中呈現出一張又一張老者照顧孩子的溫馨畫麵。
須彌的這番敘述，讓黎天了解到須彌很是謙卑。更重要的是，老者專心培養的須彌一定有其他的秘密存在，隻是他自己還未發覺。“放心吧，老師沒能讓你覺醒的力量我會幫你覺醒。”
黎天的一回頭，讓須彌看到他那堅毅執著的目光。眼睛雖然不大，卻充滿睿智。須彌無法抗拒這種眼神，點點頭繼續說道：“蠻荒在萬年之前，這萬年來的演變。讓大陸上的人蛻化好多。納戒已經無人可以製作，有的也隻是蠻荒時期某些大家族流傳下來，或者蠻荒時期古墓中才有。對於戒靈，每一個納戒的主人在經曆雷魂之後與主人共同度過雷劫就會產生。我的誕生也是在雷劫之下，但是老主的實力我是清楚的他不可能這麽弱。這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的。”
“我跟隨老主經曆好多，直到千年前老主耗盡全部的魂息從此灰飛煙滅。回頭想想，我和老主勉強的說我們活了萬年……”
“萬年！”黎天的叫聲已經不是驚訝，萬年對於魂域大陸上的人來說這是神一般的存在啊！哪怕是成為魄的人也存活不到萬年以上！黎天的全身都在顫抖，這種震撼從未有過。
“當然，我說的是勉強。每一個戒靈都因主人的魂息而存活，主人的魂息死戒靈死。因為主人修煉了一種秘法《輪回涅槃決》，每次死後老主的魂息會削弱一半重新找宿主身體，等到十年之後魂息複活，老主的記憶複活。從而我也就複活了。就這樣不知反複多少次，老主在一次大戰中死去，魂息被敵人抹殺。屍骨就在這屍海被別的屍海生物霸占控製為自己的身體。而我也緊靠著老主遺留下來的《輪天地》中殘留的魂息活到現在。現在你繼承了論天地，你嫁接《論天地》而我暫時就不會死去。隻要你修煉出魂息。”
須彌已經說完，黎天不禁回憶起老者留給自己的《論天地》。
“對了，老師有沒有告訴你他叫什麽……”黎天很是汗顏地問道，“三千界中老師從未告訴我。”
“老主自稱老九，其他的便不知了。”
“哦……”
這一聲哦拉得很長，黎天盯著須彌眼神一沉，微微一笑。正巧須彌抬起頭與黎天對望，頓時也是微微一笑說了一句：“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