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鬧劇02
午休時間很快過去，維珈拿起書準備去教室，剛出辦公室沒幾步，祺寒就追了上來。
“為什麽要和那種人搞在一起？！”他低聲質問，像是擔心，又像是在抱怨不滿。
“哪種人？”維珈轉過身看著他，忽地挑眉，“奕洺？”
“奕……”祺寒差點咬到到舌頭，冷峻的臉上浮出慍色，“你跟他很熟嗎？名字叫的這麽順口！”
“對了。你真的沒事了吧？昨天晚上還在說胡話。”
“什麽胡話？”
“我哪知道。以後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要趕快跟我說，免得出麻煩。”維珈抱怨似的命令了一句便想離開，卻被祺寒拉住。
“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維珈掙脫開，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進教室。
下午第一節小蔓沒有課，她正在辦公室裏備課。回到辦公室的祺寒靠在門上靜靜看著她，不覺之中又有些恍惚。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曾經麵對琉璃時，理智幾次都被它吞噬。那份被自己壓製了近千年的執念，怕是早已在心中凝作某種可怕的病毒，成了潛藏最深的不安與動蕩。
隻剩兩個人的辦公室裏，時鍾的嘀嗒聲仿佛具有魔力，讓人愈發焦急。
小蔓感覺到祺寒的視線，唰一下就紅了臉。她想盡量裝作不在意，誰知卻更加手忙腳亂，撞翻了旁邊王老師桌上的一大杯番茄汁。
正想起身收拾竟又被椅子絆倒，她整個人都倒在地上那灘番茄汁裏。白色的衣服瞬間被染得鮮紅，手和臉也沾滿了這份｀血腥｀。
這一切衝擊著祺寒，數不清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腦中打轉，耳邊不停回蕩著緋兒那不知說過多少遍的請求——
寒，讓我忘掉今生吧，忘了我才能好好愛你，才能無怨無悔的……
病毒讓他的世界開始混亂，時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空氣裏充滿濃烈的血香。他用盡全力抱住｀緋兒｀，就像她會再次死去那般。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他把臉
埋在柔軟發間，分不清是愛是恨，淒涼的聲音已成喑啞，“我明明那麽愛你，你卻偏要做這麽殘忍的事……”
剛開始，小蔓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突然聽到｀我愛你｀這樣的字眼，她一根筋的大腦能想到的也就那麽多而已。
“小，小寒……那個……我，我……”
她兩隻手死死抓著衣角，盡管已經羞得快要爆炸，但視線還是離不開那雙悲傷的眸子。他好像根本不需要知道她的回答，就這樣深情款款的漸漸靠近，想要吻她。
看到這情形，小蔓連自己的心髒怎麽跳都不知道了，隻能頂著發燙的臉，慌忙閉上眼睛。
“沒想到說別人是混蛋的人自己也不怎麽樣嘛。”身後突然傳來奕洺諷刺的聲音，他正提著炒飯站在門口鄙視祺寒。
這麽難為情的場麵居然被這麽討厭的人撞個正著，小蔓連忙推開祺寒，滿臉通紅的跑了出去。
“……”被拉回現實的祺寒愣愣摸了摸地上的番茄汁。這是幹什麽，難道當年對琉璃做的還不夠嗎？！他沒有理會奕洺，趕緊去洗手間洗掉粘到的番茄汁，順便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
從洗手間一出來就正巧碰上也才從隔壁出來的小蔓，他想上前解釋，誰知小蔓竟跑得比兔子還快。懊惱的他真想一拳砸在牆上，可又怕把牆砸壞，隻好作罷。
吵耳的下課鈴很快響了起來，老師們都陸續回到了辦公室。看見正在清理番茄汁的小蔓衣服上紅彤彤一片，王老師大吃一驚。
“小蔓！怎麽回事？”
“那個，我剛才不小心把你的番茄汁打翻了。”小蔓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維珈看到祺寒身上也粘著番茄汁，正要問是怎麽回事，卻被奕洺拉到一邊。
“炒飯我買來了，趁熱吃。”
“我隨便說說而已，你白癡啊。”維珈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盒熱氣騰騰的炒飯。
“就算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還是會受傷的呀。”奕洺作出可憐的樣子，“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是耍我，你要我做的我都還是會去做。”
“是嗎，”維珈不屑的坐下來，“就算我要你現在去死？”
話音剛落，整個辦公室霎時鴉雀無聲，隻有奕洺還是一副旁若無人的痞子相。
“你現在舍得我死嗎？”
“那倒是。”維珈把目光轉向祺寒，並沒發現奕洺正在翻她的教科書。
“這些是你家裏人啊。”說著奕洺又拿起那張隻剩半張的照片，滿是疑惑，“這個是誰？為什麽要燒掉？”
“誰讓你動了！”維珈爆發般嗬斥，猛地搶過照片重重關上書，拉起奕洺就走。
誰知剛到門口就被祺寒攔住去路，她惡狠狠推開那隻手，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奕洺則回頭給了祺寒一個挑釁的微笑。
“我們現在去拿血。”維珈說著便發動車子，誰知奕洺竟強行拉起了手刹。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可以跟你道歉。不過有一點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有求於我。”
“你要挾我？”
“當然不是。不過我保證，像我這麽容易就拿到血漿而且還不收錢的便宜事，你不會再找到第二個了。”奕洺做了個相當無奈的表情，重新放下手刹。
“我說過我是認真的，所以我希望你是打心底的想見我，而不是為了所謂的交易。我現在隻想好好的跟你約會而已。”
“去哪？”維珈煩躁的看著前麵。
“既然我們都沒吃飯……廣場那有家餐廳還不錯。”
祺寒默默看著熟悉的車駛出視線，他正坐在維珈的位子上。輕聲歎了口氣，視線便又停在了手中的那張全家福上。
照片裏，維珈隻有兩三歲的樣子，可能是因為穿著笨重的厚棉襖，所以臉上才會沒有笑容。祺寒這時才發現，照片上居然沒有小蔓，便想去問問緣由，誰知還沒開口她就一溜煙跑進了教室。
祺寒知道是因為之前的事，但她一直這樣躲著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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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冰塊臉。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那個敗類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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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