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會?
兩天之後,珂紫按約定來郭宅接郭邵安,郭邵安穿的十分休閑,就好像他是要去釣魚,而不是去參加毒梟團體的內部會議。
珂紫笑著迎了上去:“邵安哥?”
郭邵安看著一身黑衣的珂紫,點了點頭,坐在後座位,看著珂紫將車駛出市區,來到郊外的一間房子前。
郭邵安看著已經下車的珂紫:“到了嗎?”
珂紫搖了搖頭,屋子裏出來一個中年人:“郭少爺?”
郭邵安看了他一眼:“宋叔”。
那中年人取出一條黑布帶:“想不到,我還能看見郭少爺,您成年之後,許爺交代過,接班人另有安排,您以後不再涉足內部事務。”
郭邵安笑了笑:“那都是舊事了,我今天隻是來看看。”
珂紫接過黑布帶:“邵安哥,對不住,這是規矩,今天之後,你才不用帶。”
郭邵安避開了珂紫的手,自己帶上黑布帶:“好了,走吧!”
珂紫望著空空的手,擠出一點笑:“宋叔,送我們進去。”
郭邵安上車後,就閉上了眼睛,全身放鬆的靠著椅背,山路並不平坦,在搖搖晃晃中,郭邵安感覺回到了少年時。
那時的郭邵安17歲,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許爹帶著他去大會上見見世麵,在會上,有一些人表現的小心翼翼,言語中也盡是恭維話,有一些則是霸氣外露,根本看不上郭邵安這個半大的孩子。
許爹攥著他的手,指著會上行行色色的人:“郭小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些阿諛奉承的,你要往心裏記,他們就是一直等著我落馬後,分羹而食,那些狂妄的人,不需要記住,會叫的狗不咬人!”
郭邵安閉了閉眼睛,會叫的狗不咬人。
車停了之後,珂紫將郭邵安的黑布帶摘掉,會上很多人,但是已經沒有了小時候的規模。
所有人在郭邵安進來之後,都消弭了聲音,然後有的人笑著招呼郭邵安:“郭小子,過來,讓叔叔們看看!”
有的人陰沉著臉:“他怎麽來了。”
郭邵安隻是微笑著走進會場,跟著珂紫走到最為中心的位置時,郭邵安被一個人拉了一下。
郭邵安皺起了眉頭,除了許爹,還沒有誰這麽放肆過,郭邵安一回頭,看見一張很熟悉的臉,隻是現在有一條一長長的刀疤從額頭劃過了左眼,整張臉破碎而猙獰,那人拉著郭邵安的手,右腿步子略沉。
郭邵安回握著他,露出今天第一抹笑容:“寬叔!!”
老管家阿寬,讓郭邵安坐在自己身邊。
郭邵安很高興的落座,讓本來想讓郭邵安做主位的珂紫,計劃落了空。
郭邵安看著老管家:“許爹出事以後,我再也沒有看過你,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老管家拍了拍郭邵安的肩膀:“少爺,我那次受了傷,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怎麽來這兒了?”
郭邵安看著珂紫,扯了扯嘴角:“寬叔,我就是來看看,珂紫陷得太深了。”
老管家看著珂紫,從日本回來後的紫小姐,跟換了一人一樣,做事心狠手辣,要是是紫小姐拉郭少爺進來的話,自己就算是死也要護住少爺,才算是不辜負許爺的知遇之恩。
珂紫站在主位上:“今天,我要說的事情很簡單,以後郭邵安,你們的郭少爺正式加入這裏。”
郭邵安不動聲色的打量所有人的表情。
一個獐頭鼠目的人笑了笑:“紫小姐,郭少爺本來就是許爺帶進來的人,他說的話,我們自然是聽的。”
珂紫摸了摸自己的指甲:“聽就是最好了,把最近半年的交易情況,獲利金額,都報報吧?”
堂下一個男人:“紫小姐,雖說你現在是許爺的接班人,但是早就分給我們的生意,就用不著你管了吧?”
郭邵安認識那個人是賈君法的副手,意料之中的,珂紫冷笑了幾聲:“嗬嗬,這個會,什麽時候輪到副手說話了?你們家賈爺怎麽死的,這堂下有誰不清楚嗎?我要是你,絕對乖乖地夾起尾巴做人!”
那人臉色青青白白的,郭邵安聽了一會,就問老管家:“寬叔?現在的生意都在誰手上呢?”
老管家想了想:“嗯,毒品生意在紫小姐手裏,我手裏是製槍,剛才那人是管小額毒品交易,專在街上混,槍支的買賣在老杜那裏,彈藥什麽的從境外來,在你海叔那兒,不過你問這個幹嘛?”
郭邵安笑了笑:“珂紫想要收回來,著手洗白。”
老管家笑了笑:“紫小姐,要是能洗白也好,我一輩子都在刀尖上走了,老了老了,也想安度個晚年,隻怕紫小姐自己沒那麽願意啊。”
郭邵安將目光轉向會上,珂紫答應自己了,應該會做到。
郭邵安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我是郭邵安,許爹之於你們都有知遇之恩,在出事以後,有一些屬於許爹的生意,散在在座的某些人手上,現在紫小姐隻要拿回屬於許爹的生意。”
拿了許爹槍支買賣生意的杜學,用拐杖杵了杵地板,很硬氣的說:“郭邵安,許爹在的時候,我們敬你一聲郭少爺,現在接班人不是你,是紫小姐,你在這兒出什麽頭啊?”
郭邵安看著他:“杜叔,我許爹出事的時候,就好比一間房子沒了主人,鑰匙流了出去,有一些人拿到了鑰匙就住進了房子,但是現在主人回來,已經不計較那些人住過自家房子的事,但是房子終究的屬於主人的,吞下去的不一定是食物,還可能是毒藥。”
杜學一下子站了起來,拔出槍指著郭邵安:“郭邵安,生意不是房子,我吞了,
就不會吐出來!”
珂紫慢條斯理的站在郭邵安身前:“杜叔,你們拿我家的生意,各個都賺的盆滿缽滿,怎麽嚐到甜頭了?”
珂紫撥開杜學的槍,指著杜學的眉心:“你不要忘了,那生意是許爹打下了的,許爹在I市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杜學拍開了珂紫的手:“老子如何做事,不用你這個黃毛丫頭教!”
珂紫退了半步:“一、二。”
還沒有數到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連滾帶爬的跪在杜學身前:“爺!我們的人,全沒了!”
珂紫笑了笑,做了個瞄準的手勢:“不,還有你,還有你!”比著地上的人,還有站著的杜學。
杜學拉起手下,怒氣衝衝的看著珂紫:“這筆賬我早晚要跟你算!”
珂紫皺了皺眉:“那怎麽能行呢?我怎麽能給自己樹敵呢?不過杜叔,你如果心甘情願的把屬於許爹,屬於我的東西吐出來,我們又何必弄成這樣呢?”
杜學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會場,還沒有幾分鍾,就聽見兩聲槍響。
郭邵安坐回了位子,寬叔看著他:“紫小姐,變化很大吧?”
郭邵安實在沒有想到,珂紫現在視生死,視人命如同兒戲!
珂紫坐在主位,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而會上的其他人,看見杜學的下場後,輩分低一些的渾身冷汗,地位高的,則緊緊地皺著眉毛。
杜學也算個元老了,珂紫想都沒有想就幹掉了,堂下的人現在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與杜學是重是輕,再做決定。
一個小幫派的人站起來:“紫小姐,既然你們今天整理內務,我看我們還是先行告退了。“珂紫:“走什麽?留下當個見證,萬一一會兒再出什麽事,也得有人為我正正名!”
會上很多人都明白了,許珂紫帶著郭邵安來,做掉杜學,這一些事都是在逼著自己擺明態度,是友,就把吃進去的生意吐出來,是敵,就更好了,直接留下來,不用回去了。
珂紫一個個的看著堂下的人,一個小時過去了。
老管家站起來:“我身子不舒服,生意自然管不住了,紫小姐不嫌棄,就拿走吧,我要回去了。”
寬叔看著郭邵安:“少爺,有事聯係!”
很多人在老管家表態之後紛紛把手上的生意交了出來。
會上隻剩下幾個元老級的人了。
珂紫嘴角越勾越大。
印海笑了笑:“少爺,既然如此,那我也交了,罷了!”
郭邵安頷首:“送海叔。”
當整個會場隻有郭邵安和珂紫的時候,珂紫很高興的拉著郭邵安的手:“邵安哥,謝謝你!”
郭邵安抽回自己的手:“珂紫,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