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就終究要醒
郭邵安一大早就一身休閑的敲開了蘇雅的房門,蘇雅半眯著眼睛,一邊揉著頭發,一邊開門:“郭邵安,現在才五點,我在學校的時候,這個點都沒爬起來過!”蘇雅說著說著,就要爬上床,繼續睡覺。
郭邵安一把抓過蘇雅,帶著她去了洗漱間:“今天天氣好,我帶你去看日出!”
蘇雅靠著郭邵安身上:“我不想看日出,我可不可以去睡覺啊?”
郭邵安洗濕毛巾,幫蘇雅洗臉:“不行!前幾天,是你自己想要看日出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去看,就去看啊!”
蘇雅被涼水一刺激,就清醒過來了:“好了,好了,郭先生,我現在就洗漱,換衣服!”
郭邵安在車裏等了蘇雅一會兒,蘇雅慢吞吞的出來了,剛把安全帶係上,蘇雅就自發的找了個姿勢,安安穩穩的準備睡覺。
郭邵安笑了刮了一下蘇雅的鼻子:“你啊,天天睡,早晚變成小豬!”
蘇雅半睜著眼睛:“我要真變成了小豬,難不成你就不要我了?再說成小豬,也是你給寵的!”
郭邵安將薄毯子幫蘇雅蓋好了,有調低冷氣後:“是!是!是!你要變小豬,都是我的錯,不過這樣也好,你就完完全全是我一個人的了,別的男人就都不會看你了!”郭邵安嘿嘿一笑。
蘇雅翹著唇角:“嗯哪!嗯哪!還不開車,我們就這陽台看日出了!”
等車子停了的時候,蘇雅睜開眼睛,郭邵安伸手將她抱在懷裏。
在高高的山頂上,一輪紅日從天際慢慢地升起,帶著初生的紅暈,像個新嫁娘一樣,害羞帶怯的在雲海裏露出半張臉,突然間,金光大放,太陽淩駕於九天之上,將一整片的雲海,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蘇雅在郭邵安的懷裏:“郭邵安,日出真的好漂亮!”
郭邵安將毯子掖緊了,山風還是涼了些:“嗯,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後就在山間買一套房子,天天上來看日出。”
蘇雅低低的笑了笑,蘇雅的這一輩子,真的沒有你郭邵安想的那麽長,真的來不及和你一起,走到白頭。
下山的時候,正好遇見花市,郭邵安牽著蘇雅的手,穿過層層的花海,蘇雅時不時的蹲下來買花。
不一會的功夫,郭邵安的懷裏就被塞滿了紫玫瑰,薑花還有白百合。
蘇雅出花市的時候,看著沒有一點花渡郭先生氣質的,倒是像、像早上幫妻子挑鮮花的丈夫一樣的郭邵安,臉漸漸地紅了。
郭邵安看著臉上紅暈微醺的蘇雅:“怎麽了?”
蘇雅笑了笑:“沒什麽。”隻是這樣的你,讓我心裏很歡喜,因為這是你給我的溫柔。
不著急回家的兩個人,在郭宅附近的公園裏逛著,秋天的法國梧桐,漸漸地黃了葉子。
郭邵安執著蘇雅的手,坐在長椅上,一對銀發蒼蒼的老人,相攜著從麵前走過。
郭邵安看著把頭靠著他肩膀上的蘇雅,真的,真的很想和她就這樣走完這一生,在老了的時候,還能兩個人手拉著手,去看夕陽,觀日出,逛花市。無論對方老成什麽樣都沒有關係,因為我們在一起。
郭邵安笑著從口袋了摸出了一枚戒指:“我這個不是求婚,隻是想要把你定下來,以後的蘇雅身邊,隻能是郭邵安。”
蘇雅看著自己無名指的戒指,就像是一個繩索,一個死結,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回家的時候,一個穿著淡紫色裙子的姑娘撲進了郭邵安的懷裏,將牽著蘇雅的手,生生的撞開了,郭邵安皺著眉,看了一眼蘇雅,放開懷裏的女孩說:“珂紫!你在做什麽啊?”
珂紫瞪著蘇雅說:“你永遠也贏不了我,郭邵安隻能是我許珂紫的!”
蘇雅拉了拉郭邵安的袖子,避開了珂紫的目光。
珂紫眼睛很尖的看見蘇雅手上的鐲子,大力的抓住蘇雅的手腕,蘇雅忍了一下,才沒有依照下意識,推開她。
珂紫抓住蘇雅的手腕,尖銳的質問郭邵安:“為什麽是她!”
蘇雅無名指上的銀光更是刺痛了珂紫的眼睛,珂紫沒有等郭邵安的回答,就將蘇雅推到在地上。
郭邵安扶起蘇雅,緊張的看了看她,確認沒有受傷後,皺著眉毛,怒視著珂紫:“你在幹什麽!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許爹氣衝衝的從院子裏走了過來:“許珂紫,這是你嫂子,你是不是覺得在日本呆的不夠久啊?”
蘇雅看著珂紫身體明顯的一震,然後很順從的低下頭,掩蓋了所有的眼神和想法,走到許爹身後說:“對不起,許爹,邵安哥,嫂子。“最後一聲嫂子是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望向蘇雅的眼神更是怨毒。
蘇雅打了個冷戰,郭邵安揉了揉蘇雅的額發:“出了汗,又被風一吹,涼著了吧?快上樓去洗個熱水澡。”
蘇雅點點頭上了樓,她有些累了,剛才差一點她就還手了,許爹帶珂紫來是試探嗎?
蘇雅上樓時稍微慢了點,她看見珂紫扯著郭邵安的袖子:“為什麽她可以住在這裏?”
許爹重重的咳了一聲,珂紫放開郭邵安站在許爹後麵,許爹是恩人,她命令不可違抗,這從珂紫懂事時起就懂得的道理。
郭邵安看著慢吞吞的蘇雅:“雅雅!快點去洗澡,不要磨蹭了。”
蘇雅笑了笑,加快了步伐。
珂紫看著這個她明戀暗戀了十幾年,卻一個微笑都吝於給她的男人,一下沒忍住跑了出去。
郭邵安正要去追,許爹咳咳一幾聲絆住了他的步伐。
郭邵安一臉複雜的看著許爹:“為什麽?”
許爹說:“我需要有人替我坐現在的位子,完全抽身的下場你也是知道的。”
郭邵安看著許爹:“她還是個小姑娘。”
許爹嚴厲地說:“我培養了十幾年的人,她該是毒蛇,該是蠍子,唯獨不該是小姑娘,這次讓她斷了念想也好,你們不會是同路人。好了,我的事,你還沒有告訴雅雅吧?”
郭邵安說:“還沒。”
許爹把一個密封袋拿給郭邵安:“這是我的身家性命,時候到了,我再來取,我那裏不安全了。”
郭邵安拿著檔案袋:“我會收好的,那個,珂紫還小,就算是接班人,也要有緊有弛呀。”
許爹擺擺手說:“不要再說了,明天我就送她去日本,這性格我寧願她在我手上吃虧,也不願到時候被別人教訓。”
等蘇雅洗完澡,濕著頭發,拿著一個長毛巾。
下樓卻隻看見在準備晚餐的老潘,蘇雅找了找,沒有看見郭邵安就問:“老潘,許爹還在和郭邵安聊天嗎?”
老潘笑著說:“少奶奶,許爺回去了,少爺和許爺談話後,就進了書房,還沒出來呢?”
蘇雅轉身上樓就要去找郭邵安。
老潘:“少奶奶,要吃飯啦?”
蘇雅回頭跟老潘說:“嗯,我去喊郭邵安一起。”
書房沒有開燈,一片昏暗,隻看見一個煙頭明明暗暗的在落地窗前。
蘇雅皺了皺眉,怎麽抽煙了呢。
蘇雅喊了一聲:“郭邵安?”作勢就要開燈。
這時傳來郭邵安的聲音,“雅雅,不要開燈,你過來,小心桌子。”
蘇雅摸索著走了過去,接著走廊的燈,她看見郭邵安臉色並不是很好,她知道郭邵安應該有重要的話要講,就安安靜靜的在書桌邊等著。
郭邵安把煙掐滅了,起身將窗戶打開,秋天的夜風,吹去了一天的浮躁,安安靜靜的枝影飄搖。
郭邵安將蘇雅抱在膝頭。
“雅雅,你也聽許嬸說過了,我8歲就沒有父母了。是許爹和許嬸養著我,他們是I市販毒團夥的頭目,警察那裏備著案呢。”郭邵安感覺到蘇雅顫抖了一下,眉頭略微舒緩的讓拉過蘇雅,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發現蘇雅頭發還在滴水
,就接過的毛巾仔細的幫蘇雅擦著,“我年輕的時候也混蛋過,不願意繼承我爸的生意,反倒想跟著許爹,覺得有馬仔叫我大哥,有槍是件很威風的事。”
郭邵安感覺蘇雅的顫抖,又抱緊了一些,想要給蘇雅更多的溫暖,頓了頓接著說:“在日本和山口組下麵的黑幫火拚,被許爹知道了,他第一次打了我,他一邊打一邊罵,我記得他說:‘郭邵安!你爸爸把你交給我,是相信我,隻要我活著,就不可能讓你接觸到我這些髒事!我教你打槍,不是為了讓你成為一個像我一樣的人!你郭邵安要堂堂正正的給我走在陽光下!’就那次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許爹還騙許嬸說,我是在外麵胡鬧。可是現在許爹要退休了,黑幫要許爹不開口,開不了口,警察卻要許爹開口,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許爹。”
蘇雅用力的抱了抱郭邵安說:“你說的我不懂,但是感覺你要做的是件很困難的事,郭邵安答應我,不要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
郭邵安扳過蘇雅的臉說:“如果已經注定萬劫不複,你怎麽辦?”
蘇雅眼神閃了閃,不敢看郭邵安,聲音有些落寞的說:“還能怎麽辦?嫁雞隨雞落~”
郭邵安終於露出今天晚上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他抱著蘇雅說起了珂紫:“珂紫是在4歲的時候,許爹從外麵帶回來的,一直是當繼承人培養的,許爹退休後,就會讓珂紫把手上剩餘的生意漂白。珂紫是個好姑娘,就是性格乖張了些。”
接著他拍了拍蘇雅,示意她起來,去開燈。
等蘇雅開了燈,回頭就看見郭邵安拿著一個檔案袋。
郭邵安很認真的說:“這個是許爹的命!我把這個放在你那裏,好不好?”
吃完飯,兩人膩歪了一會,蘇雅就被郭邵安哄回了房。
在她床上的的檔案袋沉甸甸的,沉到蘇雅那都拿不拿不起來,這個就是自已成為蘇雅的目的,但是現在的自己一麵是責任,一麵是郭邵安的愛,當選擇變成了一種取舍,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蘇雅在地毯上抱著她的熊熊坐著,靜靜地坐著,坐到東方的天空泛出一絲絲魚肚白,她咬了咬牙,站起來,打開了那個檔案袋。
蘇雅一點一點的看著,果然郭邵安沒有騙他,又或者說許誥英真的把名單交給了郭邵安,這個的確是許誥英的命,I市絕大部分販毒網絡主線的大大小小頭目的名字可都在這裏,幾乎沒有落下。
蘇雅把檔案袋收好了,站在窗台上看著黎明前的黑暗被太陽的光芒一點點的蠶食,蘇雅摳在窗台的手指也一點一點的用力,被木屑紮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蘇雅好像沒有感覺到疼,還在用力。
突然太陽不再隻是躲在雲間的一抹紅,而是在青天白雲中大放光彩,蘇雅像是被驚動了,她看在灑在身上的陽光,伸出手,那些細小的灰塵像精靈一樣圍繞著蘇雅的手旋轉,飛舞,指間的戒指閃出耀眼的光。蘇雅勾著嘴角笑了,眼睛幹幹的,沒有眼淚,隻是笑得很蒼涼。
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手,躺在床上闔了闔眼,再醒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快中午了,就收拾了一下,打著哈欠下樓去了。
郭邵安已經在書房工作,蘇雅書也看的有點累了,就跑了過去對郭邵安的說:“郭邵安,我想跟可可出去逛街,好不好?”
郭邵安抓著她的手問:“你這個怎麽搞得?”
蘇雅把手抽了回來,背著手說:“這個不是重點啦。”
郭邵安:“這個是我的認為的重點!你不交代清楚,就不要出去啦!”
蘇雅皺著鼻子說:“我今天起得早,站在窗台看日出,被窗台的木屑紮到了!”
郭邵安那手指羞了羞她鼻子說:“這麽不小心,一會我去找老潘,把窗框都換成鋁合金的!”
蘇雅耐心的聽完了,親了郭邵安一臉頰一下,就一邊跑上了樓。
郭邵安摸了摸臉,笑著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