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京都第一才女



秋璃月臉上梨渦一現,看向秋璃星道,“妹妹難道忘了,從小一直是你一人學舞,而我,並沒有學過舞,又怎麽跳舞呢?”

讓不會跳舞的人跳舞,這當真是別有用心,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親姐姐?這心思?秋璃月這一句話,便讓圍觀的眾千金看秋璃星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秋璃星不禁麵色一僵,連忙將笑容放緩,再抬眸時,眼角已多了幾分委屈,“對不起,姐姐,我一時高興,給疏忽了,還請姐姐不要見怪!郡主,我替姐姐向您告罪了。”

看來這段時間,雲若沒少教導秋璃星?秋璃月看著秋璃星幾句話就扭轉了局麵,不動聲色的又向眾人暗示她其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藝。

“嗬!”麗霞郡主嗤笑一聲,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原來是我想錯了!也罷!”

隨著麗霞郡主的話音落下,一眾千金看向秋璃月的眼神不由也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原來秋府的兩個女子,一個是京都第一才女,一個卻是草包。更有兩個挨著秋璃月站的千金小姐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了一個不小的距離。

“麗霞……”安小蠻看不過去,剛要幫秋璃月說話,秋璃月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清聲道,“麗霞郡主誤會了,我隻是說我不會舞。”

眾人將目光又轉向秋璃月,隻見她婷婷走向那畫的擂台,又向身邊的婢女吩咐道,“悠悠,幫我研磨!”

兩盞茶之後,秋璃月便收筆而立,向悠悠點了點頭,悠悠便捧著秋璃月剛剛做好的畫送到了評委處。

秋璃星看了一眼故作淡定的秋璃月,嘴角不由得掛起了一抹嘲諷,秋璃月的畫,她自然知道,雖然也算不錯,可是在這眾多千金小姐中並不占上風,更不論與她相比了。

片刻之後,眾人見一直主持比試的麗霞郡主突然離去,不由麵麵相覷。這時就聽那白鹿書院的院長章夫子

開口道,“因為秋璃月小姐的這幅畫,所以,剛才的比試結果有一些變動,現在老夫重新宣讀一下,忠勇侯府的莫櫻染樂第一,兵部尚書之女寧洛歌棋第一,戶部尚書之女秋璃星舞第一,戶部尚書之女秋璃月字、詩、畫三項第一。”

章夫子的一席話讓安靜的人群瞬間炸了鍋,不是就畫了一幅畫嗎?怎麽瞬間拿了三個第一?好似料到會有這種反應,章夫子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又大聲道,“為了以示比試公平,現在老夫將秋璃月的畫展示給大家。”

章夫子說著示意旁邊的婢女將那畫懸掛起來,不甘心、不服氣、好奇的小姐公子們立即圍了上去,隻見那宣紙上畫著的正是她們剛剛欣賞的美人櫻的景色,那團團花簇,好似比他們剛才看到的還要美。

在畫的右上角是一首小詩,“輕煙冉冉絳初勻,鬥豔爭妍著意春。自是東皇妝點巧,無端忙煞看花人。”這首小詩是用簪花小楷寫成,整體看起來就好似那畫中美人櫻的一束。

如此畫卷、如此字體、如此詩意已經美不勝收,但更關鍵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這畫、這詩都是現場發揮,短短的時間內便可做到這些,足已證明秋璃月的心思錦繡。

剛剛還對秋璃月不屑、鄙夷的眾人,再將目光看向秋璃月時,不由得多了幾分敬佩與豔羨,誰也不是蠢人,知道秋璃月的這第一是當之無愧。

就在眾人點頭稱讚之際,又聽到“嗡嗡嗡”的響聲,幾位千金驚得麵無血色,卻見那十幾隻蜜蜂從她們頭頂飛過,直撲向懸掛的畫卷,眾人一陣恍然,原來這些蜜蜂竟然將秋璃月所畫的美人櫻當做真花了。

“這位秋小姐真是一副錦繡心腸啊!”不知是哪位小姐終於忍不住出聲讚歎道。

“是呀,秋璃月小姐才是咱們京都名副其實的第一才女!”

“以字觀人,這秋小姐雖寫的是簪花小楷,橫豎勾畫之

間卻有一股端莊大氣流露,是個錦繡清雅之人,可見我們這段日子聽到的那些流言當不得真!”

“是啊!能寫出這樣的字,畫出這樣的畫,又做出這樣的詩,又豈會是那種人!”

站在人群外圍聽著這些小姐們毫不掩飾的議論的秋璃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費盡心思討好這些名門閨秀,結交麗霞郡主,或明或暗的暗示了這麽久,這才使得秋璃月名聲盡毀。今日,她一心想著看秋璃月出醜,一心盼著自己在這些千金小姐中出人頭地,能引得皇子們的注意,可誰想到,一番努力,卻為她人做了嫁衣。

想到此,秋璃星又看了一眼秋璃月,隻見此時,如眾星拱月般,一群小姐正圍著她,與她不知交談些什麽,而不遠處那些公子們的眼神毫不掩飾著自己的熾熱。

能夠獲得這一切的本來應該是自己!是自己!秋璃星緊緊的握著拳,不自覺間,掌心已被掐出深深的青痕。該死的賤人賤人賤人!

秋璃月無意瞟見秋璃星那噴火的目光,她唇角的笑意更甚。

是!若她沒有重生,此時,她的字、畫、詩這些根本就上不得台麵。同是每天一百個大字,秋璃星但凡有一處寫的不好,雲若便會責令她全部重寫,而秋璃月,哪怕她一百個字全是鬼畫符,雲若也不會指責一句,隻會說寫得好,辛苦了!

曾經她以為這是雲若對她的寵愛,活了一世,她才明白,這種寵愛是多麽的可怕!上一世,百花宴之後,一直到她死,這三四年的時間之中,她被各種囚禁的這些日子裏,她能夠打發時間的便是寫字、畫畫、看書!

一天之中,大概有八 九個時辰她都在做這些,否則那種孤獨、寂寞會將她的心浸泡,而時間更好似那雨過後房簷上的水,一滴、一滴,慢悠悠的往下滴。每天,她總是等啊,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才能等到那朝陽慢悠悠、一點點的挪過西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