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等到兩人回到楓羽閣,大家才又把南宮洛冰請來詢問這鐵皮上的香味是什麽。
南宮洛冰看著鐵皮,輕輕嗅了嗅,皺起了眉,隨後,便像知曉了般,把那鐵皮放回原先包著的布裏。
“洛冰,怎麽樣。”上官若鬱十分急切的想知道那味道是什麽。
“是冰裂。”南宮洛冰輕吐出聲。
“冰裂是什麽東西。”慕容靈臉上滿是好奇,南宮洛冰知道的東西甚多,許多都是她們所不了解的。
“冰裂的作用好比我冰絕穀中的四君子,隻不過四君子是廢人武功,而冰裂隻是讓人的武功暫時被封住一般,我想越清元隻是中了此毒,然後被人帶走了。”
“那清元哥應該暫時沒有危險吧。”慕容靈輕吐一口氣,平時越清元待她就極好,他這次出事,她也是十分的擔心。
南宮洛冰點點頭,“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我覺得這次抓走他的人和給白夫人下毒藥的人應該是一路人。”南宮洛冰眼睛半眯,流露出一絲思考。
“南宮穀主有沒有覺著暗中的人似乎與冰絕穀有淵源。”尚羽突的冒出一句話。
南宮洛冰斜眼望著尚羽,示意他繼續說。
“冰絕穀有七魄,他就下七魄,冰絕穀有四君子,他就用冰裂,似乎他就暗暗和冰絕穀在做對。”尚羽語氣並不淩厲,甚是溫和。
“嗬嗬,尚二公子不必用語言相激,我說過不會管與我無關的事,這暗中施藥的人不管他是否和冰絕穀有關,我自會查清楚,你也不必想讓我為你們楓羽閣做事。”南宮洛冰嘴角輕揚,尚羽心裏打得什麽算盤她知道。就是看見她幫了他們幾次忙,他便有些貪心了,嗬嗬,那他就想錯了,她南宮洛冰做事,從來不管是否符合道義。
“南宮穀主誤會了,在下隻是……”
南宮洛冰抬起玉手止住他將要說的話,“好了,我累了,婉兒,我們走。”
南宮洛冰起身率先離開,後麵的南宮婉兒尷尬的對眾人福了福身,便跟著離開。她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畢竟她們住在楓羽閣,小姐這樣不給尚羽麵子似乎有些不妥,可是她家小姐的脾氣就這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剩下的幾人有些麵麵相覷,上官若鬱自是了解南宮洛冰是個麵冷心熱的人,雖然每次她嘴上說不管,但每次她都是幫了忙的,所以也沒在意她的行為,便拉著阿努一起離開去商量越清元的事,而慕容靈更是不用說,她一直是站在南宮洛冰一方的,看了看有些後悔的尚羽,好心的提醒道,“羽大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洛冰姐姐應該沒有生氣的。”說完也離開了。
尚羽此時哪裏聽得進慕容靈的話,他正在懊惱自己剛剛的措辭好像得罪了南宮洛冰。當時他確實有意激南宮洛冰想讓她徹底的幫助他們,所以才說了那一番話,而看見離開時她的表情,好像已經生氣了,如果就這樣讓她負氣離開,他家老爹和大哥一定會拔了他的皮的。一想到此,他便下了決定,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抬腳便向南宮洛冰離開的方向走去。
南宮洛冰回到的並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到了她平常去的藥房裏搗鼓她的藥去了,拿起一根草藥,她慢慢的捏起葉尖,用剪刀剪下,然後再用小刀刮掉那草根的皮。
南宮婉兒看著南宮洛冰的動作,不覺後背冒出一股寒氣,咧咧的走進她,吞吐的問著。
“小……姐,你有氣就到外麵走走吧,你折磨這些草藥何必呢。”
南宮洛冰一個冷刀劈過去,柳眉微彎,“婉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氣了。”
南宮婉兒聽到她那軟綿綿的聲音,知道這次小姐真的好像生氣了,不由的坐在她身邊。
“小姐,如果你真的生氣,不然我們就離開楓羽閣算了。”
“不行。”突地,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止住南宮洛冰的說話。
來人正是尚羽,原來他來到外麵時正是南宮婉兒問洛冰是否生氣了,不知怎麽,他竟然站在外麵不敢進來,便站在門外聽起了她們的對話,一聽婉兒建議她們離開楓羽閣,他便激動得推門而入了。
“尚二公子這是怎麽呢,竟然躲在外麵偷聽女兒家的私密話。”南宮洛冰語氣裏滿是嘲諷。
尚羽這才想起自己的行為,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也有了一絲緋紅,他清了清喉嚨,“在下確實剛剛是有些唐突了,隻是南宮穀主如果是因為之前在下說的話而要離開楓羽閣的話,那在下在這裏陪個不是,希望南宮穀主不要介意那番話,在下隻是……”
“隻是什麽。”南宮洛冰坐在凳子上,並不起身,抬著頭看著尚羽,而尚羽此時站在對麵,這情景看著霎是好笑。
“在下隻是希望南宮穀主能幫助我們鏟除歐陽雄和章忠壽,心情急切,所以言辭才有些不妥。”尚羽臉上滿是真誠,濃眉大眼的他雖然不如尚楓沉穩,但是仍是俊俏公子一個。
“哦。”南宮洛冰答了一句,便又低下頭繼續搗鼓那根可憐的草藥了。
尚羽被她這一句‘哦’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南宮穀主,你……”
“婉兒,這裏聒噪的很,送客,我得忙了。”
南宮婉兒答應
了一句,便朝著尚羽,“羽公子請吧。”
“可是,南宮……”
不等他說完,一枚藥丸就直入他的口中,不等他有反應,南宮洛冰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你的話太多了,讓你閉口兩個小時。”
果然,尚羽直覺著自己發出的聲音隻是依依呀呀的,沒有任何聲音,他十分不明的看向婉兒。
南宮婉兒想笑又不敢笑,隻是忍得十分痛苦,拉著尚羽便走向外麵。
“羽公子不必著急,小姐隻是給你吃了藥讓你兩個小時不能說話,兩個小時一過,你就能開口說話了。”
“唔唔唔……”尚羽搖搖頭,呀呀的不知說什麽。
“哦,你擔心小姐生氣了。”南宮婉兒試探的問著。
尚羽點點頭。
“你放心,小姐應該沒有生氣,她並沒有說要離開楓羽閣,所以她應該沒有生氣的。”南宮婉兒笑道。
“唔唔唔。”尚羽露出笑容,對著婉兒咿呀了一番,便離開。
南宮婉兒看著離開的尚羽,終於大聲的笑了出來。
“婉兒,你笑得太大聲了。”屋裏有聲音飄了出來。
南宮婉兒立馬止住笑,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她不能笑得太明顯了,不然小姐讓自己閉口那就慘了。
不過,整個楓羽閣見過尚羽的人,見他依依呀呀的,以為他吃錯了什麽不能說話,急的團團轉,弄得尚羽想解釋也沒法解釋。最後隻得在紙上寫下原因,她娘才放下想要找大夫的念頭,隻不過大家知道原因之後,都是放聲大笑,弄得尚羽尷尬不已。
好笑的是,自從那以後,尚羽見了南宮洛冰就是有禮的狠,生怕自己的犯了什麽過錯惹她生氣。
而另一方麵,上官若鬱聽到阿努的闡述,知道越清元很有可能是被鐵麵人抓走之後,便思考著是否去找一次厲兮。
阿努和越清元繼續尋找著越清元的人影,可是豈能是那麽容易的呢,既然他們抓走了他,便一定是藏得極好的。而上官若鬱眼看武林大會就要來了,而一直沒有找到越清元的人,一坐不住,人便去了盈香樓。
上官若鬱直接飛入了盈香樓的後院,簡單無比,這是她以前的認為,但是自從知道盈香樓的不平常之後,她便知道,或許人家早就發現她了,隻是不說而已。這不,一當她悄悄走入後院之時,一道紅影便出現在她後麵。
“姑娘好像喜歡翻牆而入。”慵懶的男聲夾雜著淡淡的嘲意。
上官若鬱一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如今一聽到有外來聲音,便習慣性的出手。
上官若鬱動作迅速無比的用劍柄相襲,翻轉身子,直奔紅影而去。但那人反應極快,稍微彎了彎身子,便躲過上官若鬱的一招,隨後,身子稍微往左一偏,便拉住了上官若鬱的右手,把她一帶,便摟了她進懷。
上官若鬱一急,掙紮著想要出來,雙手肘往後一撞,便跳了出來。
“你這……咦,是你。”本來上官若鬱十分氣憤是誰這麽登徒,一發現是上次帶她來找厲兮的紅衣人,便有一瞬間的呆愣。
“嗬嗬,姑娘的力氣真大。”哥舒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上官若鬱不由紅了臉,她剛剛一急,那一撞加了些內力,所以力氣自然是不小的。
“對不起,公子,我不知是你。”
“那知道如果是我,是不是就不會以劍相待了呢。”哥舒衣的聲音裏滿是慵懶,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而這味道不由讓上官若鬱生起了一股寒意。
“自然是的,我是來找厲兮的,告辭。”上官若鬱正了正神,想要離開。
“哎,你找兮兒都是這麽翻牆而入的嗎。”哥舒衣一把拉住她的手。
不由得,上官若鬱直覺的手裏一片冰涼,看著哥舒衣的笑臉,十分覺著厭惡。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似乎逾越了。”
哥舒衣似乎並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手裏也並不鬆開半分,隻是嘴角的笑越來越大。
正待上官若鬱想掙紮出來的時候,不料厲兮的聲音打破了這不和諧的氣氛。
“小鬱,你來了。”
哥舒衣不知怎的,突的放開了握住上官若鬱的手,動作雖然快,但還是讓厲兮捕捉到了,心裏不覺一沉,但臉上還是笑意盈盈。
上官若鬱這才想起,好像這男子是厲兮的意中人,他剛剛這樣厲兮會不會誤會了?
“厲兮,我……”上官若鬱想要解釋,卻不料厲兮卻打住了她。
“衣先生,我們還有些話說,先告辭了。”
“嗬,那兮兒你們便忙吧。”哥舒衣的眼裏帶笑,好像並不想為剛才的事解釋,意有所指的看了上官若鬱一眼,便走了。
“下次,可不必再翻牆了。”遠處傳來哥舒衣的帶笑的聲音,讓上官若鬱十分的尷尬,看了看厲兮眼裏有著一絲失落,不由脫口而出。
“厲兮,不是你想的那樣。”
“額,我沒想什麽,走,進去吧。”厲兮聲音平淡,好像並沒有什麽變化。
上官若鬱也隻有跟著她走,也許厲兮根本什麽就沒亂想,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喝茶吧,你來找我是為何事
。”厲兮打發了問心出去,遞給上官若鬱一杯茶。
“我……,清元哥不見了。”上官若鬱也不想拐著彎來說,便直接說出。
“是那個一直跟著你的不像中原的男子。”
上官若鬱點點頭。
“你今日來我這兒,是因為事情和盈香樓有關。”厲兮已經猜到了她來這兒的原因,所以直接說出了猜想。
“厲兮,我知道……”
厲兮抬起了手,止住上官若鬱的話。
“我知道,你相信我。”
“恩。”
厲兮突的笑了,並不是平常上官若鬱所見的那種眼裏帶笑,而是真正的張了嘴,笑聲十足。
“小鬱,你知道,被一個人這麽不顧一切的相信,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嗎。”厲兮看著上官若鬱,真誠無比。
“我知道。”上官若鬱也笑了起來,她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我會幫你查!你有沒有什麽線索。”
“從我們去冰絕穀求藥,到如今清元哥的失蹤,都是與鐵麵人有關。”上官若鬱輕皺眉頭,向著厲兮說道。
“什麽,真的是鐵麵人。”厲兮十分激動的說道。
“恩。”上官若鬱雖然疑惑她的激動,但還是選擇不多說。
“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厲兮軟了身子,坐在了凳子上,嘴裏呢喃著。
“厲兮,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小鬱,你放心,我會幫你查的,如果真的和盈香樓有關,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朋友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厲兮突地眼神淩厲,語氣十分的嚴肅。
“厲兮,你……好吧,我等你的消息。”上官若鬱也不想多說,既然選擇了相信她,那就聽她的吧!
看著問心把上官若鬱送了出去,厲兮這才起身走向了哥舒衣的房間。
“兮兒,我等你好久了。”哥舒衣此時躺在床上,手裏捏著琉璃酒杯,滿是慵懶。
“門主。”厲兮在外人麵前喚他為衣先生,但隻有她兩人時,便還是喚他為門主。
“兮兒,你這表情,是不是吃醋了,我對你那朋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用的,雖然你是我的門主,但是我依舊相信小鬱,所以,你也不必費盡心思想讓我們兩個心生間隔。”此時的厲兮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魅力。
哥舒衣看著此時的厲兮,眼裏有著笑意。
“那兮兒是想幹什麽,莫不是想我了。”哥舒衣調笑道。
“為什麽鐵麵人會有行動,我並沒有下命令。”厲兮並不搭理他的調笑,隻是安靜的說道。
“兮兒,雖然他們聽命與你,但是,我記得好像他們是我給你的吧。”哥舒衣緩緩起身,靠近厲兮,低頭望著她。
厲兮別扭的退後一步,控製自己跳的很快的心,繼續說道,“所以,現在他們不屬於我了。”
“不,他們還是你的,隻是我暫時用一下,兮兒不會不應吧。”哥舒衣像是不滿她的疏離,一把拉進她,“兮兒,不準離我太遠。”
厲兮此時滿心的心酸,聽到他時常說的一些曖昧的話,心裏有著盼望,但是因著他平時不定陰晴的行為,又讓她不敢奢望。
“你是不是抓了越清元。”厲兮深吸一口氣。
“兮兒,如果讓你在我和上官若鬱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誰呢。”
“上官若鬱。”
“嗬嗬,看來你也不是很了解她嘛,那個林若鬱就是上官若鬱,前宰相上官年的女兒。”哥舒衣放開厲兮,自己坐在了凳子上。
“我不管她是誰,我隻知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厲兮語帶懇求,也靠進了哥舒衣。
“兮兒,你已經為了她三番四次的求本尊了,這種現象甚是不好。”
“門主,我……”厲兮也知道最近和哥舒衣的關係已經不如往常那般,但是自從他把自己送到盈香樓來,這一切就已經變了。
“兮兒,從你跟著我那天開始,你就知道,我要的是你始終不變的忠心。”哥舒衣手上把玩著那早已沒有酒的琉璃杯,甚是休閑。
“可是,我卻一直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一直以來都是你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甚至連你要我來盈香樓,我也是不問原因的來了。”厲兮說著這些話,臉上滿是悲傷。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等我成功以後,你會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哥舒衣起身,輕輕撫摸著厲兮的臉,眼裏有著淡淡的愧疚,但也隻是一閃而過,變得堅定。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好了,最近有了一批新人進來,我還得調教她們呢。”厲兮眼裏並沒有開心,隻是說著便要離開。
“你多注意點,怕有人乘此混進來。”哥舒衣見她此時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多說,隻是吩咐著。
厲兮點了點頭,退了出去,但此時才發現自己想要問的話並沒有得到答案,每次就是這樣,一遇上他,她就變得無所適從了,可是,什麽時候他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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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