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執迷不悟



回應小香兒的是青束的一聲簡單的嗤聲,還有那副明擺著不信的麵孔。

“怎麽,你不信?”小香兒受到刺激,著急的解釋。

不願意與小香兒多話,青束推開她,就推開門走了進去,留下小香兒探頭探腦著急的樣子,砰地一聲把門重重的關上。

小香兒被那關門聲音又嚇了一跳,向後倒退了一下,最後恨恨地離去。

屋內,一室血腥氣。

晨光並沒有睡覺,因為難受,好幾個方麵,一直躺在炕上望著屋頂,定定地出神,想要回憶什麽,卻發現腦袋一大片空白,連能轉移胸口疼痛的回憶都沒有,她現在的心情當真是失落無比,同時,小香兒的話音也一絲不落的傳到她的耳裏,聽出是她的聲音,晨光不屑,她能來看她,定是來看看她死了沒有。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將她看的透徹,隻是不願意浪費平白的力氣,不願意與她對持,避免撕破臉皮,小人背後陷害。

揮了揮臉前的血腥氣,青束就看向躺在左邊炕上的晨光,她正好也向這邊看來,蒼白到透明的皮膚,仿佛一觸就破,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無神卻分外明亮,映照著人睜不開眼,沒有任何血色的唇蠕動了一下,她終是什麽話也沒說,就這樣,兩人相視無言的對視。

麵前的小丫頭一身青色樸素的衣衫,合體的穿在她身上,正是應了她的名字,青束,青色的顏色非常的適合她,她不高,麵容稚嫩,十三四的樣子,卻沒有同齡小丫鬟之間的毛毛躁躁,由內而發,她身上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一個人隻有經曆太多,才會這樣。

“需要什麽,我幫你。”最終,還是青束開口,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同在一個屋簷下,同在一個處職,兩人相互問暖,總比那些外人來的好些。

晨光淺淺一笑,璀璨的星子自眼中不著痕跡的劃過,好像得到了什麽非常好的待遇,蒼白的容顏添了許些血色,她開口,聲音虛弱無比:“給我一杯水。”

“恩……”青束沒有表情的回應,轉過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端著茶碗走了過來,把碗放在炕頭上,然後,輕輕地托著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這麽近眼一看,這個小丫鬟將來也是傾城之國貌,可是,為何卻甘願留在廚房裏做一個小丫鬟,這也是晨光目前心底最大的疑問之一,隻是怕唐突開口,推遠了她們本來就不熟的距離。

被晨光目不轉睛的觀看,饒是淡定如青束也有點不自然,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見女人怔了一下,而後有點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她才恢複淡定,端起炕頭的水,給了她。

咕嚕嚕,甘甜的水潤了她的喉嚨,被壓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任由那水沁透心脾,晨光很快將那碗水喝了個見底,然後放在青束手中。

“還喝嘛?”早在晨光喝水的片刻,青束就將她身上受傷的地方看在眼裏,被白色濕涼的衣衫擋著,鮮豔的痕跡觸目驚心,這麽嚴重的傷口不知道她是怎麽挺下來的,

更不知道何人能下此毒手,但是,不管怎樣,這個女人並不讓人討厭,僅此而已。

柔和的聲音掃過晨光心田,被胸口刺激的神經痛疼舒緩了一點,能有這樣的反應,跟晨光周圍的人際關係有很大的聯係,醒來之後發現失去記憶,周圍又沒有任何熟悉的人,相反還招來種種責罵及陷害,饒是她多強大,也抵不過受傷時,想要一個人關心,一個人問候。

“不喝了,隻是…”目光溫潤了些,晨光弱弱地開口道。

“隻是什麽?”青束再次接口,似是被晨光的盈盈雙目所感染,再次柔聲,好像鄰家大姐姐般的關心。

“隻是我身上的衣衫已經不能在穿了,我想麻煩你幫我從以前的住所裏拿過來衣服,那裏就隻剩下衣服,其它的沒有了。”

話畢,晨光有點緊張地看著麵前沒有任何表情的青束,心裏不知為何有點不安。

“好。”半響,青束回應。

耶,心底小小的歡呼了一下,她就知道這個看似冷麵的小丫鬟,心底還是很善良的。

如晨光所願,青束待她慢慢地躺在炕上,便推開門離了去,方向便是她之前的住所,很快的將她的衣服拿到手,途徑一片花園之地,她被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貼近岩石,將自己的身子隱秘地藏在岩石角落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麽,你將她刺傷了?”有點驚訝的聲音,這是和木黎朵談完之後回了一趟住所被黑衣人找上的木黎花。

“是,那時候,屬下已到了極限,撐不住了,所以,才出此下策。”黑衣人不卑不亢地回應。

短暫的寂靜以後,啪的一聲響伴隨著“廢物”兩字傳來,木黎花顯然生氣了。

“請責罰。”黑衣人的聲音依然不卑不亢。

“責罰個屁!”木黎花生氣到極點,竟然爆出了粗口。

再次陷入寂靜以後,青束等了一段時間沒聽到任何聲音,準備走出去,恰在此時,木黎朵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沒看見你的樣子把?”

“沒有。”

“恩,這一次饒過你,你先下去吧。”

“是。”

木黎花等黑衣人走後,姿態全露,狠狠地把手中原本打算送給木黎朵的耳環扔在了地上,跺上了幾腳,還不覺得解氣,一張臉扭曲的可怕,目露凶光,看著麵前類似人形的石頭,有一股衝動,想要把它踹碎。

良久,等氣消得差不多,她輕聲自言自語道:“早知道聽姐姐的話,第二天就給她個教訓,真是氣死我了,都怪我,非得來個一石二鳥之計,得不償失!”

“不過,饒是你晨光再命大,你依然逃不出我手掌心,這一次,如果你還活著,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但願你早死早超脫。”

一個卑微的燒火丫鬟,死了也沒有人太放在心上吧。

從岩石後走出來,青束站在木黎花方才站過的地方,雖然她沒有

把木黎朵的話聽個全明白,但是,最後一句,她聽得清清楚楚,暗自心驚之餘,她聯想到躺在炕上重傷的女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這麽一個心狠手辣,背景強大的女人?

雲初戲醒來以後,身體虛弱的很,在床上將整個事件梳理了一遍,到底是誰陷害她,後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命令侍女將她扶起來,然後把她那穿在右腳的鞋拿過來,辭退侍女,她細細觀察,終於在鞋的腳頭發現一根折斷的針,插在白色的鞋子,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思前想後,隻有晨光曾動過她的鞋子,難不成是她,可是,她為什麽要跳水救自己?

思來想去,還是沒想到自己得罪過什麽人,於是,她對晨光的懷疑越發加深,初步認定凶手就是她,卻忽略了當她快要栽倒時,木黎花在旁邊看似要扶住她,輕輕地一推。

“心兒,快快躺下,好好休息”榮高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寂靜的室內。

“榮哥哥……”

自青束從外麵拿著衣服親自給她換上,到給她收拾飯菜,一言不發臉色有點不好的樣子,晨光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青束,你怎麽了?”

昏暗的燭火下,青束抬起頭,定睛看了一眼晨光,但見她在微弱的燭火映照下,臉色柔和,睫毛黑而濃密,一眨一眨地,撲閃撲閃的晃眼,趁著臉頰旁如墨的黑發,竟分外好看極了。

移開視線,青束的兩頰染上淡淡的粉絲,而後淡淡地問道:“你背後的傷痕怎麽回事?”

晨光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根本沒看到她兩頰旁的粉色,聽到青束這麽問,晨光又想到了那天發生的事,如噩夢一般,她永遠永遠不會忘記,而後,今日下午老大夫的提醒又浮上心頭。

“哎,不隻是外傷令人堪憂,你的內傷也是個問題啊,必須好好調養下,如果不好好調養的話,對你以後的身體可是個極大地隱患。”

“沒事,隻是被賤人打了而已。”眸光見冷,晨光轉過頭,隨意地說道,默默地看著黑色的屋頂,好像出神一樣,隻留一個側麵給了青束。

“哦…”女子的情緒變化,青束不是沒有感覺到,但她卻無法說什麽,她們隻是見過短短幾次麵,關於她的為人,她也不甚了解,她能做到的便是日後和她好好相處罷了。

眨了眨眼睛,晨光沒有任何困倦,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的問話影響到心情,她現在一點說話得欲望都沒有了,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將來,以及明天該如何去麵對。

不知道雲初戲被救起之後,被人問道,會如何開口,不知道她以後麵對自己時是怎樣的心態等等…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她很不安很糾結,但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實便是雲初戲怎樣向榮高解釋,是她救了她…

她要求的不多,隻希望他能多看她幾眼多說幾句話罷了,她便滿足了…

審核:admin 時間:06 6 2015 1:24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