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太上忘情
李昊一聲大吼,嚇得老婦人心頭一顫,隨後釋然的搖了搖頭,拍拍李昊的肩膀:“唉,節哀順變吧,你母親的墓藏在了門後,老朽也告退了。”
李昊步履艱難的朝著門後走去,此時的他麵目猙獰,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當豁然看見屋後的那一豎矮舊的石碑,他忍不住跪了下去,這石碑上堆滿雜草、蛛網,甚至連一些貢品都沒有。
鼻尖一酸,眼淚順著臉頰嘩嘩而落,人死如燈滅,說走就走了。
父親走了,雲兒一聲不響的就跟別人成親了,你也走了。“嗬嗬!”李昊忍不住含淚大笑,此時的心情已是無法用言語表明。
“你們都走了,那個東西,那個東西留給我又有何用。”
似乎他也喊累了,靜靜的跪在清風中一動不動。
兩日後,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深山,李昊才仿佛回過神來,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望著那石碑,緩緩開口:“你不說我也知道,當年滅我一家的凶手真是玉台樓,恐怕你得知消息後,不敢告訴我,怕我枉自送命,才不停囑咐讓我好好活下去吧?嗬嗬,我偏偏要找玉台樓的報仇,既然紅顏成灰、白雲蒼狗,我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好了,母親,你終於可以跟父親團聚了,等我將玉台樓毀滅以後,在過來看你們吧!”
李昊蹲在溪水旁,掬了一口水,明媚的陽光下,溪水的倒影中,浮現著一名白衣、白發、滿臉胡渣、麵容憔悴的男子,隻是那遂如星空的雙目,滿是決然之色。
“難怪當日寒琴,不肯多說,也罷,去一趟鎮南王府將白帝的事情了結後,就去找白如霜吧。”喃喃說完,李昊跨上馬背,揚鞭而去。
夜晚的海龍島美麗的就像天國一樣,清風下擺動的枝柳,浪花打在沙灘的水聲,一棟白樓輕輕的豎立在島的中心。
白樓之上,燈火闌珊,還有人沒有入寢,那似乎是主臥的方向,室內的高牆上,鑲滿了琳琅奪目的寶石,在燭光下閃
著奇異的光芒,床頭坐著一位身軀妙曼的女子,她在寶石的映襯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白皙的膚色一層不染,宛若溫潤的碧玉。
隻是女子的柳眉中,似乎裹著淡淡的哀愁,一張完璧無暇的麵容,仿佛一座落雪的冰川,坐在她對麵的男子似乎習以為常,他隻是慵懶的靠著貂皮窩椅上,望著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夫人盡管放心,我也該遵守諾言,準備出兵了。”
女子抬了抬眼皮,悠然開口:“對付白如霜你有多少把握?”
男子聽言沉思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不到五成。”頓了頓,他才有些複雜的說道:“其實,我並不畏懼白如霜,真正讓我忌憚的人是李昊。”
女子聽言驀然望向他,咬著紅唇:“為什麽?”
男子看著她,默不作聲,良久之後才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李昊跟我兩人相比還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我有一種感覺,李昊會達到,我與白如霜都未曾擁有的境界,或許你的眼光是對的,當然那也要李昊有命活下來才行。”
聽言,女子的麵容不由複雜幾分,一聲輕歎,仿佛花隨風落:“你跟白如霜都沒有達到的境界?”
“不錯。”男子聽言也不禁肅然,敬畏道:“就武道而言,無疑最高水準的也就我與白如霜兩人,能夠抵達神乎其技的地步,但據我所知,還有更高的境界,能夠窺探到那種境界,已經是神的領域,那個境界叫做太上忘情,已經斬斷了人所擁有的七情六欲,雖然我和白如霜性情冷淡,視人命如草芥,但終究無法忘情,或許我們兩人,從未懂的何為有情,又談何忘情。”
聽言女子終究沒有開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往事隨風,終究隻是過眼雲煙。
見女子如此魂不守舍,男子終究不在提起那個名字,隻是淡淡一笑:“夫人,為我生一個寶寶吧,如若我死了,我不希望海龍島後繼無人。”
星辰殿,如今的星辰殿元氣大傷,好在上下萬眾一心,撫平了各種內亂之事。
大殿內,一位白袍長老,見居坐在首位上的女子淡淡一笑,不由出聲問道:“殿主,何事這麽開心?”
寒琴望著手中寫滿小楷的信紙,驀然笑道:“李昊找到了遺失的天雲劍訣了。”
長老驀然一驚,猛然站起身來,喜悅道:“那太好了,不知那劍訣現在在何處?”
女子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那本劍訣曾經聽師傅說過,是一本有靈性的書,如今它消失在李昊的手中,看來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消失了?”長老愕然開口。
寒琴點了點,解釋道:“那本書會自己選擇主人,也不知它是選擇了李昊,還是重新回到荒漠大地之中繼續沉睡,等待有緣之人。”
長老恍然,肅然開口道:“如今中原形式大亂,聽說那玉台樓已經對江湖發起了戰爭,這白如霜的野心,果然不小。”
寒琴聽言悠悠一歎:“如今我們已無能力插手中原的事情,星辰殿也不過是剛剛平穩下來。”
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麽,詢問道:“殿主可有感知到中原亂戰之後的局麵?”
寒琴搖了搖頭,苦澀一笑:“不能,我有試過,但似乎那一種強大的能量給包裹住,若非我及時收手,否則的話,至少重傷。”
長老點了點頭,忽然問道:“殿主,為何我們不去派人將那本天雲劍訣給尋回來,那本就是屬於我們星辰殿之物。”
寒琴一聲輕喟:“並非我不想尋回,隻是棋子皆落,天數已定,順其自然吧,該是我們的自然是我們的。”說完,頓了頓,寒琴陡然抬頭,怔怔望著上空,喃喃自語:“我有一種感覺,中原的大亂結束之後,恐怕會變天。”
碧水宗內,一間客房之中,一位白袍青年依著腦袋,坐在桌上,一動不動的望著,被褥中睡熟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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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