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9章 玩遊戲?



霍啟言看了一眼孟西行,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又看初揚在說“借一步說話”的時候,瞄了一眼孟西行,霍啟言猜想初揚接下來的話肯定是和孟西行相關,還想繼續想下去的,卻已經被初揚拉到了一邊。

“霍公子,還請你幫幫我吧。”初揚極少叫霍啟言霍公子,而方才起就一直稱呼霍公子:“我是追著孟西行出來的,那個沈星喜歡我,所以他是來找孟西行,找到一定會將他殺了的。”

這個時候大概沈星和孟西行都應該打個噴嚏。

初揚卻演得惟妙惟肖,內心在和沈星道歉,編排他喜歡自己實在也是迫不得已,她不討厭沈星,但是討厭和爹一樣想將她永遠關在清澤的沈星。

霍啟言這樣一聽,自然不能讓那沈星見到孟西行:“我明白了,你們就在這裏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去辦。”聰明一世的霍啟言,自然沒想到會被初揚騙了,實在是初揚這番話合情合理,沒有破綻。

霍啟言走後,初揚還極為不放心,看孟西行正立在桌邊練字,他拿的是最小隻的毛筆,在一張宣紙上練一張紙最多可以寫多少個字,所以他整個人都快貼在紙上,隻為那一筆一劃短小精悍。這是個極費神的事,初揚記得最初的時候一首詞要費兩張紙,而現在一首詞半張紙都不要。明明是個別人看了吃飽沒事幹的事情,初揚卻跟著玩得津津有味,她現在功力還不行,還需要一張紙。

要字寫得小但又要好看容易辨認,這需要聚精會神,初揚本想走到孟西行邊上拍拍他,說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玩這個,剛走到孟西行邊上,他便遞了一支筆給她:“你在紙上從一寫到一百。”初揚沒想到孟西行換了玩法,但是她現在沒心思玩,沈星就在外麵,即使是霍啟言去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欲開口,孟西行再次說道:“你在紙上從一寫到一百。”重複完又補充了一句:“寫完再和我說話。”

初揚隻得乖乖拿紙筆去寫,她想從一寫到一百是很容易的事,第一遍寫的時候

貪圖快,開始寫得順暢,可是寫到五十三的時候就寫錯了。初揚站在孟西行對麵寫,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敢作弊,隻得重寫。這次她寫得小心翼翼,可惜寫到八十四的時候又出錯了。眼看成功在即,初揚有些懊惱,可惜八十四不好改,她隻得再次重寫。可大概是因為寫了兩遍,頭和手都有些疲倦,這第三遍才寫到三十七就出錯了。

初揚抬眼看了一眼孟西行,他一首詞快寫到尾,這次連一半的紙都沒用到,字跡卻很工整,也很容易辨認。初揚出神,想到了原來看的小說抄本中總會出現密信封在蠟丸裏,那時她就想那字都得寫很小吧,不然一個小小蠟丸都寫不了幾個字。唉,初揚想到的東西總是和人家不一樣。初揚想到了,就忍不住說起來:“你以後可以做一個差事,專門給人寫密信。”

孟西行想了一下:“這主意不錯,技多不壓身。”

瞧,這就是初揚幸運的地方,孟西行從不嘲笑她的想法過於天馬行空。

初揚繼續埋頭寫第四遍,寫第五遍,寫到第六遍的時候,霍啟言來了:“我和沈星說半仙昨日已離開雲城,聽說是要到北邊去遊玩一下。”

初揚高興地扔下筆,瞬間明白孟西行讓她從一寫到一百的原因,淡定從容大概就是這麽練出來的吧。她斜眼看了一眼孟西行,他正勾完最後一劃,然後從容收筆。初揚心想,原來這也是在練淡定,可是再繼續練下去,會不會就老僧入定了啊。

霍啟言開門見山:“還請孟公子盡快將詞給我。”

孟西行點了點頭,初揚心裏著急,可是又覺得他們叨擾霍啟言多日,今天又讓霍啟言調開沈星,不報答點什麽不合適,左右矛盾,待霍啟言走後,她隻好寄希望於孟西行身上:“你可以寫得差一點麽?”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她這是要孟西行自己砸了自己的名聲,她連忙說道:“隻要差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哪知孟西行很痛快回道:“可以。”

初揚很意外,看到

她這麽驚訝的表情,目瞪口呆的,孟西行倒是笑了:“你覺得我很看重那點名氣?”

初揚仔細想了想,孟西行和她在一起,就從孟向南改成了孟西行,在她之前還不知道改了幾次名字,改一次名字意味著重頭來過。初揚恍然大悟,孟西行這是不愁名氣,想要名氣何時都能闖出來,這才是大名氣啊。

初揚一臉欽佩佩服的目光注視著孟西行,倒讓孟西行想起年少的時候。那時的他意氣風發,急需向天下證明自己,所以急功近利,像一把鋒利的劍,劍傷人,劍氣傷己,所以最後傷敵三分,傷己七分。這些年,他一人遊離在外,學了很多東西,最主要修習的卻是收斂鋒芒。孟西行不想再在此事上多說,轉了個初揚感興趣的話題:“想不想離開伏醉軒出去轉轉?”

“想!”初揚音調轉高,然後又低了下來:“怎麽不想。”可是知道想了也是白想。

“那就走吧。”

初揚就這麽膽戰心驚中又帶著小刺激,一無所知又帶著無所謂的心情跟著孟西行上路了。兩人是堂而皇之向霍啟言借的馬,馬車上還打著霍字。孟西行說寫詞遇到了瓶頸,想到雲澤附近看看山水,找點靈感。霍啟言雖然心裏覺得文人就是麻煩,靈感這種東西真是飄渺,可是麵上他還是恭恭敬敬,麵不改色:“孟公子早日歸來,別迷了路。不過縱使迷了路,霍某也能找到孟公子的。”

喲,這就是要挾了。初揚聽出了這話內裏的意思,若是不回來了,那他霍啟言也能將他們找到。初揚真正認清楚這雲淡風輕和雲淡風輕的區別,孟西行是表裏如一,所以他怎麽淡然都覺得是舒服的樣子,像精致工筆畫的樣子,而霍啟言是裝出來的,所以總覺得臉上戴了一張麵具,假得很。

唉,其實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這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就算有一個與孟西行一模一樣的人,初揚也能將孟西行捧得高高的,將別人貶得低低的。

就這麽樣的,兩人大搖大擺在雲城裏晃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