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斷袖



時間一晃華風開課的日子就到了，小七和嬌嬌是做足了準備，子時一過就乘著天黑提著燈籠上山去了。就這樣一路上還是遇到幾個少年同他們一樣摸黑上山。華風的規矩是卯時一到書院大門便會大開，由著登記官手上的提名冊，喊出前五十名報名學子，進入華風大門。

行至半山腰的時候莫嬌嬌就累的不行，可這姑娘是個倔脾氣，死活不肯休息，小七也隻能撇撇嘴由著她去了。要說小七在峨眉這十一年唯一的長進，估計也就是爬山了，畢竟和峨眉金頂比起來，這個山真心算不了什麽。

在看到華風大門的時候，莫嬌嬌可以說是喜極而泣啊！人雖不是很多卻也有二三十個了，小七舒了一口氣，笑著拍拍胸脯，扭頭對已經累得不顧形象的趴在地上的莫嬌嬌說道：“還好啊，嬌嬌，我們不是五十名以外的呢！”

莫嬌嬌虛弱的擺擺手，俏麗的臉一片緋紅，還在不停的喘著氣。小七見狀立馬跑過去輕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沒一會，莫嬌嬌就緩了過來拉著小七去門口坐著的登記官那裏報上名字交了學銀。

看著周圍的人，小七不免遺憾的崛起了雙唇，不樂意的道：“為什麽沒看到顏楨啊？”莫嬌嬌無所謂的搖著折扇道：“前天在豆腐攤上他不就說了嗎，昨天他就和舒之鳳入學了。想來是走了什麽後門吧。”

“才不會咧，顏楨才不是那種人，嬌嬌你別詆毀我的顏楨！”看著小七這般護著那個才見了一麵的男人，莫嬌嬌也不樂意了，折扇一合，反唇相譏：“你的顏楨？我看日後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還得把自己從新塞回娘胎裏，以男子的身子和他在一起了吧！如今這般假扮沒什麽意思。”這番話說的露骨刻薄，小七一時愣在了那裏，臉慢慢的有紅轉白，顫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嬌嬌看小七

臉色不對才意識到自己話說過了，什麽事情由著她自己發現總比別人跟她說要好，抿了抿唇：“你不覺得顏楨和舒之鳳的關係極其不正常嗎？上次他們的談話的言語中就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不明。我私下裏有去打聽過，顏楨是個斷袖這件事幾乎是全洛陽都知道的秘密了……”

斷袖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樣在小七的腦子裏炸開了……斷袖，就是男人和男人……不過小七是個樂天派，難過了沒一會低頭揉衣角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雙眸霎時又恢複了往日神采:“嬌嬌！我現在也是男人啊！我可以讓顏楨喜歡上我對我無法自拔的時候再跟他說我是女的啊！到時他已經對我死心塌地了不是？”

對於小七的樂觀看待，莫嬌嬌已經什麽都不想說了，隻求以後的讀書生涯能夠太平一點。

因為小七與莫嬌嬌容貌極其秀美，一身男裝倒是有種文弱書生的味道，免不了有幾個和善的想上前打個招呼，莫嬌嬌狀似無意的四處看了看，漂亮的杏眼裏的光慢慢淡去，變的黯然，嘴角的笑也變得有些許不太自在了。

黑壓壓的雲層沉重的壓在天空中，整個山坡都籠罩在一股肅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東方吐露出的魚肚白。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慢慢將黑色的雲層一點點扒開，隨著一個蒼勁的

聲音的那一聲‘開門’！拂曉的光芒終於灑在了華風書院朱紅的大門上，大門，也緩緩打開，來迎接這第一縷陽光。

一個一個的名字報過去，終於如願的聽到了小七和莫嬌嬌的名字，帶著喜悅感迎著那些嫉妒豔羨的目光莫嬌嬌、小七進了華風。

第一天入學相較於那些男子的沉穩，小七和莫嬌嬌要不淡定許多啊！

“小七！你看你看！好漂亮啊！五個田府和莫府加起來都沒這麽大啊！那是什麽樹啊？長

著紅色的花耶！”路過的男子或好奇或鄙夷的看著她們，小七臉噌的一下紅的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樣。怯怯的拉著莫嬌嬌的衣角：“嬌……嬌嬌，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很多人在看著我們啊……”

“兩位同窗，這是鳳凰樹，華風書院的象征樹，聽說是顏夫子的所愛。”一個男子的聲音自小七身旁響起，兩人都偏過頭，看是一個笑容滿麵的男子正眉眼彎彎的看著她們，立馬也報以一笑。

“鳳凰樹……怎麽以前都沒聽說過啊！見都沒見過呢！”看著那些在一片綠色中張揚盛開的紅，小七不禁有些喜歡。

“孤陋寡聞”一個冷冷的聲音用四個字回答了小七的好奇，莫嬌嬌正要朝聲音的主人發火，剛張嘴話就吞了回去。小七奇怪於嬌嬌怎麽忽然變得那麽有自製力能收住要罵出來的話了，便朝聲音處看去，竟是和站在她身邊的這個愛笑男子一摸一樣的臉啊！隻是氣質上有極大地反差，一個開朗愛笑，一個生人勿近。

“嗬嗬，這是我哥哥，兩位同窗不要介意啊！他的性格一向如此，並不針對誰的！在下名號姬允瀟，家兄姬允歌。兩位同窗呢？”這個叫姬允瀟的著實可親的很，小七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了，忙抱拳笑道：“在下田小琪，家中排行第七，熟知的都喚我小七，這是堂兄莫嬌嬌，因為小時多病，就取了個女娃的名字！”

說罷還拍了嬌嬌的肩一下，可莫嬌嬌依舊是盯著姬允歌的方向，小七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才知道原來莫嬌嬌看的並不是姬允歌，而是，站在姬允歌身後不遠處的青衣男子，繁茂的樹葉陰影遮住了那男子的樣貌，進留給小七一個倚著樹幹的悠閑散漫，手裏似乎還執了本書卷，他似乎也朝這邊望了過來，樹葉遮住了他的目光與樣貌，卻遮不住莫嬌嬌眼裏的深情與難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