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孤注一擲
李明俊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肯定是沒有錯的。這祭壇地下果然是有暗道的。這暗道連他的鷹眼都看不出，肯定是被巨大的力量封印住了。他邁步剛要進，卻聽身後淩高聲喊了一句“等一下！”。
李明俊回頭，看了淩一眼：“怎麽了？”
“你要一個人進去嗎？”淩關切地說，“我陪你一起吧，裏麵肯定有危險的。”
李明俊搖搖頭：“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麽？”
“攻打黑忍者村！”李明俊堅定地說。
“可是……”莽牛在一邊聽的清楚，憑自己這幾個人是不可能攻得下黑忍者村的。他想這麽說，卻被淩攔住了：“好，我這就去。但是你要答應我，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世事無常，我怎麽能保證呢？”李明俊苦笑，“我隻能保證，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活不久。”
淩的喉嚨裏好像有話想要湧出來，卻被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的賭注是什麽？”很久都沒有說話的梟姬突然開口，“李明俊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我們去隻能是暫時減緩他們狂攻的浪潮，我們最終是要靠你來解決問題的。”
“我賭的是我的直覺。”李明俊隻能這麽說，“我本來想說，我是憑著理性和智慧來思考的，但是對不起，很多事情我們並不能用理智來思考。為了不讓事態變得更糟，我必須孤注一擲。我什麽都沒有，隻有你們幾個朋友而已。”
“你本來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麽要犧牲？”莽牛問。
李明俊轉過身去，害怕被大家看到在自己的眼淚，忍者想哭的衝動：“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從來沒有這麽好的朋友。”
“我也算麽？”莽牛問。
“當然，一個戰壕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莽牛笑了：“有你這句話，俺老牛就算真的死在黑忍者的手裏也甘願了！走了，走了。”他說著，用手拉起淩和梟姬，準備離開，卻聽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你要撇下你老母親不管了麽？”
說話的人是牛老太太，此時她正掙紮著想站起來攔住兒子。莽牛趕緊跑過去把她扶好：“我怎麽能不要您呢？隻是咱們躲在這一輩子也不是個事啊！”
牛老太太哼了
一聲：“你想逞英雄？就算你能打敗了所有的黑忍者又怎麽樣？那裏還有天使呢！說不定現在天神也在那，你能做什麽？”老太太年紀大，頭發白，腦子卻一點也不糊塗。
“可是，難道我們親眼看著村長死嗎？”莽牛的眼淚差點落下來，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大，而且眼窩淺，存不住眼淚。這真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古人說忠孝不能兩全，看來是有道理的。
“難道我要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嗎？”牛老太太一臉的滄桑，從這滄桑中似乎能體會到世事無常。她活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有見過？隻是她不想在入土之前再看見自己的兒子死了，“除非你們把我老太太殺死，否則誰也別想帶我兒子去死！”
莽牛這下徹底沒辦法了，他看看李明俊，希望這個詭計多端的人類能給一些建議。李明俊卻是不能說這個話的，無論是誰，想要拆散人家母子，都是罪大惡極的事情：“莽牛你如果不去的話也是可以的，留下來保護大家吧，這裏確實也需要一個男人來保護受傷的村民。”李明俊的話顯然隻是在安慰他，給他一個台階下罷了。但是大家都知道，自己這邊人本來就很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莽牛去黑忍者村能提高很強的戰力。如果想要計劃更加順利，莽牛的加入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一切都隻能交給莽牛自己去做選擇了。
去，或者不去，都沒有回怪他，因為這個選擇本來就沒有贏家。
“我必須去。”莽牛的神情忽然變得異常堅定，他慢慢地站起身，“娘，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咱們的村子被這樣毀掉。我現在就要去，雖然這樣不孝，但是我也隻能做這個選擇了。”
“這是你最後的選擇嗎？”牛老太太盯著莽牛的眼睛突然間變得很亮，那豈是老人的眼神？
“是。”
牛老太太竟然忽地跳了起來，那閃電般的速度和靈狐般的敏捷根本就不像是那麽一個老太太能做的到的。
眾人驚愕，這老人不是受了傷，怎麽還能這麽神采飛揚的？
莽牛最為吃驚，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老母親：“娘，我怎麽不知道您有這麽好的身手？”他說著，在牛老太太身上摸了摸，似乎在確認這是不是自己的親娘。
“你以為我老太太老的頭發白了，身
子骨就不靈了？你娘我當年也算的上是忍者村最強的女人！”牛老太太活動了活動筋骨，笑著說，“我裝病就是不想讓你打打殺殺的，卻沒想到你這孩子人大心大，現在竟然學的會跟老娘強嘴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麽，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本身就值得誇獎，就算是我，也不能攔著你。”牛老太太想了想，繼續說，“你們的計劃我聽了，應該是我們僅有的一個機會了，這機會的成敗就交給那個小夥子嗎？我看他雖然勇氣夠，力量卻差太多了，要是想快點成功，就必須要盡快找到曆史文本。”
“您有什麽好辦法麽？”李明俊笑著問。
“看你的笑容，你一定知道老太太我的想法了吧？”牛老太太看著李明俊，也笑起來，“讓老牛和你一起去，這樣就能快點找到曆史文本，不管上麵記載了什麽，你們都要快點來黑忍者村，咱們死也死在一起！”
“這麽說……難道娘您要代替我去黑忍者村嗎？那怎麽行，那多危險！”莽牛急的手足無措，隻能拉著母親的手，一個勁地說。
“現在沒時間給你猶豫，我之所以去，就是因為我兒子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你別讓老太太我看不起了！”牛老太太眉毛一挑，眼神中露出勃發的英氣。
莽牛執拗不過，隻能點頭答應，對梟姬和淩囑咐了一通，托她們多多關照，但是這種囑托也不過是一個心理安慰罷了。三個女人走的依然決然，頭也沒有回，她們並非不留戀身後的人，隻是她們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為了能和身後的朋友有再會的機會，現在必須有短暫的分離。
分離就是為了再聚，但是還有再聚的機會嗎？
莽牛狠狠地跺腳：“我找到那個天神，一定把他碎屍萬段，扔到河裏喂王八！”他這還不解氣，想要再罵幾句，發發心中的怒火，被李明俊一句話壓下去了。
“快跟我進來！”
石壁的後麵究竟隱藏了什麽樣的秘密呢？
李明俊和莽牛都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的朋友正身處險地，如果找不到曆史文本，一切都會結束！
可是，李明俊和莽牛麵前的危險難道就會小麽？
這一點，他們似乎還沒有考慮到，現實總是比理想殘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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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