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然告白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卻各自不同。各有各的不幸。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我試圖安慰他。雖然我知道我現在的語言是多麽的蒼白。

我一直以為是他變心了，他隻是騙我，然後為了擺脫我才遠走他鄉。我沒想到他也有他的苦。“我之前，一直以來，誤會你了，對不起。”

“你誤會我，恨我，說明你心裏還有我。”

“嗬嗬，都過去了。”我幹笑兩聲。

“輾轉一生，情債幾本……”李離自顧言語。

“你是說，你欠了很多女人的情？”我打趣。

“我欠你的最多。我不知道現在，我還有沒有機會來償還。”

天雷滾滾，李離，他這是在跟我告白嗎？我等了九年。從高一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覺得我是愛他的。

九年之後，他突然跟我說，他原來，也是喜歡我的！

悲喜交加？悲，我們錯過了九年，我恨了他九年。喜，我不是一直一直在單戀！

“你，是在向我告白嗎？”我需要百分之萬的肯定，而不是一點點的猶豫。

“是的，唐唐小姐，我是在向你告白，請你原諒我晚了這麽多年。”李離居然很主動的，將握方向盤的雙手騰出了右手，

握住我的手，“可以嗎？”

激動，不安，興奮？我說不出我當時的感受。

那個感覺，太他媽的奇怪了，原諒我的粗口。如果是你，糾結了好多年的心結，突然打開了，你暗戀了好多年的人突然跟你說，他也喜歡你……那感覺……難以形容。

“容我考慮考慮。”我故作姿態。怎麽可以這麽便宜就原諒了他。

李離倒是料定了我會這麽說，微微一笑，“我等你。”

“你可以等多久？”

“你等了我九年，我也可以等你九年，不對，甚至更多。等到你答應我為止。”

這是我認識他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說情話，第一次看到這個冷清的人對一個女人表白，說情話，而那個女人就是我。

如果是幾年前，我或許會激動的花枝亂顫，得意無比，可是我剛剛經曆了一個男人的背叛。他也經曆了很多，九年不見，我們都變了。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還能像當初那樣。我膽怯了。

“先不說這些，肚子好餓。吃東西吧。”我故意岔開話題。

將車窗打下，讓晚風吹進來，消散我剛才微醺的得意。

當車駛入市區，經過一座學校附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久違的味道。

“停車停車！”我激動的連連大叫。

李離一個急刹車，“怎麽了？唐唐？發生什麽事？”他滿眼的焦急。

“你閉上眼睛，用心聞一聞，看這是什麽味道。”我急乎乎的要用手去捂住他的雙眼。

李離歎了一口氣，“大驚小怪，我以為什麽呢。”不過還是配合的閉上雙眼。用力吸了一口氣。

然後，他笑了，“果然是久違的味道啊。多少年了，我在國外還真是沒吃過這東西了。”

說著我就要開門，“咱去吃吧，去吃吧？”

一把拉住我，“小心，還是改不了遇到吃的就毛毛躁躁的習慣。開門的時候先看看後麵有沒有車。”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

沒錯，那個味道就是我們當年經常一起吃的，臭豆腐！

你一定會笑話我，多大的人了，不就一臭豆腐嘛。可是，它卻承載了我們太多的記憶。

“唐唐，你不吃大餐了？”李離跟在我的身後，亦步亦趨，問。

“大餐算什麽，那個可以天天吃，隨時隨地，這個可以嗎？當年，我們不是隻吃這個味道的。你看你看，和我們當年吃的，一個牌子！沒想到，這麽久了，在這裏居然可以再吃到。”

我一不留神，說漏了嘴。

李離笑，他一定在想，其實你都記得，我們的過去，你一直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