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 因果輪回



痛,無盡的疼痛侵蝕著丹柳的身子,身體像是要裂開一般,丹柳掙紮著雙手,想要掙脫開禁錮自己的繩子,身子,卻已無力,隻能作罷。

丹柳曾是明陽帝司寇楠獨寵六宮的麗妃,曾經萬千寵愛集一身,羨煞後宮所有人,可如今,竟隻能落得一身謀害皇上的罪名,而讓丹柳背負這個罪名的人,正站在滿身傷痕,無一處完好皮膚的丹柳麵前得意的笑著。

“丹柳,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曾經那麽的高高在上,那麽的受皇上寵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可以把皇後給拉下來,成為那後宮的主人?結果呢?你隻能被我牢牢握在手心,隨意的淩虐。”當朝貴妃卞羽香不屑的冷笑著說道。

丹柳奄奄一息的低著頭,似是沒聽見卞羽香的話一般,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一聲不吭的低著頭,不發一語,像是死了一般,卞羽香微微蹙眉,對身後的丫鬟吩咐了一句,隻見丫鬟從屋子旁拿過一盆冷水,澆在了丹柳身上。

刺骨的冷水流過丹柳身上早已化膿的傷口,疼痛讓丹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艱難的睜開被幹涸的血水覆蓋住的眼睛,通紅的眼睛怨恨的望向卞羽香,卞羽香被丹柳這樣怨恨的雙眼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卞羽香,我要見皇上,我不相信皇上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你讓我見皇上,我要和他解釋清楚,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丹柳氣喘籲籲的說出這番話。

卞羽香看著如今奄奄一息的丹柳,冷笑了一聲,丹柳如今變成這樣子,確實是卞羽香的手筆,可是單單憑卞羽香,可還不能動丹柳一根手指頭,後頭,可是有人在給卞羽香撐腰,而這個人,便是丹柳到此,還要見的人,當今聖上,司寇楠。

“丹柳,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獨寵六宮,得到皇上無盡寵愛的麗妃嗎?你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是了,你隻是一個罪人,你的家人,你的家族,都因為你,而一夕之間,全部毀滅,你該感謝我,還能讓你活多幾天。”卞羽香厭惡的看著丹柳說道。

“不,不是,我沒有想要謀害皇上,我怎麽可能謀害皇上,父親是當朝宰相,皇上怎麽可能會對父親下手,會對我們丹家下手,我謀害皇上,隻是你的一麵之詞,皇上怎會信,你在騙我。”丹柳睜大通紅的雙眼,惡狠狠的想要朝卞羽香走去,卻被身後的鐵鏈禁錮著。

丹柳滿眼通紅,惡狠狠的雙眼仿佛像是地獄的修羅一般,卞羽香看著心裏直發毛,便害怕的又往身後退了兩步,這才有些底氣的看向丹柳。

“丹柳,你怎麽這麽蠢,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所有的事情,究竟是誰的手筆嗎?難道,你以為,我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陷害於你?沒錯,你確實是被陷害,可是,陷害你的人可不是我呀。”卞羽香吹了吹手指頭上的碎屑,得意的看向丹柳說道。

卞羽香的話,像是警鍾一般,敲在了丹

柳的心上,所有的一切,像是一條打結了的絲線,慢慢的被人解開疏通一般,慢慢得清晰起來,是的,沒錯,丹柳乃是當朝宰相的嫡女,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宰相,怎麽可能會如此輕易就被解決了。

隻有司寇楠才可以做到,隻有司寇楠下了旨令,才會讓人不敢違抗,隻能乖乖的去做,丹柳被人陷害謀害他,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穿是假的,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除非,這件事情,就是司寇楠做的。

“我不相信,皇上他不會這麽對我的,他說過,他會一心一意對我一輩子的,怎麽可能會這麽對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丹柳像是瘋了一般,瘋狂的搖著頭,似乎這樣子,就能否認事實一般。

“看來,你已經知道,是誰讓你變成這樣子了,不過,你真的以為,皇上說一輩子愛你的話,是真的嗎?對於皇上而言,你要是沒有了利用價值,又怎麽可能還有用處呢?”卞羽香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卞羽香其實心裏,對丹柳還是有著些許同情,自己和丹柳,又何嚐不一樣,都是被司寇楠利用的女人,司寇楠利用自己,來平衡軍力,利用丹柳來平衡朝局,等鞏固了自己手裏的權力,還不是隨意就可以丟棄的。

“皇上他,原來竟然隻是利用我嗎?我一直以來,原來都隻是皇上的棋子嗎?真是可笑,枉我如此真心待他,他卻如此負我,我恨他,還有你!”丹柳眼角流下眼淚,痛苦的說道。

“恨我?你有什麽權力,你有什麽資格!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疼愛,你竟然還說恨我,你何不想想自己,你能得到皇上這麽久的寵愛,已經是你上輩子積福了,真是不知好歹。”卞羽香厭惡嫌棄的看著丹柳。

“那我父親,母親,是不是,都已經不在了?”丹柳無神的看著地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輕的說道。

“死了,皇上也念在你父親為朝廷辛苦多年,留了一個全屍,你放心,等會,我便也送你去見你父親,還有你母親,讓你們在地下,也可以相聚。”卞羽香無所謂的說道。

“卞羽香,我死了,不會放過你和司寇楠,你們兩個人,我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我會日日前來向你們討命,讓你們,一輩子隻能活在恐懼裏!”丹柳抬起頭,看著卞羽香,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卞羽香看著丹柳這個笑容,聽著丹柳的這句話,心裏不由的抖了一下,丹柳的笑容,像是印在了腦海中一般,怎麽也忘不掉,怎麽也揮散不去,卞羽香驚嚇害怕的往門外快步走了出去。

卞羽香大口的喘著氣,身邊貼身丫鬟清水擔憂的走了過來,幫著卞羽香順著氣,用手輕輕的拍了卞羽香的後背。

“娘娘,既然,丹柳都已經知道了真相了,也算是讓她滿了一樁心願了,何不讓她去了,也好放心呀,不然夜長夢多,如果皇上他,對丹柳還念有舊情,那可就不好辦了

。”清水擔憂的說道。

卞羽香聽著清水的話,猛的看向清水,不錯,司寇楠以前對丹柳的心思,雖然大多是因為了要鞏固手裏的權力,但是,到底有沒有真的動情用心,卞羽香不能保證,如果皇上,真的念及舊情,但也不是不可能讓丹柳免於一死。

“不錯,皇上的心思,我根本就想不明白,雖然,皇上同意讓我去陷害丹柳,可是,皇上對丹柳到底存著什麽心思,我也不清楚,夜長夢多,如果丹柳不能盡快死我怕是不能放心,你去,把丹柳給我解決了。”卞羽香喘著氣,心裏擔憂的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這裏陰冷,娘娘,還是先回去宮裏吧,免得,等會丹柳的煞氣,衝撞著娘娘,那就不好了。”清水擔憂的說道。

卞羽香點著頭,清水連忙吩咐身邊的丫鬟,扶著卞羽香回宮,自己便重回房間裏,丹柳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已經讓人看不出,還是當初那個獨寵六宮的麗妃了。

“麗妃娘娘,你也別有怨恨,皇上和貴妃娘娘,也是沒有辦法,皇上的權力不穩固,你成為了皇上的棋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就安心離去吧,下輩子,投個好點的人家。”清水同情的看著丹柳說道。

“我憑什麽要成為司寇楠的棋子,憑什麽要讓父親成為司寇楠穩固權力的工具,司寇楠何德何能,他怎麽可以擔得起這一國之君的名號,還有卞羽香,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你讓我死個痛快吧。”丹柳抬起頭,看著清水平靜的說道。

“麗妃娘娘,你又何必要帶著怨恨離開,這樣子,你做鬼也不會開心,放下吧,下輩子,投個好點的人家,幸福的過完這一生。”清水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瓶毒藥,遞給了身邊的太監,便快步離開。

丹柳平靜的看著太監朝自己走來,伸手往自己嘴裏灌下苦澀的毒藥,身體裏火辣辣的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丹柳的腦子裏,隻剩下仇恨,隻剩下報仇。

卞羽香坐在躺椅上,揉著自己不停跳動著的太陽穴,不時向門外探望著,清水已經去了不短的時間了,卞羽香心裏也越來越不安,就怕司寇楠會後悔,會心軟,饒了丹柳一命。

清水快步的走進卞羽香的寢宮,見到卞羽香焦急的坐在躺椅上,便快步的走了上前。卞羽香見清水回來了,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焦急的詢問著清水。

“如何?事情辦的如何?丹柳那個賤人死了沒?皇上可有派人去阻撓?”卞羽香焦急的問著。

“娘娘放心,丹柳已經被處死了,幹淨利落,皇上也沒有派人前去,丹柳的屍身,已經讓人帶出宮外處理了。”清水行了一個宮禮,恭敬得說道。

卞羽香聽著清水的回話,鬆了一口氣,回身輕鬆的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清水不敢對卞羽香說,丹柳死的時候,那雙怨恨的雙眼,竟是死不瞑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