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對薄公堂
一周後，關於肖曉貝監護權的案子再次開庭，肖晴作為被告，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而張雨童則以辯護律師的身份，陪在肖晴的身邊。
旁聽席上都是一些不相識的人——那裏沒有錢勇的親朋，錢勇是因為怕丟臉，所以沒有通知任何人；肖晴則是沒有人可以通知，她不想再去騷擾魏晉，而陳思儀早已恩斷義絕；至於趙萍，唉，說來話長……
好在還有張雨童，肖晴感激地望著她，心裏稍稍感覺到一絲溫暖。這一周的時間，張雨童四處取證，到處調查，該做的準備工作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就要看今天法官怎麽宣判了。
看著肖晴異常緊張地坐在那裏，張雨童甚至能感覺到，她在微微地顫抖。張雨童趕緊用眼神鼓勵著她——放心吧，法律總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不要怕！
“原告律師請申訴。”法官依然對錢勇明顯的同情。
“我當事人的證據，剛剛已經提交法官，現在我們隻希望依靠法律的威嚴找回公道，得到肖曉貝的監護權。公道自在人心，我們相信法官會公正裁決的！”錢勇的律師把所有的證據證詞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做了個結案陳詞。
法官對於此番話很是受用，然後又麵向張雨童，說道：“現在被告律師請發言。”
“我當事人剛剛已經陳述完畢，相信大家對我當事人的觀點已經很清楚，不必再重複了。現在，我把手上的材料展示給大家。”張雨童站起身向大家致意。
“這是我當事人戶口所在地開出的戶籍證明——錢勇，男，已婚，妻子趙萍。原告一直蒙騙我當事人，說他是單身，而且還想和我當事人、做一對情人，現在我想問，原告這樣撒謊的目的何在？你口口聲聲說我當事人在隱瞞孩子的事情，那你為什麽要隱瞞婚姻？”張雨童當場揭穿了錢勇至今仍然單身的謊言。
“是的，我是隱瞞了婚姻的事實，但並沒答應她結婚，這應該不算欺騙吧？再說，現在社會，有個情人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我們之間有個孩子，我追求她也不為過吧？”錢勇已經料到肖晴會調查，所以麵對如此發問，並不驚訝。
“我認為這已經構成欺騙，因為你口口聲聲說，要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最後卻又要把孩子奪走，你的出發點很不光明。對於你這種品質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教育孩子。”錢勇如此大言不慚，竟然說找情人是正常現象，實在太可惡了。
是啊，這也是肖晴要說的話——張雨童調查出錢勇和趙萍是夫妻，實在太意外了。雖然早就預感到錢勇不會這麽單純，隻是沒想到會和趙萍有什麽關係！肖晴弄不明白，難道老天爺就是要這樣折磨自己，剛剛從友情與愛情的漩渦跳出來，又陷入另一個漩渦？
想想之前跟陳思儀決裂後，多虧了趙萍處處關照，肖晴不忍心傷害這個好朋友。若是趙萍坐在旁聽席上，麵對著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好朋友進行唇槍舌戰，她的心裏一定會難過的。如果趙萍能生育，錢勇怎麽會非得搶回肖曉貝呢？所以今天開庭，趙萍沒出現，或
許是件好事……
“我當事人這樣做，無可厚非，根本與道德品質無關。如果被告能坦白孩子的身世，我當事人怎麽可能編這樣的謊言？我當事人隻是希望用感情打動被告，然後和平解決。”錢勇的律師立刻反駁道。
“請對方律師注意一下時間問題，原告在不知道孩子的情況下，已經實施欺騙了，所有的跡象表明，原告就是一個偽君子。”張雨童早就把兩個人之間的每一次會麵，都做了詳細研究。
“即使我當事人有婚姻存在，與孩子的監護權也不發生抵觸。我當事人現在沒有子女，所以從人性化上講，孩子應該歸我當事人；從理性上來說，我當事人能給予孩子更好的生活，更有撫養能力，這是被告所不能達到的。”錢勇的律師又換了個角度，據理力爭。
“我想請問對方律師，如果因為對方沒有子女，我們就把孩子給他，那這個世界上無兒無女的人多了，你同情得過來嗎？如果因為原告生活條件富裕，就是有資格，那麽法律上所說的人人平等，又是什麽概念？難道以物質分高低嗎？”
張雨童抓住對方每一個漏洞，步步緊逼：“國家反複強調——改善生活水平，提高人口素質，那麽我想問在座的各位，到底是生活水平重要，還是人口素質更重要？如果讓一個生活富足的大騙子，培養出另一個道德敗壞的人，這到底是人性，還是理性呢？”
對方律師被質問得有些窘迫，看來這個張雨童是想咬定錢勇道德敗壞，讓法官難以裁決了。
律師調整了一下思路，辯解著：“現在請被告律師認清一件事，我當事人，是一位優秀的企業管理人員，商界的精英，他手下的員工也都很出色。難道這樣的人才，你會說他是沒素質嗎？那麽請原告回答，什麽才叫有素質？”
“但是據我所知，原告這個商界精英做得很不光彩，當年他是靠著夫人的關係一步步高升的，他今天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他嶽父給予的。這也正是原告為什麽隻要孩子，而不同意和我當事人結婚的主要原因——因為他還要利用自己的妻子，往上爬！”張雨童露出了一個微笑，神情自若。
張雨童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也許錢勇真的是這樣虛偽的人吧？當初拋棄肖晴母子，是為了得到顯赫的地位，如今發現不能生育，才想起來搶回自己的骨肉！這樣的人真的太卑鄙了！
“被告律師，請不要侮辱我當事人，否則我會起訴你惡意傷害。需要聲明的是，我當事人和妻子趙萍是真心相愛的，大家想想，當初我當事人結婚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性*功能，但是趙萍依然和他走進了婚姻殿堂，請問這不是愛，是什麽？”錢勇的律師也不示弱。
是啊，最初這一點，還真的讓張雨童奇怪，但是聽說趙萍不能生育，張雨童便斷定，這其中肯定有鬼。
“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真是千古絕戀了。但是事情並不是對方律師說得那樣美好，因為真正不能生育的，其實是原告的妻子——趙萍！”
全場一陣**，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撲朔迷離，一個孩子的監護權，隱藏著這麽多秘密！現在所有人都對錢勇有了不滿，如果張雨童說的都是真的，那錢勇還有什麽臉麵要回自己的孩子？
“請被告律師不要隨便發言，說我當事人 妻子不能生育，你有什麽證據？”錢勇的律師顯然沒料到這個變化，因為錢勇並沒有對他提到過趙萍的事。
“我當然有證據，法官請看這份資料。這是我在市內幾家大醫院得到的病曆報告，結果表明原告的妻子，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張雨童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又向法庭提交了另一份證據。
這次連錢勇都震驚了——眼前這個張雨童也太厲害了，竟然得到這麽強有力的證據，而且是好幾家醫院的病曆。都說有病亂投醫，錢勇知道，這麽多年，趙萍其實一直在偷偷地四處求醫，希望哪一天能出現奇跡。沒想到竟然成了肖晴的證據，這可如何是好呢？
然而，錢勇的律師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人，望著手中的病曆，他並不驚慌：“是的，這些報告確實是真的，但是這與我當事人失去性*功能，有什麽衝突嗎？難道因為妻子不能生育，就否定我當事人受到過的傷害嗎？”
律師的話還是有分量的，雖然事情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巧合——老婆不能生育，老公失去性*功能，但是這一切，要用證據去證明。錢勇有沒有性*功能，隻有跟他睡過覺的女人，才會知道！
“我想問對方律師一句，如果原告沒有性*功能，那他的妻子怎麽會發現自己不能生育？又為什麽要去治療這個不孕不育症？難道是他妻子，紅杏出牆嗎？”張雨童現在苦於拿不出關於錢勇的證據，所以隻好強詞奪理了。
錢勇的律師聽張雨童這麽一說，心裏就有底了，對方還沒有錢勇性*功能方麵的證據，那就好辦了：“我當事人的病情，與趙萍的病情沒有關係，這是兩個概念。如果你們想在這上麵做文章，那麽請出示證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雨童還真犯難了，因為肖晴和錢勇的關係，還沒有發展到肌膚之親，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性*功能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務之急，張雨童隻能是反唇相譏了：“那麽原告口口聲聲說自己失去了性*功能，你們又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這件事呢？為什麽你們不能出示一份有力的病曆報告？如果沒有證據，那麽就說明你對我當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欺騙，對於一個缺乏道德的人，怎麽會有資格教育後代？”
法官也覺得張雨童的話有道理，麵向錢勇說道：“原告律師，請出示當事人的病曆。”
錢勇這下可懵了，因為他根本是在撒謊，而且也沒想到準備什麽病曆，一時間和律師麵麵相覷，陷入了僵局。錢勇不覺得冒出了冷汗，而那名律師一看這種情形，就知道錢勇果然在撒謊，現在應該怎麽辦呢？讓誰來證明這件事呢？
正在兩個人犯愁的時候，法警向法官請示後，帶進來一個人，一進門就非常鄭重地對大家說——“我，能證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