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五一十



得到鄧巧貞的諒解,陳思儀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希望鄧巧貞能認清事實,救魏晉於“水深火熱”之中。

“一年多以前,因為同情肖晴,我便把母親的小書店兌給肖晴,這樣,她們母女不僅有了容身之所,還有一些微薄的收入。本來生活還可以維持,可是眼看著上學的費用很高,肖晴就很著急,琢磨怎麽能掙到大錢。

在咱們這座城市,肖晴屬於外來人員,別說掙大錢了,即使活命都很艱難。當時我也很想幫她,可是我的工資,其實也不是很高,除了買衣服,基本上是所剩無幾了……唉!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肖晴每天望著窗外發愁,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告訴我有辦法了。我很高興,以為她找到了什麽來錢的好渠道呢,萬萬沒想到,她……她竟然要用條苦肉計——肖晴要人為製造一場車禍,也就是所謂的碰瓷兒,然後獲得昂貴的賠償金!

當時我真的極力阻止,不允許她這麽做。先不說這樣做是否觸犯法律的,單從安全的角度想,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送命。而且,還有曉貝,怎麽辦?

可是肖晴態度很堅決,她說為了孩子,隻能這樣做,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把孩子交給我,然後用得到的賠款,撫養孩子……

那些天,肖晴幾乎是每天都守在窗前,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中尋找目標。她說要找個開車穩妥的,而且看上去條件要優越,那樣才能不至於太受重傷,也能得到,比較可觀的賠償金。最後,她的目標,鎖定了魏晉……”

在陳思儀的講述中,鄧巧貞聽得目瞪口呆,兒子就這樣被肖晴給算計了!那個外表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心思如此惡毒,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真是讓人無法相信!

“她竟然對魏晉玩碰瓷的把戲,真的太缺德了。虧了魏晉還滿腹自責滿腹愧疚的,原來她心機這麽重!太不可思議了,怎麽可能是這樣?”鄧巧貞直晃腦袋,最毒女人心,說的就是肖晴啊。

看到鄧巧貞相信了自己的講述,陳思儀心滿意足,又添油加醋說:“是啊,魏晉很善良,一直以為是他對不起肖晴呢,所以這一年來,一直在照顧她們母女,受了很多委屈。”

“不對呀,思儀,照你的說法,肖晴是為了得到賠償金的,那麽為什麽後來,她一分錢也沒要?”鄧巧貞忽然想起這檔事,覺得很奇怪。

當初肖晴醒來後,為魏晉洗清了冤屈,所以這件案子自然也就撤了下來。後來魏晉決定給予肖晴一筆可觀的賠償金,可是肖晴無論如何不肯收,她說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根本不用賠償……

“阿姨啊,這也正是肖晴的聰明之處。原計劃她是想訛錢的,不過,麵對魏晉這樣優秀的男人,肖晴臨時改變了主意,她說想放長線釣大魚!”陳思儀一語道破了肖晴的預謀,“因此,你們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完全被她給蒙騙了……我當時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麽辦。”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實在想不到肖晴會是這樣的人,鄧巧貞眉頭緊鎖,反問一句:“放長線釣大魚?她要釣什麽魚啊?”

陳思儀看到鄧巧貞疑惑的樣子,忍不住淡淡地笑了,“阿姨怎麽突然糊塗了?像魏晉這樣既英俊瀟灑又實力雄厚的男生,哪個女子不眼熱啊?肖晴一個鄉下來的單親媽媽,釣的當然是魏晉這條真實的大魚啦!”

鄧巧貞終於轉過這個彎了,肖晴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說,她想打我兒子的主意?就憑她的條件,那不是在做白日夢嗎?真是

自不量力!”

陳思儀料到老太太會這麽說,無奈地歎了口氣,“人一旦被欲望衝昏了頭腦,就會變得瘋狂,無論我怎麽勸她也不聽。她說賠償金是會花完的,可是如果嫁入魏家,從此就盡享榮華富貴了。她一定要試試自己的魅力,為將來創造無憂無慮的生活。”

陳思儀這些話,其實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正合適,如今鄧巧貞是她最有利的武器,她要利用鄧巧貞打倒肖晴,然後取而代之,成為魏家最後的少奶奶!!

“看來她真的是瘋了,魏家的大門那麽容易進嗎?先不說她的身世和背景了,單單那個孩子,就根本不能讓人接受!”鄧巧貞對肖晴的作法嗤之以鼻,“再說了,張雨童哪點兒不比她強?張魏兩家是世交,難道她肖晴不知道嗎?”

提到張雨童,陳思儀心裏一陣冷笑,是的,張雨童的背景是強大的,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人重要的是要有頭腦,否則下場也會可憐如張雨童。陳思儀想了想,又問鄧巧貞,“阿姨,你知道張雨童為什麽入不了魏晉的心嗎?”

鄧巧貞當然知道了,這也是她一直糾結的事,“雨童說要繼續深造,唉,我就不理解了,難道作學問就一輩子不結婚了嗎?本來兩家什麽都準備好了,可是她卻走了。而且還給父母留言,說是與魏晉斷絕一切來往,這樣才能安心學習。”

陳思儀聽鄧巧貞這麽說,心裏還真的很意外。因為陳思儀比誰都明白,在這段感情糾葛中,張雨童是最委屈的,可是她為了維護魏晉的自尊心,把一切責任都攬在她一個人身上。張雨童的愛真的很偉大啊,已經到了能包容一切的地步。

“雨童真的太善良了,錯過她,是魏晉的最大損失啊。”陳思儀由衷的感歎了一句,“阿姨,其實雨童沒有說真話,她實際上是被逼走的。”

鄧巧貞更是驚訝了,忽然間鬧出這麽多事兒,自己卻被蒙在鼓裏:“被逼走的?誰逼她了?”

陳思儀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還能有誰啊?當然是肖晴了,她的心機那麽重,計謀那麽多,善良可愛的雨童,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呢?”

鄧巧貞回憶著張雨童出國前的一些事情,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張雨童每次來家裏時,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出現了第三者。鄧巧貞真是氣憤極了,“那個肖晴有什麽資格和雨童爭?雨童也太傻了,怎麽被那個狐狸精給逼走了呢?”

“雨童其實走得很不甘心啊,臨走前她曾經找過肖晴,甚至給了她十萬元作為交換條件,可是肖晴根本不接受,她對魏晉是勢在必得。因為她知道,隻要當上魏家的少奶奶,又豈止是十萬元的身價?”陳思儀添油加醋地說著,事實從她的口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歪曲了,“其實雨童並不是鬥不過肖晴,隻是她太善良了,才會被逼走……”

“唉!我兒子怎麽這樣糊塗啊?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一定會把雨童留住的,一定讓她們把婚結了的。”鄧巧貞無限惋惜。

“阿姨,這也不能怪魏晉,這件事一方麵是肖晴心機太重,另一方麵怪雨童太愚蠢了,隻要再有些耐心,魏晉肯定能接受她。”陳思儀替鄧巧貞分析原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雨童愚蠢?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鄧巧貞真的被弄糊塗了,“我看是魏晉愚蠢,竟然輕易地放走雨童,我讓他把雨童找回來,可他就是不肯聽話。唉!如果他真的去找,相信雨童一定會回來跟他結婚的。”

陳思儀看到鄧巧貞似乎對張雨童還很留戀,心中有些著急,絕不能讓老太太再對張雨童有什麽好感,否則除掉

一個肖晴,接下來沒準又冒出來個張雨童,自己不是白忙活了?正所謂——斬草不除要,必有後患,她陳思儀可不想再有麻煩事發生了。

“阿姨,難道你不知道恐嚇信的事嗎?就是雨童找人傷害肖晴的!”陳思儀假裝驚訝地問道。

“什麽恐嚇信?魏晉沒對我說過呀!”這次輪到鄧巧貞驚訝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張雨童可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那麽善良的孩子,怎麽也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鄧巧貞根本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你說誰……恐嚇誰?”

陳思儀於是把之前肖晴在書店裏,被歹徒打傷、恐嚇然後住院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接著闡述自己的觀點,“阿姨,你說雨童多愚蠢?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她本身是律師,怎麽能以身試法呢?唉!她也是被逼的啊!本來肖晴是個可恥的角色,可是雨童這麽一鬧,肖晴反而理直氣壯了。唉!就是這件事讓魏晉對張雨童失望了,因此,張雨童離開是必然的。”

鄧巧貞現在總算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看來兒子這段時間也不好過啊。“思儀啊,你知道得這麽清楚,為什麽不對魏晉說啊?那樣雨童就不會離開了。”

“伯母啊,還有件事我不想跟你說的,其實最讓魏晉無法接受的,還有另一個真正原因……是因為張雨童想報複魏晉,結果與吳剛發生了性關係……伯母比我更清楚,這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況吳剛跟魏晉,是鐵哥們……”

一定要讓鄧巧貞討厭死張雨童,那樣才能免除後患,因此陳思儀顧不了那許多了,繼續說道:“魏晉發現這件事後特別傷心,所以他們才分手了……

鄧巧貞怔在那裏,一時無法接受。這些年輕人啊,怎麽亂七八糟呢?吳剛和魏晉,還有張雨童,那是三個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兼同學,若真的發生“奪妻”的事,任是誰也接受不了的,更何況兒子並不愛張雨童呢?連最善良的張雨童,也做出違反道德的事,這麽一鬧,可苦了兒子了。

“思儀啊,現在張雨童離開了,那個肖晴,豈不是更有機會接近我兒子?不行,一定要提醒我兒子,千萬不能讓上當啊!”鄧巧貞很急。

陳思儀緊鎖著眉頭,又歎了口氣,“思儀真的不忍心魏晉就這樣被騙下去,所以,我也找魏晉談過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還說我是在中傷肖晴。唉!我實在沒辦法,隻好來找阿姨您了,或許他能聽您的話。”

“這個糊塗蟲,糊塗到家了!怎麽這麽執迷不悟呢?”鄧巧貞氣得直罵,“難道他真的想娶帶肖晴做老婆?”

陳思儀不置可否,“這些天,魏晉正在找新房子,說要讓肖晴母女過上全新的生活,不能再讓她們受委屈了。”

“這個敗家子!他要是膽敢那麽做,看我怎麽教訓他!”鄧巧貞聽到這些話氣得直哆嗦,還沒怎麽著呢,就要撫養與他毫不相幹的野種,魏晉啊魏晉,你到底是被什麽迷住了心竅?

“其實思儀來找阿姨,也是鼓足很大勇氣的。我這麽做,無疑是出賣朋友,很對不住她。如果她知道是我說的,恐怕以後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陳思儀看著鄧巧貞如此義憤填膺,心裏甭提有多解恨了,“可是,我不能眼看魏晉一步步陷入肖晴的圈套,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鄧巧貞很理解陳思儀的心情,更加感謝她能站出來揭穿事情的真相,“阿姨知道,你是為魏晉著想,在這裏先謝謝你。思儀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你的,我隻是想去教訓教訓那個肖晴,警告她別再打我兒子的主意,否則我會對她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