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74. 賊喊捉賊
靜溢的宮殿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你說還有誰聽到？”
“回皇上，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錦心。”
事情如滾雪團一般，越扯越大，殷宛若看了一眼身邊的蘭妃，若有所思。
錦心被帶上，跪在殿裏答道：“皇後確實有叫素兒去崇華殿守著，但是奴婢並沒有聽皇後叫她去撞李嬤嬤換藥。”
“皇後，你可以說說你讓素兒來崇華殿幹什麽嗎？”
孝寧皇後端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垂下眼角，心如敗灰：“既然皇上已經認定了臣妾有罪，那臣妾便有罪罷，而且這裏最有可能害那個女人也隻有我，還需問什麽。”
“不，皇上，皇後娘娘是擔心您是不是病了，才派素兒才崇華殿守著的......”錦心見皇後並不辯駁，急道。
“錦心，無需多言。”皇後打斷道，她要賭的是這二十幾年的情分，要賭的是他的信任，輸了，便什麽也不是了。
那年春暖花開的時節，她在宮裏遇到了他，她從未想過要坐上皇後之位，隻在心中把他當成她的良人，這偌大的皇宮，這尊貴的可以俯視萬物的後位，全都抵不上他的一個信任。
沉靜半響，鹹帝走到孝寧皇後麵前，深歎一口氣，道：“邵寧，你可知道錯？”
他叫她邵寧，他竟叫她邵寧，自從二十幾年進了穆王府，再後來做了皇後，他從未再叫過她邵寧。他隻得知錯是當年設計木漓青進宮的事，還是前幾日去冷宮把她推倒的事？還是已經認定她下了毒？
“臣妾沒有錯，何來知錯。”從頭到尾，她做得隻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為捍衛自己的愛情，做出的保護，她沒有錯，錯的是木漓青。
“你！你還不知錯！”鹹帝氣得手指直抖，高聲道：“來人......”
殷宛若挪動腳步，欲跨前一步，蘭妃先她一步，道：“皇上，臣妾認為皇後不會做
這下毒之事。”
殷宛若莫名，那日在禦花園的後山裏，她看到蘭妃的宮女把一樣東西交到素兒手上，根本就是蘭妃要陷害皇後，這會兒怎麽為她求情了？
“蘭妃，你不用為她求情了。”鹹帝罷了罷手。
“不，皇上，臣妾必須說。”蘭妃側頭看了一眼宛妃，又向前跨了兩步，“皇上，臣妾前些天，看到宛妃和素兒在禦花園裏密談，宛妃不知遞給素兒一個什麽東西，臣妾站得遠沒有看細，現在想來臣妾覺得奇怪。”
殷宛若驚愕，蘭妃竟然顛倒黑白，嫁禍到她身上，這般狠毒，想要一箭多雕，現在牽扯了皇後，如妃，她，還有裏麵那個女人，這是要一網打盡啊。
鹹帝眉峰蹙起，眯著眼睛轉向殷宛若，“宛妃，可有此事？”
“沒有，那日明明是臣妾看到蘭妃在禦花園遞了東西給素兒，還吩咐素兒要小心，蘭妃想嫁禍臣妾。”殷宛若知道後宮險惡，隻是沒想到蘭妃這麽快就對付她了，想必她已經收買了素兒，待會還會讓素兒指證她，這樣下去不妙。
皇後和如妃聽到這一番都抬眼看向蘭妃，比起蘭妃，自然是更相信宛妃，殷宛若進宮沒有多久，哪有那個能耐想要去扳倒她們，但是蘭妃又為何要先求情，如果她不說，宛妃也許也不會說出真相，蘭妃到底是想做什麽？
“素兒，到底是誰遞了東西給你，叫你陷害皇後。”
“是......”素兒抬頭看了下殷宛若，臉色一變，暗自咬了藏在舌下的毒藥，麵部扭曲倒在地上**chou搐。
鹹帝立馬蹲下來查看，竟然已經斷氣了。
“素兒死了，死無對證，宛妃你好狠的心呐！”蘭妃顫著手指著殷宛若，道：“一定是你來之前給她下了毒！”
鹹帝沉下心來，環視了一下殿裏的所有女人，閉上眼睛，聲音透著乏力：“傳太醫，驗屍，派人到蘭靈宮和若離宮搜查。”
綠柳見殷宛若被召去了這麽久沒有回來，正擔心的在門外張望，誰知道沒等回殷宛若，倒是來了一大批侍衛，重重圍住了若離宮。
“奉皇上的命令，來搜查若離宮，綠柳姑娘請配合。”綠柳待要攔住，隻聽領頭的侍衛如是說，接著一幫人魚貫而入，在若離宮中翻天覆地的找。
片刻，不知從哪裏找到一個錦盒，錦盒打開，裏麵是一小瓷瓶，綠柳看得莫名其妙。
不一會兒，有侍衛從床下搜出一小布人，背後還紮著針，綠柳驚得捂住嘴倒退。這種巫蠱之術，在宮中被查到，可是很嚴重的罪，小姐不會做這個的，是有人栽贓陷害！
侍衛抓著綠柳，拿著錦盒和布偶人，帶到崇華殿向鹹帝複命。
鹹帝接過布偶，在手裏查看，眼眸晦暗，拇指摩挲著布偶人上穿的衣服，是前段時間西雷國進貢的羽珊綢緞，一共就隻有兩批，一批還在他這，另外一批賜給了殷宛若。
殷宛若看到那布偶心一驚，那花色分明是鹹帝賜她的，後宮之中隻有她有，這可是百口莫辯。
這時，常林正好驗完宮女素兒所中之毒，再接過從若離宮搜出來的小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深皺：“啟稟皇上，宮女素兒是中了確實是這瓶中之毒，是頂級的鶴頂紅，隻有一點就能致人死命。”
鹹帝微震，眼睛轉向殷宛若，往日的柔情化作低沉的音量：“宛妃，有什麽可說嗎？”
“臣妾進宮不久，皇上相信臣妾有這樣的能耐可以做這麽多事？”殷宛若從一開始的心驚逐漸轉淡，從鹹帝手中拿過那個布偶，“這布偶上的衣衫是皇上賜給臣妾的羽珊綢緞沒錯，但是這緞子臣妾前些時候做了衣裳，隻剩了些廢料，臣妾早命人扔了，誰撿了想做嫁禍，也不是不可能。”
頓了一下，看向蘭妃，又道：“而且這布偶的針腳收線，雖然是仿臣妾的樣子，細看卻還是不一樣，皇上可以命人在若離宮取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