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禽獸不如



“我不是你嫂子……我還沒有衣服穿……”沙小糖看著眼前的個性美女,說的委屈之極。覺得現在要是地縫,自己一定鑽進去。太丟人了,簡直太丟人了。二十五年來堅守的麵子,今天是連裏子也一起丟光光了。

“現在不是嫂子不要緊,以後就是了。衣服,穿我的就好。我去給你拿。”

乾海妮快人快語的說完,轉身就跑,路過乾海峰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伸手捅捅他。壞笑著:“大哥,對待女人要溫柔,循序漸進,怎麽能那麽暴力和猴急。看人家都沒有衣服穿了。”

“你個死丫頭,說的什麽話!”乾海峰臉色一黑,就要揚手。

“海峰,出來我們說會話。”乾老適時救場,讓乾海妮得以逃跑。乾海峰心情極度惡劣,可是還不能不聽老爺子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客廳,客廳的沙發此時已經坐滿了人。乾海峰皺眉,他家好像還沒有這麽人鬧過。

“老大,恭喜你破chu。”蘇瑾瀾看到拉拉個臉的乾海峰走進客廳,立刻站起來曖昧的說道。

乾海峰對蘇瑾瀾的曖昧表情很是反感。狠狠的瞪了蘇瑾瀾一眼,覺得自己好像竇娥,簡直能六月飛雪了。

天大的委屈沒處說。就是說了也沒人信。仰天看燈,終於知道嶽飛當年被冤死是什麽樣的感覺了。

“乾參謀長,那位小姐的身體還沒有回複,不宜做劇烈的運動。”邵軍醫拍著身邊上藥箱,隱晦的勸告。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衝動的很。

劇烈運動個屁,她昨晚睡得死豬一樣。就連給她的手上拔針都哼也沒哼一下。

對了!那‘東西’手背上的針眼自己沒給她做按壓,自己就翻身睡了。床單上的三滴血一定是那個針眼滲出來滴上去的。

乾海峰突然覺得天也藍了,地也寬了,心裏也一下子就敞亮了。

“你們大清早的都瞎說什麽呢?我跟那個女人什麽事都沒有。就是一個床睡了一覺,僅此而已。”

眾人都一副理解的樣子。

“是是是,我們沒亂想。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又能做什麽呢?做什麽都是很正常的。”蘇瑾瀾打著哈哈,理解萬歲。

“做什麽?我們能做什麽?我又累又乏,她昏迷不醒,……”

“累了,就去喝碗湯補補。宋媽特地熬了補腎的羊湯。”乾老終於找到表示父愛的地方。

“爸!”乾海峰一聲低吼,嚇得一屋子人都噤聲。

他看著滿屋子大大小小的八卦的眼神,突然明白,自己現在無論怎麽解釋都是徒勞。如今黃泥掉到了褲襠裏,他是落實了這個罪名,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了。

“你們就使勁臆想吧,我沒功夫陪你們閑磕牙。蘇瑾瀾,跟我去一趟上麵。”乾海峰沉著臉說完,轉身就去書房拿熬了半宿趕出來的東西。再也不理這一幫無理取鬧的人。

主角離場。圍觀的群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趣的自動散場。

乾海妮拉著一身短褲背心的沙小糖出來,正好趕上曲終人散。不禁懊惱,一場好戲又沒有看到。

“嫂子……”

“我叫

沙小糖。”沙小糖耐心的糾正。

“糖糖嫂子。”

沙小糖滿頭黑線。

“去吃早飯,吃完飯,邵軍醫還要給你輸液呢。”乾海妮熱情的拉著她就往飯廳裏走。

沙小糖穿著這女孩的背心短褲,紮著高高的馬尾,好像沒畢業的高中生。

她一聽說有吃的,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上女孩。雖然這家很奇怪,這家的人各個都很強勢,都以自己的思想為中心。但這些小糖都不管,隻要有吃的,填飽了五髒廟再想其他也不遲。

一口氣喝了三碗軟爛的皮蛋瘦肉粥,沙小糖方覺得總算是活過來了。就在伸手去盛第四碗的時候,宋媽尷尬的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道:“對不起姑娘,粥沒了……”

啊?沙小糖拿著空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想天上立起一個炸雷把自己劈了。她不是飯桶,隻是一天一宿,粒米未進,實在是太餓了而已。

“糖糖嫂子,我正在減肥,這碗給你。”乾海妮把自己的粥推到沙小糖的麵前。

小糖看看真誠的女孩,又看看微笑不語的老爺子,坐下,心痛的慢慢把第四碗粥吃了。

乾老見沙小糖早飯就是這個吃法,又聯想到昨日初見時落魄的模樣,頓生憐憫之心。可憐的孩子啊,中國竟還有這樣挨餓的地方麽?

“宋媽,快去煮十個雞蛋來。”乾老看沙小糖吃了第四碗,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急忙吩咐一邊伺候傻眼的中年婦女。

“首長,不可。這位姑娘餓了太久,不宜一次吃這麽多。雞蛋什麽的更不可。”邵軍醫急忙從客廳過來勸告著。

“這樣啊……”乾老恍然。“小邵,把這位姑娘帶到總區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傷。”

“不用了不用了。”沙小糖一聽好家夥,這家人到底什麽老頭啊,不過脫力昏迷一下就要來個全身檢查。她急忙搖著雙手反對。“我身體健康,家族沒有遺傳病史。沒有甲乙丙肝陽性,沒有艾滋禽流感,沒有營養不良地中海貧血,不缺鈣鐵鋅也不缺各種微量元素,所以醫院就不用去了。”

飯廳幾個人聽著沙小糖單口相聲一樣的說話,麵麵相視。乾海妮第一個大笑出聲:“糖糖嫂子好幽默。”

沙小糖哀嚎一聲,不過實話實說,啥時候又變成幽默了。

“好,既然你不願意去醫院檢查,那就讓邵軍醫好好給你看看。胳膊上的劃傷也上點藥,女孩子家,落下疤就不好了。”乾老難得沒有堅持。

少小糖一聽不用去醫院,立刻十分配合的和一臉正氣的醫生回了房間繼續輸液。

動力強勁的悍馬裏,乾海峰換上了兩杠四星的大校軍裝,越發的筆挺英武。可就是此刻的表情陰沉,白白的讓一身軍裝的魅力打了折扣。

“老大,童子軍變成熟男了應該是高興的事。你這樣總是陰沉個臉就太不美好了。”蘇瑾瀾在前麵開車,不時的從後視鏡裏張望乾海峰。實在是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居然把這個總是一身正氣沒有半點邪念的家夥弄得**,成了真正的男人一枚。

乾海峰現在本來就是在極力隱忍著怒火,此刻蘇瑾瀾偏偏

還不怕事大的頂風上。於是他的一腔怒氣通通找到了排放口。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髒東西’……那什麽了?你自己長了個齷齪的心,就看誰都是禽獸。真是不知道,你的中校是怎麽混來的。有辱軍風。”

“哎哎哎,老大,不要激動啊。我們現在說的是私事,可和軍隊沒什麽關係。再者說了,我棄筆從戎,完全是因為我爹。不然,我現在肯定也是個什麽公司的總裁,或者哪個學院的教授了,也更不會天天在你手下辛苦開車打雜,還賺不出好來。”蘇瑾瀾一邊開車一邊和乾海峰插科打諢。

乾海峰鄙夷的轉頭:“就你那一臉流氓樣,還教授呢,我看就是禽獸的料。”

蘇瑾瀾自不是吃稀飯的主,立刻反駁:“我是禽獸,我做啥事都敢作敢當。不像你,把人家女孩的**睡了,還遮遮掩掩的。禽獸都不如。”

“我說了,我沒睡!”乾海峰瞬間沸騰。

“孤男寡女,一夜相幹無事。那就更是禽獸不如了。沒冤枉你。”蘇瑾瀾頂住了噴氣式的怒火,不緊不慢的還以顏色。

“靠!”乾海峰氣的一腳踹向車門。好在車門防彈也放踢,隻發出一聲悶響。

車廂裏的氣氛一時間緊張無限。良久,他歎氣一聲,覺得自己生真的氣很沒有理由。他和那個女人確實同住一個房間了,一些肢體接觸也確實被人家眼見為實了。也不能怪他們胡亂猜測什麽。

事情說到底,還是怨自己。自己明明討厭女人,不喜歡與女人一切的接觸。偏偏昨晚就中邪的似得,不僅把昏迷的‘髒東西’抱回自己的臥室,還給她看護針,還好死不死的和她睡在一個床上。客房明明已經收拾好,去那兒睡一覺,這一切一切的事情不就全都沒有了麽?

古人說:自作孽不可活。

乾海峰長歎:古人說的對。

蘇瑾瀾看到這個活祖宗又發脾氣,隻能無奈的噤聲。還想向他提個醒呢,讓這個家夥對自己履行當年的賭約:三年內和女人發生任何的肢體接觸,就做主把可人又淘氣的乾海妮許配給自己。

如今眼看著乾海妮越發出落的亭亭玉立,他的小心髒啊,見一次就撲通撲通亂跳一下。口水也不知道往肚子咽了多少。就怕自己一直在海妮跟前裝什麽正人君子,她再被裝犢子的孫子給捷足先登了。

咽了口吐沫,瞥了眼後視鏡裏的黑麵閻羅,還是不甘心:“海妮……”

“海妮大學還沒畢業,你小子趁早把那點花花腸子給我收回去。”乾海峰沒好氣的冷聲冷語直接把蘇瑾瀾的話給塞回了肚子裏。

“你不要經曆了一回男女之事,就把所有的人都想成男盜女娼的心思。”蘇瑾瀾見自己的心思被人家識破,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隻好矢口否認,還很大言不慚的樣子。

“我就是想轉達給你海妮讓我稍的一句話。她說,今天下午兩點,你弟弟乾海藍的畫展在鬆北展覽廳開幕。為期三天。希望你也去參加,晚上再吃個全家飯什麽的。反正話我是傳到了,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

全家人聚在一起,真的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乾海峰平靜了心緒,因為想起了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