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擦槍走火



“不必!”小糖聞著垂涎欲滴的肉香,恨聲很氣的說道。然後剛拿出手機準備定一碗炸醬麵送來,手機就響了起來,秋河的。

“喂,秋河。”小糖故意放軟調子,說的甜糯,惡心死那個吃飯的家夥。

“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秋河有點不習慣小糖用這樣的腔調和他說話。

“正餓著呢。”小糖撒嬌。

“正好,想吃什麽,你說地點。省的說我又沒安好心。”

“不行啊,我正在工作,走不開。”小糖抽抽鼻子,委屈的緊。

“這樣啊,說個地點,我定一份披薩給你送去。晚上我們再一起吃飯。”秋河很義氣的說著。

“這就是你的職業操守!采訪期間,關掉手機,是對受采訪者最起碼的尊重。”乾海峰聽不下去了,重重的一放酒杯,故意說的很大聲,讓手機那一邊的人都能聽得到。

“對不起……我掛了,回聊。”小糖被突然發火的乾海峰吼的一囉嗦,急忙掛了手機,正襟危坐。

乾海峰對小糖的反應很滿意,可是對她打斷電話之前的那句‘回聊’又極是不爽。

這個女人就是有那個本事。

你對她的報複正在得逞的享受著戰果,正美滋滋的時候,她一定會做出點什麽讓你更生氣,比之前還生氣的事氣死你不可。

拿起內線,火氣衝衝:“送上來一份火腿披薩。”

小糖不知道乾海峰幹什麽突然變得火爆起來,隻能悄悄的憋著。反正麵對火山噴發,自己遠遠躲著總是不會錯。

時候不大,服務員就把一個還冒著熱氣的披薩送到了房間。

這一次,小糖即使對那個披薩望眼欲穿,也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是給自己叫的了。她就知道,乾海峰今天就是整自己的。自己越是餓,他就越多叫吃的,讓你看著饞。

不過,對於一個吃貨正在饑腸轆轆的時候,麵對一桌子的美食不能吃,這無異於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一種精神折磨。堪稱十大酷刑之十一。

“吃吧,不是餓了麽?難道還讓我伺候你吃啊。”乾海峰把小糖麵前的文件夾一把扒拉到地上,把披薩推到偷偷咽口水的小糖麵前,說的不耐煩至極。

披薩給自己的?這個家夥真是有毛病,想請自己吃飯,就早說啊,弄得這麽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誰看啊。把人得罪了,再給吃的堵住嘴。當她是那麽好哄的小孩子啊。

不過……披薩看著應該挺好吃。

剛想伸手拿一塊嚐嚐,一隻大手伸手打掉伸出的小手。

小糖一個瞪眼,就要發飆。

“洗手去。再吃壞肚子,還要花四千五百八。”乾海峰沒好氣的一瞪眼,好像監護人一樣婆媽著。

小糖收回底火,看看手上。剛才不知怎麽弄的,手指上染了不少炭筆的墨水。大囧,低著頭奔洗手間。心裏還忍不住腹誹,明明很細心,幹什麽非得擺出一副晚娘臉,誰欠你的。

美美的吃了一整個比薩,又喝了半瓶紅酒溜溜縫,這肚子才算是真的飽了。打著酒嗝

,把茶幾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收起來放在一個袋子裏,等著服務員來把東西收走。

乾海峰隻是不動,看著小糖做這一切。他發現,這個女人隻有在吃飯睡覺的時候,最消停,最招人稀罕。剩下的時候,都是一身倒刺的得著他就紮。

“吃飽喝足,我們來做采訪吧。”小糖回來撿起地上的資料,拿起本本,就想開始工作。可是‘哢嚓’一個炸雷漫天響起,小糖‘媽呀’一聲差點沒坐地上。

乾海峰扭頭看看窗外,不知何時,烏雲漫天,看樣子積蓄很久的大雨,這一次終於要下個痛快了。

起身去關上窗戶,讓外麵的風聲小一點。因為樓層高,所以雷聲相較於地麵,總是更震撼一些。

“害怕打雷?”乾海峰回身,語氣開始變得不那麽刻板冷漠。

“不怕……”小糖底氣不足的說著。

乾海峰好笑,這個女人明明很怕,聲音都打顫了,偏偏還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

然後,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的屋子裏又猛地一亮。

這就預示著,下一個雷聲會更震撼。

小糖突地跳起來,拱到沙發上,把坐墊子扣到腦袋上。雙手死命的捂著耳朵。有時候,雷聲不可怕,等待雷聲的那一刻才是最煎熬的。

“傻瓜,還有哪兒是比我更有安全感的。”乾海峰疼惜又好笑小糖的舉動,彎腰把縮殼烏龜一樣的小糖抱在懷裏。

然後雷聲響起,漫過天際。然後小糖拚命往乾海峰的胸膛裏拱。

是人就有弱點。

小糖上得了廳堂,鬥得過流氓,打殘過老鼠,捏死過蟑螂。按說,這樣的女人絕對是女人中的奇葩,大膽中的大膽。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害怕打雷。一到雷雨季的打雷天,小糖就會受驚的土撥鼠一樣,抱頭鼠竄,哇哇大叫。

奶奶說,害怕打雷的人,都是上輩子做過壞事,所以這輩子才怕雷公。

上輩子,小糖不知道做沒做過錯事。反正這輩子她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雷聲一陣緊似一陣,小糖就受驚的往堅實的懷裏拱了又拱。

小糖懼怕的緊緊攀附在乾海峰懷裏,第一次主動的投懷送抱,雖然是有原因的,但是錢海峰已經很滿足。憐惜的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好像抱著整個世界。

低頭一個輕吻,落在小糖的發頂。伸手輕撫小糖的後背,安撫受到驚嚇的女人。

慢慢的,一個吻,變成兩個。慢慢的,吻從頭頂挪到脖頸,臉頰。就連輕撫的手,也改變了軌跡,從後背挪到了前胸。

小糖開始因為懼怕雷聲,而忘了排斥。後麵等感覺到乾海峰在做什麽,她發現,自己居然是不討厭的。而且,那種渾身癢癢的酥酥的感覺,竟讓她的神經放鬆,耳朵也好似聽不到恐怖的打雷聲。

於是兩個人不知何時膠著在一起。不知什麽時候,從客廳到了臥室。不是什麽時候,衣服散了一地,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雲過,雨停。

窗外,碧空如洗。床上,揮汗如雨。

小糖這一

次是完完全全清醒的。她深切的感覺到,原來自己早已經迷戀上乾海峰的身體。不知何時開始的春夢,裏麵的男主角永遠都是一個人。就是乾海峰。或許不願承認,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想。

就好像乾海峰親吻她的一瞬間,她已經有感覺,而且想要的更多。

終於,小糖體力不支,推著身上的人。卻是羞愧的不敢睜開眼睛看乾海峰。

她終究還是沒能做到徐若雲的要求。沒有和他的兒子再不相見。不是自己不努力,是有時候,事情發展的真的不是人力能控製。尤其是人心。

自己愛沒愛上乾海峰,小糖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可是自己配麽?想到夏威夷的時候,自己被瑤瑤下藥的那一晚。和乾海藍的一夜癲狂,小糖直覺的無地自容。

“乾海峰……不要繼續了……”小糖的聲線好像沾染了蜜色,雖然是拒絕的話,卻甜的膩人。

乾海峰不知饜足,想要的更多。可是看到小糖神色的異常,也隻好再爭一程之後,鳴金收兵。待到呼吸平穩,緊摟著有些僵硬的小糖,乾海峰感覺她現在的情緒很是不對。

“還怕麽?雷聲停了。”乾海峰拉過被子,遮住兩人繾綣的春光,幾分沙啞的嗓音帶著極度的溫柔,把小糖又往懷裏緊了緊。

乾海峰的溫柔,讓小糖異常詫異。在她的認知裏,乾海峰是一個霸道的男人,這樣的溫柔永遠不會屬於他。可是現在,溫柔就在耳邊,小糖卻更僵硬,更是覺得對不起他。愧疚的把臉又往乾海峰的臂彎裏擠了擠。

一直有一個介意,一直不曾問出口。小糖蹭了又蹭,蹭進乾海峰的腋窩裏,然後呐呐的問出:“那一晚……你怎麽就走了。都沒有一句話,隻有一頓飯……”

乾海峰臉上的線條忽的就變得柔和,眸中神色暖暖。原來這個女人一直和自己別扭,竟在介意著那個彼此的**之後,一個走,一個獨自睡到天亮。

女人,甭管怎麽大大咧咧,冒冒失失,偶爾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早已經讓她記恨了。

“接到部隊的緊急任務,看你睡得又沉……”

乾海峰並沒有長篇大論,用很多的修飾詞來解釋那一天離開的原因。隻有一句沒說完的話。可是小糖突然就感動了,感動的藏在乾海峰腋窩裏眼睛都變得濕潤。

‘看你睡得沉’,多麽簡單的一句話。為了讓她繼續安睡,出任務都不忍叫醒她。這個男人,原來心裏細膩的,並不像外表表現的那樣粗糙。

可是自己又是怎麽回報他的?和他的弟弟搞在一起……

“怎麽了?不舒服?”乾海峰感覺出小糖肩頭的聳動,急忙翻身起來,般過小糖的臉。“哭了?討厭我!還是再一次把我當成是強X犯!”

乾海峰見到小糖突然莫名其妙的眼淚流了滿臉,頓時感覺,仿佛一記悶拳迎麵砸來。在男人的認知裏,眼淚就代表傷心,就代表痛苦,就代表被強迫。男人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有時候也會是感動,是愧疚,是說不出口的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