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無巧不成書



“誰說媽媽是老板,我就一定要開跑車,當公子哥兒?我喜歡聞尾氣,你管得著麽。”秋河故意拿話擠兌小糖,小糖恨聲很氣的翻了個白眼:“誰稀得管你。”

“那你剛才還管家婆似得嘮叨個沒完。”

“我那是怕社會上又多一個就會裝……那啥的窮屌絲。”

小糖沒好氣的說著,掃了一眼秋歌。這個家夥今天穿的好像闊少,臉部輪廓長的介於好看和普通的中間。就是額前有點長的頭發遮住額頭,顯得有點流裏流氣。兩次見他,都是一身正派的警服,帶著警帽,看著也挺像那麽回事的。可是卸了妝……乖乖,這就是一個小痞子的典型。

小糖撇嘴,就看不慣男人留什麽劉海。有種剃平頭啊,那才真正彰顯爺們的本色。

呸呸,怎麽又想起乾海峰那個家夥了。她認識的男人中,隻有他是短短的頭發,爺們的很。

門外突然想起嘈雜的腳步聲,聽聲音,恐怕有五六人之多。小糖以為那群人是在家庭聚會,或是朋友聚餐什麽的。也沒往心裏去想。倒是秋歌突然坐正了身子,收斂起一身的玩世不恭,臉上也倏然變得嚴肅起來。

小糖正想問,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結果花格子門突然就被推開,呼啦啦一下子進來六個人。有男有女。而且男男女女還都一起看向她。更讓她苦逼的想罵天的是,這六個人還有兩個是自己認識的。

欲哭無淚啊。

小糖一下子傻了眼,一種似曾發生過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靠,又被算計了!不僅被算計了,這次還……徹底的解脫了。

“爸媽,你們來了。黃叔叔,徐阿姨,佑汀,佑珊你們坐。”秋河起身,禮貌卻不熱情的打著招呼。

小糖跟著站起來,眼神掃過不認識的四個人。最終在叫佑汀的年輕男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在徐若雲那兒停下來。微微一個點頭,算是見過。

小糖不知道,徐若雲在這個場合看見自己是什麽心情。但自己看見她,別的都可以不說,但有一點,卻是為乾海峰難過的。

這很明顯是一場相親會。相親的主角是秋河和那個叫佑珊的女孩。黃叔叔是爸爸,徐若雲此時用什麽身份出席這裏,顯而易見。

不過,雖然生氣秋河把自己帶到這裏,並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但是,她不怪他,反而謝謝他。謝他讓徐若雲看到這一切。讓徐若雲放心,她不會再和她的兩個兒子糾纏不清。

“秋河,能給媽媽介紹一下你身邊的女孩麽?”那個保養的特別好的女士麵上無波無瀾的問道。

小糖看向秋河的媽媽,心生欽佩。不愧是這家飯店的老板,見過的風浪多了,所以,連這麽突然的事件都能做到麵不改色,心清氣和。

秋河剛想開口,小糖已經介紹道:“你好,阿姨。我叫沙小糖,是一個報社的小記者。”

沙小糖的態度,讓大家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隻有秋河頗有深意的看了幾眼小糖,暗暗揣摩,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

麽。剛才還刁鑽的好像鄉下的野丫頭,轉眼,就乖巧可人,無師自通,很快的就進入到了角色。

難道她也是那些虛榮的女子?想巴上自己做個什麽少奶奶?

“沙小姐,你好,請坐。”秋河的媽媽禮貌的招呼小糖坐下,秋河的爸爸一身警服,麵色威嚴,倒是沒有什麽話,好像他今天來就是一個陪同一樣。

“今天呢,本來是我們家和黃館主家的一頓便飯。沒想到,秋河還給了我們一個驚喜。佑珊啊,你看你也該抓緊了。你的秋哥哥都有了女朋友,你也快點把你的男朋友領回來給我們看哦。”

秋河媽媽的幾句話,就把一個尷尬的氣氛緩解過來。那個叫佑珊的女孩更是連生氣的表情都不能表現出來。

小糖低著頭,不看眾人,卻也能夠感覺到眾人是用什麽各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尤其是左側,那個叫佑汀的男人。自己還曾踢過他一腳,他不會不記得。所以的他眼神之中才更多的是記恨。

“哈哈,秋警監,看來我們是落後了。想當年,我們那一輩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這一套用在小孩子身上是不管用了。現在的年輕人都講感覺,講自由戀愛。哈哈。”黃館主幾句話,說的又酸又無奈。想著踅摸個好親家,卻沒想到,人家早已經名花有主。

飯菜上來,大人們坐的臨近,說些人生啊什麽的。幾個年輕的做的挨邊,卻是各吃各的,誰也不管誰。

小糖知道,黃佑汀的眼神從來到現在,就沒離開過自己的身體,但是介於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角色,隻能隱忍著。甚至被審視的煩了,順手夾了一個溜肝尖放到秋河的碗裏,裝著賢淑的樣子,讓他吃。

秋河注意到小糖沒有用公筷夾菜,有點皺眉,他沒有吃人家口水的習慣。可是感覺到佑珊看過來的眼神,還是夾起來那片肝,幸福的吃了下去。

佑珊佑汀兩兄妹一陣對視,然後整頓飯,再也不莫名其妙的看他們倆。

一頓飯終於在消化不良中結束。

小糖直有種農奴解放的感覺。甜笑的跟秋歌的爸爸媽媽道了再見,就想開溜。結果被秋河一把將她拽住,往一邊巨大的盆景後麵走去。

秋河看出小糖的絕對反常,正想拉到僻靜處問個清楚。可是悲劇有時候就在你以為鬆口氣的時候發生。

小糖今天的悲劇無疑都很雷同,就是倆字,巧合。

巨大的盆景後麵,很僻靜,而且早已被兩個人占下。就是乾海峰和乾海藍。

小糖一聲:“你拽我幹嘛?”之後,就傻傻的站住。當然,她看見乾海峰兩兄弟的同時,那兩個男人也在看著她。

小糖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甚至忘了抽回秋河手中的手。有一瞬間,小糖羞愧的無地自容,直有種被乾海峰捉奸的感覺。

乾海峰麵容冷凝,眼神掃過小糖手上的大手,沒有說話。

乾海藍就起身相問:“小糖,你說你中午有約,就是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飯麽?早知道也是吃飯

,我應該請你們一起吃的。”

乾海藍就是這樣,不問原因,就是偏執的想自己所想。甚至兩個人這麽都‘明顯’,他還是錯開話頭,讓你說不出‘不是’來。

秋河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又看看小糖的反應,似乎明白了什麽。可還是有很多不明白。

“我……我……”小糖突然咬了嘴唇,很想說出來,秋歌是自己男朋友的事。

秋歌利用了她,她也想利用他一回。這樣才公平。

可是話到嘴邊,喉頭卻仿佛堵住了什麽,怎麽都說不出口。

乾海峰何其無辜,媽媽拋棄他,去出席別人的家庭見麵會。自己再找個假男朋友傷他的心。他會多難過?

“想說什麽?想介紹給我們認識你的新男朋友麽?”乾海峰語氣嘲弄的替小糖說出來。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弟弟乾海藍。海藍的臉色白了一下,隨即恢複。

這句話被乾海峰替她說出來,小糖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把頭低的更很,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她不由自主的搖著頭。

“不是……我看見了……伯母。伯母出席……出席黃館主的家庭聚會。”小糖覺得自己很卑鄙,為了怕乾海峰生氣,居然把他的媽媽賣了出去。

“你是看見了我媽媽和別人在一起,不知道怎麽麵對我們是麽?傻瓜,沒事的。我們剛才都看見了。”乾海藍上前,把好像受氣包一樣的小糖拉到自己的手裏,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安撫著。

乾海峰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心裏一陣鈍痛滾過。麵上是冷靜的喝著早已經冷掉的茶,心裏卻已經好像煮沸的白醋,翻滾著滔天的醋浪。

小糖說討厭他。很討厭他。

她讓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牽手,讓海藍摸頭為什麽就不討厭?穿著自己花了兩個小時給她挑選的衣服,卻出來見別的男人。沙小糖,你到底把我置身何地?

乾海峰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冷冽的離開。沒有再見,甚至沒有一個眼神。

小糖做賊心虛,以為是乾海峰知道自己把他的弟弟給強了,已經厭惡自己,所以才會那樣怒氣的離開。

乾海藍似乎還有什麽要和哥哥說,拍了拍小糖的腦袋,輕聲說道:“乖乖等在這裏,我和哥哥還有話沒說完。一會兒過來接你。”

小糖的力氣終於用完,一屁股坐在茶座的椅子上。眼淚就毫無預警的撲撲索索的掉下來。

“你的故事跟曲折,或許應該跟我講一講,我才好知道怎麽去配合你演戲。”秋河坐下來,遞上紙巾,好像一個真正的朋友。

“他們……他們是兩兄弟。哥哥說想要我,弟弟也說喜歡我。他們的媽媽怕我弄得他們兩兄弟感情不好,所以找我談話。我答應他們的媽媽,再不會他們兩個糾纏。剛才飯桌上的徐若雲,就是他們的媽媽……”

小糖說到這裏的時候很委屈。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反正就想找一個人說說。說出來,心裏就不那麽憋著慌,就好受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