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蠢蠢欲動



“首長,有沒有覺得海峰這兩天變了?”蘇瑾瀾看到乾老麵帶笑意的一直盯著乾海峰的房門瞅,恨不得瞅出個大胖孫子來。獻殷勤的湊上來討好的說道。

乾老收回目光,清咳兩聲:“你小子也看出來了?”

“爸,我也看出來了。我大哥這次好像遇到克星了。以前不喜歡女人,就連和她們說一句都覺得多餘。可是現在,居然主動留沙小糖住下來,還應承明天送她回去。這裏麵肯定有貓膩。大哥就是對她動心了,嘴上卻不好意思說罷了。”乾海妮搶著花頭說道。

“就你這丫頭什麽都好意思說。沒羞沒臊的。”乾老笑罵著海妮,回頭對蘇瑾瀾說道:“給我查一下這姑娘的情況。父母親,工作單位,朋友交際什麽的。”

“首長這是要我調查未來親家的情況了?”蘇瑾瀾明知故問。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才能百事不怠。我為了能早日抱到孫子,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乾老說著起來,看蘇瑾瀾還賴在沙發上不動彈,催促著:“快去,不要囉嗦。就你小子最滑頭。”

蘇瑾瀾一個立正,嘿嘿笑著領命走了。乾老又拿出一個管狀的軟膏交給乾海妮:“去,給你大哥送去,讓他給小糖抹抹胳膊。”

“韓國去疤痕的?爸,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時髦了?”乾海妮驚呼一聲,急忙先擠出來點抹到自己的膝蓋上,那裏有去年爬山時磕破膝蓋留下的一個小疤痕。接著還不忘抬頭賣乖:“爸,我發現您變了。變得會心疼人了。您以前要是也這樣對待我媽,我媽又怎麽會讓那個黃館長有機可乘,挖了您的牆角。”

“你這死丫頭,怎麽這麽口沒遮攔的。”乾老又氣又惱的的伸手就要武力解決這個倒黴孩子。

乾海妮一伸舌頭,撒腿就跑。急忙擰好除疤膏的蓋子給房間裏的兩人送去。

“大哥,最新最有效的除疤聖品,你給我嫂子塗上。不然她的手臂上留下什麽疤痕就不好了。”乾海妮鑽進房間,頓感氣氛怪異。沙小糖坐在床的一邊撅著嘴,大哥就在床的另一邊吞雲吐霧。

“你給她抹,我沒時間。”乾海峰說著,又吸了一口煙。

“你的時間都用來抽煙?你知不知道女人的皮膚最怕煙霧的汙染了。自私的家夥,活該你打一輩子光棍。”乾海妮說著把軟膏塞進大哥的手裏,順手沒收了床頭櫃上香煙,走了。

乾海峰手裏攥著軟膏,很無奈。家裏人的態度不是明顯,是相當的明顯。可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又怎麽會突然就在一起?自己不想結婚,不想像爸爸媽媽一樣一輩子都是在戰爭中度過。

順手把軟膏扔到床的那一邊,“自己抹。”說完,起身出了房間,他需要出去透透氣。這一天,可是讓他鬱悶死了。

沙小糖撿起軟膏,眼睛發亮。這一管要好幾千塊,哈哈,這下賺著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沙小糖吃過晚飯,回來躺下就睡。想著明天就要離開這裏,心裏美滋滋的。

乾海峰去健身房鍛煉到晚上快十點才回家。走到自己房門前,突然意識到,今天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於是反身就往客房走去。結果一打開客房的門,裏麵雜七雜八的堆了一屋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用猜,這又是老爺子搞的鬼。他這是非得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不可了。

書房連個行軍床都沒有,不能睡。不得已,乾海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燈沒關,床上的女人正趴在床上酣睡著。她不知從哪兒翻出他的一件淺灰色背心套到身上當睡衣。鬆垮

的‘睡衣’領子很大,露出一個圓潤的肩頭。不過他的背心也實在是夠大,一直蓋到她的大腿。

明明她該裹的都裹住了,可是為什麽?這個女人玲瓏有致的身體現在看來卻好像比白天還吸引眼睛?

乾海峰說不上為什麽,反正看到沙小糖的這一個睡姿,身體的某個部分突然就起了反應。這是從前根本沒有過的事情。

小腹一陣陣的電流湧動,最親密的戰友也蠢蠢欲動,眼珠子想挪開看看別的分開自己的情緒。它卻不聽話的就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的女人看。山前一步,再上前一步。伸出粗糙的手想……‘啪’的一聲關了燈。回身進了浴室。

“媽的,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動物。身體的欲望和理智真的是分開的。”乾海峰大力的擰開蓮蓬,讓冷水盡數紛灑到身體上。忍不住嘟囔著。

一向自信,自己的自製力常人少有。不去夜店,不留連酒吧。雜誌的封麵女郎都不屑去看。見到搔首弄姿的女人,打心眼裏厭煩。可是,這一個‘東西’是怎麽用兩天的時間,就把自己親密戰友的陣地攻陷的?她明明就是冒冒失失,聒噪瞪眼,不乖也不識相的‘髒東西。

幸好,還隻是親密戰友繳械了,自己的陣地還在銅牆鐵壁的防守中。

女人,麻煩的動物。惹上,就是無休止的爭吵。沾上,世界便永無寧日。

乾海峰努力說服蠢蠢欲動的戰友,衝了十分鍾的冷水澡,才製服它的冥頑不靈。

渾身涼颼颼的穿上睡衣,走進黑暗的臥室。摸索著上床,躺在一邊。黑暗中,少了視覺的衝擊,心裏平靜不少。剛想要踏踏實實的睡一覺,鼻息裏又傳來陣陣的幽香,還有靜夜裏淺淺的呼吸撩撥的他心頭再起波瀾。

前邊對戰友所有的努力,費心的說教,頃刻間功虧一簣。

忽的下地,恨恨拿起自己的枕頭,抱上被子,逃也似的到書房裏,打起了地鋪。

終於一夜無事到天明。

沙小糖因為睡得早,所以起的也早。心裏記著,今天那可是回家的日子。洗漱完,一開門,看見乾海峰抱著被子從書房鬼鬼祟祟的出來。

軍人是正義的化身,是正直的典範,是身正不怕影子的。沙小糖不願意對光榮的兵哥用上‘鬼鬼祟祟’的字眼,但是現在,這個男人抱著被子,躲避家人的神態真的很難用上褒義的詞語。

“你睡書房啦?”沙小糖順口問一句,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一次衝動後,知道反省,不是得寸進尺,偷吃上癮的家夥。

乾海峰鼻孔噴氣,理也不理麵前女人的好心詢問,徑直走進房間。看到亂作一團的床上,皺眉。這是個什麽女人,邋裏邋遢的,居然都不會收拾完被子再洗漱的。

“快點去吃早飯,早點把你送走,我好落得清靜。”乾海峰一邊彎腰收拾床鋪,一邊冷著臉嫌棄的說道。

沙小糖看到乾海峰對自己不友好的態度,一翻白眼:“求之不得,我們想到一塊一去了。”

這個男人到底在別扭什麽,他們之間,明明是自己吃虧,倒弄得他像個受害者一樣。你嫌隙我,我還看不上你咧。且。

沙小糖腹誹著,進了飯廳。

宋媽還沒做好早飯,小糖就湊上去搭把手。雖然她是爸媽的寶貝女兒,卻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廚房的事情做得來,家務也上手的很。在她父母的眼中,除了喜歡老男人,沒有什麽讓她們不滿意的。

“姑娘,馬上就好,不用你幫忙。看你那兒青蔥似得小手,哪舍得讓你沾上油水。”宋

媽拿著飯勺子就來攆人。

小糖嘿嘿笑著讓躲過去,撒嬌的撅嘴:“宋媽,我來這兒兩天,白吃白住的,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一會兒我就要回家了,現在給伯父做點吃的,隻是想表達我的一點心意。”

宋媽看出小糖的誠心,便沒有再多加阻攔,和藹的站在一邊看小糖洗手,擼胳膊,挽袖子的忙活。

根據冰箱的食材,簡單的做了兩個下粥的小菜。綠色的是老醋果仁菠菜,白色的蒜蓉脫脂豆腐。

小糖這邊剛弄完,宋媽也把粥熬好,開始布置餐桌。乾老,精神矍鑠的從外邊健身回來。海妮打著哈氣從房間出來。乾海峰也一身深色的休閑衣服出來。

“首長,參謀長,今天的小菜都是小糖姑娘親手做的。現在這樣肯下廚房的姑娘實在是不多了。”宋媽恐怕別人不知道那菜是小糖做的,首先介紹著。

三人其實不用宋媽說,也都猜到了。宋媽在他家二十幾年,平時吃什麽,會做什麽,他們早就習慣了。冷不丁看到新鮮的彩色,也不難猜出是出自誰的手。

乾老和海妮都是讚不絕口,不吃,光是看著,也高興。乾海峰就實際的多,不說,隻吃。三碗粥下肚,那兩個菜看也不看,隻吃宋媽昨晚做的醃黃瓜。

小糖也不介意乾海峰對自己的排斥,反正她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討好他。隻是在這裏兩天的一個心意。

看到乾海峰吃飽了,放下碗,小糖也急忙放下,恐怕他反悔不送自己走一樣。

“伯父,謝謝這兩天您的收留和照顧。我該回家了,改日再來看望您。”小糖感恩的說著,惹得乾老很是高興。

“海峰啊,我房間還有兩瓶好酒給小糖的父親帶去。不要空著手去,唐突了人家。”

“我不帶。”乾海峰拉著個臉起身就走,才不理會他爸那點心思。

“伯父,好酒,您留著喝。我走了啊。海妮,我走了啊。”小糖急忙跟上乾海峰的腳步,小跑的跟上麵容沉如鐵的男人。

“臭小子,我又不是給你。海妮,快給你哥送去。”乾老生氣,這小子怎麽這麽不開竅。這麽好的姑娘再不把握,以後真的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乾海峰去車庫開出來一輛亞光奔馳出來。車子雖然也很貴,可是和拉風的悍馬相比,還是低調很多。到了大院門口停下來,小米鑽進副駕駛的位置。然後就見腿上突然一重,一個精美的提盒到了腿上。

“爸給的,不要白不要。”海妮說完,小跑的回了院子。

小糖為難的看了看乾海峰,見他麵無表情的踩了油門就走,好似不願意理會這種小事。

人家顯然是在和自己劃清界限,自己和這個人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把提盒放到後車座,直接把救命恩人當成司機。

“南灣新區,謝謝。”

乾海峰斜眼睨了身邊女人一眼,眸子裏有些惱火。卻依然沉默是金,車子慢慢劃出軍區大院的範圍,駛過一片風景如畫的長長的,幽靜的通道,才看見滿眼滿眼高樓大廈。

小糖看見熱鬧的馬路,車來車往,深吸一口氣。終於到了自己的世界了。每天生活在一個城市,卻不知道,原來就在城市的一角,居然還有這麽個神秘的大院。看來自己以前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不過隨即,她就沒時間感慨。因為想到一個眼下需要麵臨的問題。

這個家夥該不會真的要把自己送回家吧?他不會真的提著兩瓶酒去拜見父母吧?回家就有一場相親,現在弄個說不清道不楚的男人回家算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