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前往縣牢



銀月劍被震回來以後,便一頭飛回儲物佩內,再不敢現身了。

“……”北魚低頭,看著這柄窩囊的劍,撇嘴道,“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麽讓你跟著我?顯然是坑我!”她自問自答著。

又喃喃自語:“人類常說,一切都得靠自己,真真是一點也不假!”她雙眸微閉,正欲使用幻離之術竄入洛川的書房,卻猛地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緩緩而來。

她微訝異,抬起頭來,便見蹇心一臉溫柔,盈盈邁著步子,已柔聲開腔:“北妹妹……”

北魚暗蹙秀眉。這一聲北妹妹,讓她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這會兒像個覬覦人家夫君的小人呢?

她輕咳一聲,解釋道:“那個,蹇姐姐,我來找二公子,是想讓他陪我去一趟縣牢!”冷汗,怎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呢?

“去縣牢?”蹇心微挑好看的秀眉,不解。

“喲,莫不是北小姐的七姑八姨都在縣牢裏關著麽?”是淩霜兒的聲音。不待北魚開口,她又繼續損道,“難怪一來就粘著川,一來就說懷了川的孩子,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原本,她是尾隨蹇心而來的,想借機找茬,這會兒聽說北魚要讓川陪她去縣牢,便忍不住冷嘲熱諷。

“……”北魚雙手抱肩,看著淩霜兒與蹇心,這一陰一陽。天天圍著那座冰山轉,那座冰山到底有什麽好?

“怎麽?啞巴了?真讓我猜對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定是個落迫小姐,哈哈哈哈……”淩霜兒突然大笑起來,完全忘了自己前來是為了挑蹇心的刺。

北魚左右看自己的身後,發現自己從南院出來走得匆忙,竟忘了帶‘淩霜兒’出來,真是失策。要不然,她一定一聲令下,讓‘淩霜兒’咬死這個與它同名同姓的女人。

不過,今日她有急事,沒時間與這個閑得長毛的女人耗,她要去縣牢見那個老嫗。這筆帳,她先記下了。她無視淩霜兒,扯著嗓子衝著書房大喊

:“洛川,你給我出來!”

“……”

吱呀……

書房的門打開來。洛川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看著這三個女人。

“川……”

“川……”

蹇心與淩霜兒兩個女人同時柔和出聲。

北魚立即顫抖了一下身體,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太惡心了,這人間的女人,簡直太惡心了。

隨後,她抬起頭來,看著個子好高的洛川,衝上去,拽著他便急切地往外拖,一邊拖一邊壓低聲音道:“走,陪我去趟縣牢,我知道你有那什麽道器,嗖一下就到了,快!”

“……”洛川側頭瞪她一眼,才冷聲開口,“你以為縣大牢是你家後花園?莫非你不知道,臨安的縣大牢等同於九洲地牢?”

“我才不管天牢地牢,我就要見她,你看,多可憐!”北魚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從儲物佩中取出狀紙,一抖,將卷好的狀紙會展開來。見洛川看也不看一眼,她嚷嚷道,“喂,你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這老嫗,身世多麽悲慘,七十有八,家中無子,三個女兒,無一人可依。都道女婿便是半子,可老嫗的三個女婿,真不是東西。大女婿每日醉酒,回家便扯過婆娘來打,每日被打得半死的女兒,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裏還顧得上家中老母?二女婿好色,每日紙醉金迷,一個月給十兩銀子給老嫗的女兒,讓其主管家務,十兩銀子,二女兒便是多方思量,盡力節儉,卻總是入不敷出,因為單是姨娘便有七房。三女婿老實厚道,卻隻能給人做長工,每月半兩銀子的月錢,還有什麽盈餘?三女兒帶著兩個孩子,每次想看看老嫗,便隻能前麵抱著孩子後麵背著孩子,翻過三座山頭,去到老嫗的家裏。”北魚越說越激動,雙眸通紅地看向洛川。

洛川訝於此女竟對陌生人之事如此激動。他蹙眉,問:“老嫗到底為何被關入縣牢?”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北魚紅著眼,拽著洛川的手

,又道,“快,用你的道器!”

“為何不用你的?”洛川不滿。

“……”北魚瞪他,問,“你怎麽知道?”

“能瞬間幻離,以你綠玄之境的武階,自是無法辦到的。”洛川話畢,已經帶著北魚閃身到了縣牢。

所謂縣牢,即位於臨安郡臨安縣的縣牢。實則,距離皇城不過十裏。每年秋季問斬以前,九洲皇室刑部天牢地牢皆人滿為患。在那個時候,便會有很大一部分人被移送到縣牢裏監禁。

是以,臨安縣的縣牢,比起九洲大陸每一處的縣牢,都要大而牢固得多。

二十年來,臨安縣牢隻出過一起劫人事件。並且,結果是劫人未遂。傳聞,那一次劫獄,死傷了三十幾名天玄七品的高手。

天玄境者,是除了隱世高人以外最高武階的代表。二十年前,名動江湖的九洲盟黑衣盟主,在江湖之上嶄露頭腳,被喻為第一高手之時,亦不過橙玄六品。隻是後來有了奇遇,才一路突飛猛進,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二十年前九洲一統以後。九洲盟的高手們皆已隱退。而那些世家,亦進行了重組。世家高手一分為二,一則駐守外宗,主掌世家之事,一則駐守內宗,自此隱世,非關係到世家利益,絕不出世。

原想著九洲應太平千秋萬代。卻不想不過短短二十年的時間,百姓慘狀更甚當年。

北魚與洛川到了縣牢。

卻發現,在擁擠不堪的縣牢裏找一個人,是何其難。雖然,你知道老嫗年逾七十八。但放眼望去,多少孤寡老人,皆是骨瘦如柴,皆是白發蒼蒼,皆是一身破爛肮髒的囚服,又豈知哪位才是要找的人呢?

“如此年邁的老人家,能犯何罪?”北魚咬牙切齒,憤憤然。

“……”洛川不語,微氣憤。心道,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呢?到底,是他無能了。若非如此,接手九洲盟十年來,何以連曾經的東南西北四大使都未尋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