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紅牆深諱，心不由己
“姐姐何以如此說？”她抿了口茶道。
公孫豔歎了口氣道：“妹妹生我的氣也是應當的。前些日子，本是應該來看妹妹的。但是——”公孫豔一副為難的樣子，“妹妹是個通情之人，姐姐也不做隱瞞！妹妹搬來永寧宮的第二日，便想著來看妹妹。但賢妃娘娘卻說，妹妹遠離紛爭，還是少打擾的好！便沒去看望妹妹！妹妹亦知，宮裏的人和事有時便是生不由己！”
她看著公孫豔微微一笑道：“姐姐多慮了，宮裏的事妹妹自是明白！”本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談不上動情緒的事。
“妹妹如此說，我便放心了！”公孫豔道。而後對著身旁跟來的奴婢使了個眼色，奴婢立馬將捧在手中的錦盒遞上！
公孫豔看了眼奴婢手中的錦盒，而後看著南宮茗道：“這是天蠶絲做的羅裙，是賢妃娘娘讓我帶給妹妹的。獻舞那日，妹妹穿上，配上妹妹精妙的舞姿必定會驚豔眾人！”
她微微頷首示意雨夢收下，雨夢接過奴婢手中的錦盒！
她對著公孫豔道：“勞煩姐姐替妹妹謝過賢妃娘娘了！”
公孫豔頷首！而後兩人又道了些閑話，直到晚膳將近公孫豔才告辭！
公孫豔離開後，雨夢對著她道：“這豔貴人此番前來應是幫襯著賢妃娘娘來拉攏娘娘您，如今娘娘您得麗妃娘娘幫襯，其他妃嬪看著麗妃娘娘的麵定會時常來娘娘這走動。對這些趨炎附勢的人，娘娘也不必多加理會。娘娘如今得麗妃娘娘的庇護，其他妃嬪便可不必放在眼中！”
她看了雨夢一眼，卻不應承雨夢的話。雨夢話裏充滿著對後宮眾人市儈的輕蔑，但卻未發現自個卻也是如此之人！
夜裏，她早早的安寢，吩咐了雨夢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她。這和她往日的習慣一樣，雨夢沒有任何的懷疑，應承了便退了下去！
臨近子夜，她滅了房中的燭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後，披了件黑色的鬥篷從永寧宮的後門離開！
她繞過侍衛來到欽安殿中！
欽安殿正殿的正上方
，供奉著的乃是吳越所信奉的青龍之神！
她靜靜地站在神像下，看著那麵色嚴謹的神像！
她原不是信神之人，但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卻又讓她不得相信一些她以往所不信的東西！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門軸轉動摩擦著原木的聲音！接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殿中向起，最後又在她身後消失！
墨辰看著眼前這從頭到腳的一襲黑的她，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不語！
“墨辰，你說這蒼穹之中真有所謂的神的存在嗎？”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看著她的背影，清冷的聲音緩緩道：“神由心生，信便有！”
她嘴角微揚，帶著些些嘲諷，“如若真有，何以看不見世人的痛苦！”倘若真有神明的存在，何以讓昔荷死得如此無辜；倘若有神明的存在，又何以讓她的昊兒如此慘死；倘若有神明的存在，何以讓她經曆如此的人生！
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恨意，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世人之苦皆來自於心，何以怪神明不顧！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孽來世還！何以隻看今世而自悲了！”
她低下眼眸，重複著他的話：“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孽來世還！”所以她重生了，為了討回前世眾人欠她的債！
她再次抬眼，眼裏卻隻剩下恨意！
“墨辰！”她喚了他一聲，“替我給昔荷超度吧，妄她來世不再為人，便少了今世的苦！”
他看著她，眼裏化過一抹心痛。
兩人不再語，便就如此靜靜地站著！
咚——
殿外傳來打更的聲音，敲了三下！
“那日是你把我送回寢宮的？”她突然道。
“日後別再如此了，生了病苦的還是自個！”他低沉的聲緩緩道。
“也是你幫我換的衣裳？”她又問道。
他微愕，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嗯！”
她又不再語，沉默縈繞在彼此之間！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突然道：“下個月軒轅啟的壽辰
，麗妃讓我殿前獻舞！”
“我聽說了！”他淡淡道，聲音沒有一絲的波動！
她緩緩轉身，而後上前幾步走到他跟前，抬頭望進他那如星空般無際的瞳孔中。
“獻舞後，我便會侍寢！”她直直地看著他道。麗妃讓她獻舞不過是將她送到軒轅啟懷中的手段而已！
他眼神微閃，麵容卻依舊平淡！
她瞼下眼簾，“墨辰，這身子會給別的男人！”
他依舊不語！
她倏地抬頭，細細地看著他的神情，“不在乎嗎？”她輕聲問道。
他看著她，卻依舊不語！
她倏地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水潤的朱唇驀地覆在他的上麵！
她含著他冰冷的唇瓣，不管她如何用心，他卻依舊沒有一絲的波動，隻是靜靜地立在那任她妄為！
她猛地在他唇上死勁一咬，讓他眉頭蹙了蹙！
她離開他唇間，目光看著他唇角冉冉浸出的一抹紅！
她嘴角冷笑，“墨辰，你的心終究是冰做的！”她留下如此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墨辰，她以為他是在乎南宮茗的，如今她即將成為軒轅啟的女人，他卻依舊如此無動於衷。終究是清心之人，即便在乎也不會有世間男子的占有欲！
無心從殿外進來，剛好和離開的南宮茗擦身而過。
無心眉頭緊蹙，走到墨辰跟前道：“主子，她又有何事要——”話卻突然而止。
無心眼眸微撐，看著墨辰嘴角的血跡，“主子，你嘴角——”
墨辰看了無心一眼，低沉的眼眸看向殿門外。他的手指覆在方才被她咬的嘴角處！她沒少用力，是心裏很惱吧！
她問他是否在乎，他豈不在乎！但在乎又能如何，改不了她的心，變不了他的命！
從墨辰那離開後，她徑自回到永寧宮中！
她從後門進去，剛推開房門便見一人坐屋內的太師椅上！
她警戒，借著月光看清來者是蕭禾，頓時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