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紅牆深諱，月下悲泣
麗妃的話未完，昔荷便大聲道：“請麗妃娘娘明察，是奴婢嘴賤，與我家娘娘無關！”
麗妃嘴角微微揚了揚冷哼道：“你到是忠心！”
“麗妃娘娘，昔荷曆來單純，斷不會辱罵娘娘，還妄娘娘明察！”她低頭道，眼中卻微閃！昔荷不過說過一次麗妃的惡話，卻入了麗妃耳中！看來即便麗妃將她攆到永寧宮，身旁卻亦未少了眼線！再者，方才麗妃已然接受了她的靠攏，如今卻又出了這出。她當下有些猜不透麗妃的心思了！
“哦，她自個都承認了的事，如今你到說她無辜！你這是在說本宮扣錯了你的奴才！”麗妃聲音微揚，似乎有些動怒！
“茗嬪不敢！”她立馬道。
麗妃冷哼了一聲，而後看了一旁的宮女，宮女會意轉身退下，而後又折了回來！
麗妃下巴微揚，宮女走到她身前，手裏拿著把匕首！
她看著宮女手中的匕首眼眸微閃！
“本宮最討厭便是嚼舌根之人，今日替本宮結這奴才的狗命！本宮便收下了你的‘忠心’！”麗妃雙眸凝視著她冷冷道。
她看著宮女手中的匕首眼簾低了下來！麗妃這是要逼她殺了昔荷以示她的靠攏之心！麗妃，這亦是在向她告誡，在這宮裏她麗妃的話最大，翻手覆雲間便可要人性命！隻是麗妃這話卻要用昔荷的命來傳！
見她不動，麗妃聲音微揚道：“怎麽，念及主仆情份下不了手！”
她掩蓋在衣袖下的雙手死死地握緊！
一旁的雨夢見狀徑自接過宮女手中的匕首，而後拉起她的手硬將匕首塞入她手中。
“娘娘，麗妃娘娘看著的。婢女之命輕賤，不要因小而失大！”雨夢在她耳邊小聲耳語道。
她看著手中的匕首，眼眸微抬便見被兩名太監架在她身前的昔荷正凝視著她，眼裏充滿著恐懼和懇求！
她握著匕首的手指僵硬，她轉頭想為昔荷說些話，手肘卻突然被用力一推，寒利的刀刃頓時沒入了昔荷的腹部！
昔荷眼眸倏地撐大，低頭看著沒入自個身體的匕首眼中盡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她倏地鬆開握著匕首的手，昔荷的身體也跟著沒有了力道地倒下！
麗妃冷眼看了一眼低垂著頭顱已然沒有呼吸的昔荷，沒有一絲溫度道：“帶下去！”
兩名太監將昔荷的屍身架了出去！
麗妃抬眼看著僵硬在了原處的南宮茗，“退下吧，你的‘忠心’本宮收了！”
她咽了咽喉嚨中的僵硬，而後低頭道：“茗嬪告退！”而後便和雨夢退了下去！
南宮茗離開後，麗妃身旁的宮女瑩翠道：“娘娘，茗嬪她並不想殺那宮女！”
麗妃冷眼瞥了一眼方才南宮茗站的地方，“無妨，本宮隻是要讓她知道！她的命和那宮女一樣的輕賤，本宮想要隨時可拿！”麗妃眼裏閃過一抹陰狠！
“瑩翠，昨日皇上去哪安寢的？”麗妃突然問道！
“回娘娘，是南宮家的妤嬪那！”瑩翠回道。
麗妃眼眸暗沉了下去！
“娘娘，皇上臨幸妤嬪已接著一月，昔日從未見皇上如此過，除了——”瑩翠驚覺自個說錯了話，立打住倏地跪地道，“瑩翠失口，請娘娘賜罪！”
麗妃冷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瑩翠，眼眸投向窗外！
已經一個月了，南宮妤到是出乎了她的預料，不過再如何也就是驚鴻一瞥而已！在這宮裏，能獨寵的亦隻有她麗妃！麗妃眼裏劃過一抹狠絕！
從麗妃那出來後，她一路不語徑自向永寧宮而去！
回到永寧宮中，跟在她身後的雨夢倏地跪地道：“請娘娘恕罪！”
她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雨夢，“你要本宮恕你何罪？”她問得很輕，讓地上的雨夢分不清她此刻的喜怒！
雨夢眉頭緊蹙，“娘娘，方才奴婢見你下不了手，才大膽推了您一把！麗妃娘娘本就想借此試探娘娘，如若娘娘為了昔荷而逆了麗妃娘娘的意。昔荷的命不一定能保，但娘娘卻錯失了這唯一的機會！”
“如此，本宮到是得謝謝你了！”她聲音低沉了幾分！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想提醒娘娘！娘娘為何進宮，娘娘心裏自是明白，如若被困在了這永寧宮中，一切便白費了！”雨夢低頭道。
她為何進宮，她當然明白！為了複仇，為了討回他們欠她的債！隻是——這條路她知道難走，但是卻未想會賠進其他無辜人的性命！
她看著地上的雨夢，半響後深深地吐了口氣，“你起來吧！”
雨夢微愕，而後起身道：“謝娘娘！”
她看著身前的雨夢，雨夢神情如往昔一般，昔荷的死對雨夢而言似乎根本不算什麽！
“雨夢！”她喚了雨夢一聲！
雨夢抬眼看著她！
“你和昔荷都是奴婢，輕賤了她的命，你的命又能保得了多久？”她淡淡地道。而後便轉身離去！本是同等命，生於不等世，終究是可悲！不僅是昔荷，她們亦是可悲！
雨夢看著南宮茗的背影眼神暗沉了下去！她的命何嚐不和昔荷一般低下，都是主子手上的螻蟻，隻需輕輕一捏便沒了性命。但是——雨夢眼中劃過一抹陰冷的光，她卻又和昔荷不同，因為她不認命！
夜裏，南宮茗遣退了所有的奴才，一個人坐在永寧宮的後院的石桌旁！
夜已深，她上半身直直地趴在石桌上。身旁和腳下，癱倒著七零八落的酒壺！
哄——一道閃電劈過天際，片刻後大雨傾斜而下！
急下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很痛，但卻敵不過內心的揪痛！
突然背上雨水拍打的痛猝地消失，她側起埋在石桌上的頭便見墨辰舉著傘站在她身旁！
她對著他莞爾一笑，“是你啊，一個人喝無趣，陪我喝！”她直起身，隨手抓了瓶身旁的酒壺，有些晃悠地舉到他身前！
墨辰低眼看了眼她手中的酒壺，目光觸及到她濕透的發絲眼裏閃過一抹擔憂！
而她見他未接過酒壺，嘴角微扯，而後收回手，接著一個猛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