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媒正娶
“下聘書？我們文慧公主不是已經嫁過來了嗎？這是……”莫然不解，昂首複問。
東方銘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悠悠然說道：“給你下聘書！”
“哦……給我……什麽？”
莫然默念到一半，陡然頓住。隻感覺渾身都被這句話驚出了冷汗。那莫澈也是驚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趴下！
二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東方銘，似乎以為剛剛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幻覺。隻是東方銘那肯定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莫然看。完全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見此，莫然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好半晌才緩過勁來。低低迂回地婉拒：“奴婢身份卑微，而您是堂堂恒月國的太子殿下，我何德何能……”
“女子無才便是德。”東方銘一口回絕。
“奴婢不敢……”
“我叫你敢，你就敢。”東方銘聲音陡然拔高，口氣裏充滿了霸道氣息。
手一甩，便往莫然的手中塞進一封大紅的喜帖。裏麵記載著他的生辰八字。竟然是對莫然明媒正娶，賜她太子側妃，封良媛，正四品。
身份高於冽豔夫人的正九品。緊次於榮良娣和文慧公主。慧太子妃算是太子府中的女主人，其次便是榮良娣，屬正三品。再然後就是她莫良媛。這是無上殊榮，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莫然愣住，昂首看著東方銘。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明明沒有讓他知道自己就是文慧公主，也明明沒有招惹過他，為何就這樣陰差陽錯，被他強娶定了？
一旁的莫澈也是雙手緊捏，臉上是壓抑著痛苦的神色。
這個東方銘，新娶文慧公主不到三天，就要納文慧公主的婢女做妾，這不是擺明了給星耀國難堪嗎？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沒有等莫澈動手，東方銘已經長笑著轉身離去。絲毫沒有誠意的留下來管家李全，和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在莫然的周身繞著。
“哎呀，姑娘真是有福氣的人啊，才到這裏沒有幾天就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睞，現在真是富貴不可言喻啊……”
“可不是嘛……以後姑娘就是尊貴的莫良媛了！往後還
要多提攜提攜我們這些老婆子啊……”
“對了，今晚姑娘就要送到淩慧閣，我們得順帶送去姑娘的衣物，首飾，現在煩請姑娘等等，我們幾個給姑娘量量尺寸。”
有的是剛配給莫然的丫鬟，有的是配給莫然的裁縫，還有的是配給莫然的老媽子。在後方，竟然還有十名金刀侍衛。也都是一會兒要跟著莫然去淩慧閣的。如此殊榮，當真可以用冽豔夫人形容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來形容。
隻是眼下的莫然沒有多高興，心中隻感覺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必有蹊蹺……
“哼，莫良媛……”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從莫然的身後響起。
莫然回頭去看，正看見莫澈一雙冰冷而殷紅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登時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心頭。
他定然是以為自己貪慕虛榮，投敵了……
“莫澈啊，你聽我解釋啊，這件事完全是太子自己拿的主意，我事先完全不知情的！”莫然衝著莫澈連連擺手說道。
然而莫澈臉上卻充滿了陰沉和冷峻，譏諷地道：“那莫良媛的本事真是太大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太子的青睞！不用諂媚獻身就得到了堂堂側妃之位……嗬嗬嗬……以後大富大貴，勿相忘啊！”
話落，莫澈便轉身而去。
門口，還站著冷然看自己的上官文慧。顯然，她也聽到了太子殿下說要娶自己為側妃的事情。
“你們聽我解釋……”莫然伸手去追，急忙開口。
奈何，上官文慧和莫澈根本沒有打算給莫然解釋的機會。二人都用十分怨毒的目光瞥了一眼莫然。在莫然追上來之前將大門猛地闔上。讓莫然撞了一鼻子灰。
這一刻，莫然有些彷徨。
看著緊閉的大門，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裏，原本最厭煩，最想要逃離開的兩個人，如今拒自己於千裏之外，竟然還會讓人覺得失落……
“該死的東方銘，竟然害我眾叛親離！你還我妹妹，還我哥哥，還我白漣公子！”莫然咬牙切齒地低聲咒道，每個字幾乎都是從她的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一旁的丫鬟湘語，不
知莫良媛為何站在清寒苑的大門前不肯走。
討好一般地上前來，在莫然的身後柔聲細語道：“莫良媛，這裏常年清冷，不利於身子，還是請莫良媛隨奴婢去淩慧閣休息，稍後還有嫁娶的許多事宜要準備呢……”
聽到湘語的催促，莫然恍然回頭。眉凝糾結了一會兒。
“我可以不……”
莫然的‘不’字還在唇邊打轉，卻看見後方那十名金刀侍衛齊齊用銅鈴大眼瞪向自己。那惡狠狠的樣子，似乎自己敢不去淩慧閣，就立刻要將自己大卸八塊似的。
見狀，莫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好你個東方銘，這是逼著要娶啊！想不到，自己千辛萬苦洋裝婢女，還是沒有逃過嫁給你的命運。真是造化弄人……
白漣公子，不知今晚之前，你能否再來救我一次？
莫然哀婉地垂下腦袋，無精打采地隨著湘語而去。
在她的身前，有管家李全帶路。身後是丫鬟湘語，老媽子柳婆、十名金刀侍衛。一行人繞過蜿蜒清冷的小道，慢慢來到了風光錦繡的淩慧閣。
這座淩慧閣共三層，紅瓦金漆，雕梁畫棟。遠看，正矗立在一片綠蔭之中。院子周邊百花爭豔。陽光普照不說，淩慧閣還十分的寬明敞亮。
莫然不由地心中訝異，扭頭對湘語問道：“這淩慧閣從前是哪位妃子住的？如此奢華？”
湘語和柳婆聞言，都忍不住爭搶著回答。
“莫良媛！這裏可從來沒有人住過，相傳是太子殿下從修建府邸的時候便建了的，是咱們這太子府中最神聖令人向往的地方了……”
“是啊！那榮良娣、冽豔夫人、文慧公主都沒有機會住進來！這裏是多少女子終身向往的地方……莫良媛，您以後可是平步青雲，前途不可限量啊！到時候，一定要記得提攜我們這些衷心伺候的奴才啊……”
見湘語和柳婆眉飛色舞，滿眼欣羨的樣子，仿佛要恨不得嫁給東方銘的是她們自己一樣。看得莫然是哭笑不得。
“嗬嗬嗬……姐姐我聽聞妹妹入住了淩慧閣，特意來恭喜妹妹了。”打遠處忽地傳來了一道清脆的笑聲，隻是這笑聲怎麽聽都有些刺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