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房花燭夜
太子打量了半晌，忽地暢笑，言：“本太子也無意為難，隻是覺得上天有好生之德才叫公主勉為其難！既然公主不方便見，就把這斯閹割了，送與公主做奴，終生侍奉，這便兩全其美了！哈哈哈哈……”
百姓再一次嘩然。將登徒子放在公主身邊伺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瞎子都看得出太子有意羞辱文慧。免不得愈發把公主看輕賤了。
侍衛押解著求饒的莽夫下去，這時，俾女才抬首偷瞧太子一眼，東方銘，此人如此戲虐公主，日後再見需退避三舍才是。想罷，婢女急忙又乖順地垂首，有條不紊地走回了文慧公主的轎子旁。
“公主……你，你怎麽不趁著剛剛那個機會，把那個該死的東方銘殺了？”
文慧公主透過層層疊疊的紗幔，低聲埋怨起那個婢女。隻是，竟然稱之為‘公主’。
莫然聞言，眉頭輕蹙，一雙黝黑的眸子幽幽散發出陰冷的光芒。低聲卻又不失威嚴地開口。
“說好了按我的計劃行事，若你再這樣冒失，報仇的事情，我就撒手不管了！”
莫然的聲音大不，落在文慧公主的耳朵裏卻像是聖旨一般。原本還頗為不滿的“文慧公主”，當即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見狀，莫然這才緩和了麵色。一轉頭，又恢複了平日裏小心翼翼的婢女樣子。
隻是垂首的時候，經不住幽幽歎了一口氣，低聲呐呐道：“我怎麽穿越成了這個德行呢？”
“亡國公主的婢女，確實不需要什麽德行。”
東方銘忽地又出現在了莫然的身邊，不知道何時聽見了莫然的話，冒出了這麽一句。頓時驚得莫然一跳。
“太子殿下見笑了……”莫然更加垂首下去，眉頭緊蹙。
還真是倒黴，怕什麽來什麽！不過慶幸的是，東方銘似乎隻是聽見了後半段。自己是文慧公主本尊的身份，並未泄露。否則，不知道這個傳聞殺人不眨眼的太子殿下，會不會第一個把自己給哢嚓了……
“聽聞，你叫莫然？”
東方銘依舊騎著高頭大馬，緩緩隨行。在外人看來，好像隻是陪著文慧公主，伉儷情深。實際上，一直在不動聲色地和莫然閑談。盯著莫然的目光中，總是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令人惶惶不安……
“回稟太子殿下，婢女是
叫莫然。”
“可本太子聽聞，隻有我們恒月國的莫家才有莫姓，難道……你是出自三大家族的莫家之後？”
“啊？純屬巧合！莫然自小在文慧公主身邊侍奉，不曾聽聞莫家……”
莫然脫口而出。倏然睜大的眼睛之中，惶恐的神色滿溢。狀如受驚之兔，楚楚動人。
“哈哈哈……”
東方銘朗聲笑了起來，原本那陰鬱的眼神驟然消失。愉悅地策馬上前。不再逗趣莫然。
見到那詭異的東方銘遠去，莫然這才長長歎出一口氣。微微拂去額頭沁出的細細汗珠。
上官文慧在轎子中又滿腹抱怨地嘀咕了起來：“姐，你……你要是貪慕虛榮，不為星耀國報亡國之仇，我……我就不幫你冒名頂替了！”
被上官文倩如此曲解，莫然忍不住的雙眉輕蹙。一開口，涼涼的嗓音冷如冬水。
“今天你還要和太子入洞房，豈不是更加貪慕虛榮？”
“我……我是為了報仇啊！”上官文倩立刻著急的辯解。
“彼此彼此，再囉嗦，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莫然低低地警告了一句。
雖然表麵鎮定，實際上已經是焦頭爛額。
也怪自己穿越成文慧公主之後，便腦抽地說自己失憶了。麵對恒月國的逼嫁，自己急中生智，攛掇著妹妹上官文倩頂替了上官文慧的身份，而謊稱自己隻是丫鬟！沒想到逃過了嫁人的厄運，卻逃不過陪嫁宿命……
心煩意亂之下，莫然幹脆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個冒失衝動的二公主。
自己不過是為了逃婚，才屈居婢女。答應她報亡國之仇，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好不容易重生，自己自然想好好活著。誰沒事找死玩？
黯然垂下眼簾，莫然不再言語。眼見著那仰慕文慧公主的莽夫，被抓走閹割，看不見的角落中，傳來尖銳的哀嚎聲音。想必，這個莽夫若是有幸不死，一定會恨東方銘一輩子……
迎親隊伍照常前行，約莫著行了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太子府。
莫然仰頭一看，太子府的門楣高有一丈。十人把手的朱漆大門，莊嚴威武。百十名紅衣侍衛，從大門兩邊排開。他們都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轎子落定在門口。氣氛尷尬，清冷。偏偏那熱鬧的紅綢緞，掛滿了太子府的大門。在門頂端，編織成了一
朵巨大的花形狀，鮮豔得諷刺……
更諷刺的是，東方銘也根本沒有給文慧公主一絲該有的尊重，直接喊道：“禮就免了，直接送去清寒苑。”
話落，趕著馬直直奔著不遠處的第一煙花之地——芙蓉樓，而去。
大婚之日，血光不斷。新郎狠心羞辱一番不說，還丟下新娘子，直接去了青樓？莫然想想都覺得心寒。
而聽聞清寒苑三個字，所有的太子府的侍衛、婢女都是一驚。隻有他們知道，那地方是意味著什麽……
莫然見狀不對，眉頭一蹙。側身到喜娘的身邊。不動聲色地塞了一錠金子過去，小聲問道：“請教一聲，清寒苑是什麽地方？”
喜娘原本不想理會，見到了金子，這才開口：“是太子尋歡作樂的地方，留給你家公主住，哼哼，有苦日子受了。”
聞言，莫然心中更加收緊。抬眸看了看身邊那已經僵硬了表情的文慧公主，不由地有些同情起來。她也算是替自己受過了。
等到她和文慧公主被安排在了清寒苑住下。竟然也沒有人再來理會。
隻有那喜娘冷冷地丟下一句：“在這裏等著，哪裏也別去！晚上太子殿下會來臨幸慧太子妃，若是沒來……哼哼，也是你們的命！可憐拖累我，一路辛苦護送，也沒有半點油水。”
言罷，喜娘用一種又厭又氣的目光掃過文慧和莫然主仆二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偌大清冷的清寒苑，雖然傳聞可怕，卻也別有一番清幽雅致。莫然拉著文慧安心坐下。剛準備去弄點飯菜，卻不想，文慧公主一把將白紗扯下。滿臉怒容的樣子。
“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我們必須報仇！”上官文倩咬牙切齒地說話。
“你能有把握？”
莫然恨鐵不成鋼地瞅了瞅上官文倩，一邊還數自己帶來的銀子。在她看來，逃跑才是正道！
“文慧！你到底是怎麽了？從父皇自刎之後，你先是說自己失憶，後來又對敵人諂媚，你究竟心中還有沒有我們星耀國？”
“雖然我們是同父異母，但是我們都姓上官！你是我們星耀國文采卓然的文慧公主！為什麽家破人亡了，你不著急，反倒是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妹妹替你操心著急？”
上官文倩一聲聲質問，已經是怒不可遏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