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比自己還能編
那跟隨著莫然的青鸞早就跟著莫然跪好，一見氣氛不對。立刻偷眼去看莫然的臉色。
通過幾日的相處，她也了解了一些莫然的脾性。
眼下看見莫然那陰沉著的麵色，就猜測到她快要爆發了！
“莫良媛，使不得！小不忍，則亂大謀……”
青鸞一著急，竟然用腹語傳音給莫然。別人看不見青鸞動嘴，也聽不見她說話。
莫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住，頓時忘記了心中的怒火。
“皇後娘娘，太子哥哥娶的這個女子，雖然說身份卑微，不過看起來還算是識大體，低眉順眼的，也無傷大雅嘛……”坐在皇後右手側的年輕男子終於甜笑著開口。
他那如水般溫柔的目光，直直看著莫然。仿佛他跟莫然是舊相識一般，看得莫然的心中不由地感覺到一絲絲溫暖和踏實的感覺。
相反是那一直默不作聲的東方銘，一概往常霸道的態度，隻悠閑地取了杯茶盞，時不時地喝上一口。仿佛昨晚發生的都是自己一個人的夢境。
莫然心中窩火，便不去看那個捉摸不定的東方銘。轉頭去看那個幫自己說話的少年。他喊東方銘哥哥，便也是當今皇子無疑了。
當今太子之下的皇子，有二皇子東方醉南、三皇子東方慕辰。傳聞，東方醉南像他的母妃寧貴妃，生性內斂，不露喜惡。而東方慕辰因為母妃姚妃在宮中人微言輕，便訓練出了一副好口才，油腔滑調，專討人歡喜。眼下這個開口幫自己說話的，年紀看起來稍幼，大抵便是三皇子東方慕辰了。
除了白漣公子之外，他是第二個莫然看著還算順眼的男人。
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使那東方慕辰幫莫然說了話，皇後娘娘也不打算放過莫然。她抬眸看了一眼旁邊隔著三個人的中年男子，陰陽怪調地道：“左丞相，你的女兒就是被這樣一個‘低眉順眼’的丫鬟給冤枉進的天牢？”
“嗬嗬……太子爺說小**狠善妒，大概確實就是小女有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不過今日來，還是希望太子爺能網開一麵，原諒小女。”左丞相臉上滿是和煦的笑。
眼中的目光卻在瞟過莫然的時候，陡然淩厲。不等發現，就又斂神垂下眼。怎麽看都像是個恭謙溫和的大度之人。
不過，這些都逃不過莫然的眼睛。她立刻明白過來。今天這個突然的照麵，是榮良娣的父親左丞相竄通了皇後娘娘來興師問罪啊？
東方銘，你竟然還在一旁坐看好戲！等回頭夜黑風高，我莫然一定去你房間放把火！
莫然一邊心中怨念地詛咒，一邊想起七天之前，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逃之夭夭。這東方銘大概是在伺機報複，給自己難堪？
等了半晌，左丞相、皇後娘娘和兩個皇子，都將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東方銘。等著他發話放人。誰知，原本平靜的氣氛，忽地突兀被一道茶盞碎裂的聲音穿破。
“砰！”
東方銘竟然敢當著眾多皇親國戚的麵摔杯子？別說那皇後、丞相、太子一幹思想迂腐的人，就是莫然這個現代人都是一愣。
豈料，東方銘不僅沒有收斂，還‘轟’地站起身子。臉色一沉，厲聲喝問丞相：“說你的女兒陰狠善妒還是輕的！實際上，你的女兒犯下的是砍頭的大罪，通敵賣國可當何罪？”
東方銘那渾厚的聲音似乎無視距離的阻隔，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言之鑿鑿的樣子，一出口便讓人信了三分。
“通……通敵賣國？這怎麽可能？”那左丞相臉色一變，急忙搖頭否認。
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啊！
“噬夜，將榮良娣房中搜出來的和金烏國皇子金雲凡來往的信箋呈上來。”
東方銘話音剛落，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噬夜就已經雙手呈上了一個沉重的盒子。送到東方銘的手中。東方銘接過盒子打開，將裏麵放著的信箋一封封的打開，逐字逐句的念。
越念，那丞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兩個皇子都雙雙變了臉色。更不要提原本想為丞相做主的皇後了！
她沒有聽完兩封信，便猛地一拍桌子，怒聲罵到左丞相：“你女兒竟然跟金烏國太子有奸情，還想裏通外國！現在被揭發了，還有臉來跟哀家求情？簡直是荒唐，荒
唐至極！哀家沒有將你和你那無恥的女兒一起收押就算是看在你我親戚一場的份上，別的，勿要再提了！”
“這……這一定有誤會，老臣一直以來，誓死效忠恒月國，不曾有過二心！老臣的女兒也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啊……”那左丞相已經跪倒在了皇後、太子一等人的腳下，連連磕頭。
莫然悠閑地跪在一旁，聽著那“咚咚咚”敲鼓般的磕頭聲，直感覺解氣。連青鸞都彎了眉眼，憋笑的難受。前一刻還趾高氣昂。後一秒就哭爹喊娘。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怨不得太子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是要等到最後當眾給丞相一個下馬威。
“鐵證如山之下，抄家問斬都是輕的，我念在夫妻一場，隻是收押你的女兒，還算是法外開恩，你就知足吧！不過……”
東方銘給了丞相一個台階，卻又來了一個轉彎，逗得那丞相差點心髒病發。
“不……不過什麽？”
“你女兒通敵賣國的證據是莫良媛發現的，後來你女兒擔心東窗事發，就派了弓箭手暗殺莫良媛，害得她差點一命歸西！休養了這麽多天才好，你得請得她的原諒，這件事才能天下太平，否則……該抄家還是得抄，該誅九族，還是得誅。”東方銘一本真經地說話，淡漠的語氣。
聞言，左丞相扭曲著一張老臉，艱難地回頭看著莫良媛。要他堂堂一個丞相，給一個婢女下跪認錯？
莫然也被喊著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丞相。然而，她心中想的根本不是怎麽看丞相給自己磕頭認錯。她佩服的是這個東方銘，簡直就是一個胡攪蠻纏，顛倒黑白的高手啊！
那信箋之前都沒有絲毫聽聞，傳說榮良娣就是因為派人殺自己被打入大牢。現在扣過了一個罪名，不但要砍頭，還把發現罪證的事情放在自己的頭上，這不是讓自己做槍靶子，他輕輕鬆鬆鏟除異己嗎？
東方銘，你還能更腹黑一點兒嗎？
“莫良媛，老臣代替女兒榮月華，跟您磕頭賠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老臣一家三百餘口，老臣願意給莫良媛尋得千年人參補身，彌補老臣女兒一時糊塗犯下的罪過……”
（本章完）